平静地过了十天,一切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朝中的局势依旧不变,然而后宫之中,倒是起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波澜。
新妃独乘雨露,前所未有的君宠令后宫诸位皆心生嫉恨,尤其是楚莞语,几乎整天和陶然过不去。
陶然并没有什么家世,家在乡下,父母为农民,早已病故,陶家只有她一人。而楚莞语,娘家是皇城中炙手可热的豪族世家,可谓是后台强硬。
宠妃与权妃的较量,自然是热闹的很。
陶然性子直烈,丝毫不畏惧楚莞语,即便是皇后从中调解,也是无济于事。
而楚莞语,仗着自己的地位与家族,三番四次找陶然麻烦,却被陶然以各种巧妙的方式化解,并且弄得灰头土脸的回去。
尽管南宫紫汐并不在皇宫里,但耳目和传闻却是屡见不鲜的。
自古以来,后宫之中,不争不斗的女子又有几人?一旦获得了君宠,成为众矢之的便是理所应当。
不过看最近这情况,楚莞语根本就不是陶然的对手,即便陶然毫无家世背景。
但是话说回来,女人之间的明争暗斗,作为那个被争抢的男人,南宫熙的态度自然是决定一切的。
回想陶然的出现,南宫紫汐再一次觉得有些可疑,不过从调查的结果来看,又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近两天,南宫紫汐时常进宫,除了给南宫熙出点主意外,还经常去陈颖珺的宫里,闲话家常之外,也了解了一些关于陶然的事情。
陶然除了美貌无双外,她还是一个对待下人很宽容的主子,宫里的宫人几乎都挺喜欢她的,可以说是众心所向。
这不,南宫紫汐又在坤惠宫与陈颖珺东拉西扯了。
“娘娘,您也不必多管她们之间的事,既然劝不住也就放任好了,何必夹在中间难受呢?”南宫紫汐随意一笑,言语中也含了些看热闹的意味。
陈颖珺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缓缓道:“这如何行,不管怎么说,本宫都是这后宫之主,放任自由,恐怕她们俩得把这后宫闹翻。”
南宫紫汐也跟着无奈一笑,并不接话。
她们口中的那两个人自然是楚莞语和陶然,似乎那二人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让陈颖珺头疼的很。
“昭凰,你觉得本宫应该怎么办?要不要请陛下出面一下?”陈颖珺眼露光芒,隐隐含着期待。
原来这才是陈颖珺找她来的目的。
南宫紫汐微微一笑,执起面前的一颗白子,落入凌乱似乎看不出胜负的棋局之中,“娘娘,您觉得陛下会帮谁,或者您希望陛下站在哪一边呢?”
陈颖珺一愣,不解地看着南宫紫汐,“本宫自然是希望陛下能将一碗水端平。”
“可若是偏偏就无法端平,娘娘更倾向于哪一边呢?”
陈颖珺抿唇一笑,端起手边的一杯清茶,垂下眼眸思虑南宫紫汐的话,话里有话道:“昭凰公主何必多此一问呢?”
“那娘娘可知道陛下为何总是在楚、陶的事上,总是站在楚贵妃那边呢?”
陈颖珺笑容逐渐冷下,想了想道:“因为楚家。”
南宫紫汐缓慢地点了点头,从陈颖珺那边的棋盒里执起一颗黑子,放入了局中最中央的位置,原本难以分出胜负的棋局瞬间明朗,“娘娘既然什么都知道,又何必问我呢?其实陛下看似偏向楚家,但再深想几分,又何尝不是处处偏袒着淑华宫的那位呢?”
一语点醒,陈颖珺这才明白这些日子以来,南宫熙所做的一切。
那两位不管怎么争斗,南宫熙都是不管不问,而且还时常给贤楚宫的那位赏赐各种珍物,看似恩宠未衰,然而每晚却是在淑华宫里。
偶然事情闹大,需要南宫熙出面的时候,他也都是站在了楚莞语的那一边。
这些只不过是南宫熙想表现的一个态度,那便是楚家在朝中的地位依旧繁荣。
现在回想起来,南宫熙斥责陶然的时候,又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保护,因为若是真正引起楚家不满,毫无背景的陶然自然也不会好过到哪里。
忽而,陈颖珺心酸一笑,“本宫还是想的简单了点,还好昭凰你提醒,难怪陛下这么喜欢你。”
南宫紫汐笑笑,正欲告辞回府的时候,陈颖珺的侍婢梓络忽然来报,焦急道:“参见娘娘,御花园那边,楚贵妃和陶淑妃争执起来了。”
“所为何事?”陈颖珺皱着眉头问。
“好像是陶淑妃言语间冲撞了楚贵妃,两人争执之际陶淑妃失手将楚贵妃推进了御池里,这会儿恐怕要打起来了。”
“昭凰,随本宫去看看。”陈颖珺起身,带头先在前面走去。
南宫紫汐福礼应声,恭恭敬敬地跟着前去。正好她也想想见识一下针尖对麦芒的时候,到底谁更厉害。
还没走近,便远远地瞧见御池边,半身湿衣的楚莞语满脸怒容,妆容早已变花。被人扶着,仿佛有些站不稳,指着陶然的鼻尖,说不出话来。
看来这次果然是被气得不轻。
南宫紫汐无奈摇头,视线微微平移,另一旁的陶然,一袭湖蓝色的宫装,丝绦缠柳腰,流泻坠地裙,加上美到没朋友的一张脸,如画中人走出来一般。
不笑便已经勾魂摄魄了,此刻的她却是一脸笑意,眼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屑,看着竟有一种令人恍神的幻觉。
南宫紫汐不禁感叹,这张脸简直了,恐怕天下没有女子比她更美了吧?
“陶然!你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