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影所提供的线索,一字不差地进了墨翊的耳朵里。
“主子,公主说后面的事情想问问你的意见。”暗风将南宫紫汐的话,也是分毫不差的带给墨翊。
墨翊没有抬眼,抬起手按了按自己的鼻翼,眉头紧蹙。
这趟南楚之行早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可没想到中间还穿插了两国的是非。南宫熙要得到那幅画,而这边,连血冷阁也出面干预了,这意味着什么,或许她不太清楚,但他却是了然于胸的。
南宫紫汐被夹在中间,退,无法向南宫熙交代;进,南楚这边不会漠视着他们为所欲|为。
其实事态发展到这一步,已经不是纯粹的一幅画,简单的一个秘密了,而是演变成了两国之间的暗中较量。
祸兮福所倚,一弊必有一利。
如果南宫紫汐这次能顺利并且解决了这件事,不仅能在南宫熙面前立功,或许还能拉近与南楚的关系,这无疑是最好的结果……
从屋子里出来,南宫紫汐深深吸着外面的自然空气,虽然是闷热的,但却是可以让她的心神清晰起来。
迎面走来一个人,南宫紫汐定睛看去,平下心境,等着来人走近。
“紫汐,外面这么热,你干嘛不进屋待着?”孟一寒皱着眉,手中折扇不停地摇着,不待她回答,径直走进了厅。
南宫紫汐试着笑了笑,然后也跟了进去,“待着无聊就想出来走一会儿,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向你辞行的,皇叔急召我回去。”孟一寒说着叹口气,一副去不复返的样子,仿佛是回去英勇就义似的。
西岳皇帝召孟一寒回去,南宫紫汐多少能猜到几分缘由,忽然想到什么,看着他笑道:“寒王此番回去,必定会是好事,到时候还请不要忘了我啊。”
孟一寒一愣,随即笑开了花,“紫汐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忘了你的。要不你跟我回西岳吧,西岳的环境绝对不会比南楚差哦。”
南宫紫汐也跟着一愣,望着孟一寒毫无特殊意义的眸子,只当他是在说笑,“有机会一定去看看。”
她不着痕迹地岔开话题,他自然也不会继续在这个话,微微一笑,从袖子里取出几张纸,“这是我在北玄的一些产业,以后也没机会再经营了,就给你吧。”
“给我干嘛?孟一寒你没事吧?”南宫紫汐迷茫地看着他,听着怎么像是留遗言?
“哈哈!”孟一寒忽然爽声笑起,起身走到她的面前,笑容依旧如往昔潇洒,把那几张纸在她眼前晃了晃,挑眉道:“你确定不要?”
南宫紫汐有点摸不准他的意思,但想到孟一寒的资产,也就不打算客气了,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纸,“不要白不要!”反正他钱多的是!
孟一寒又满意地笑了两声,转身迈着洒脱的步子踏出了厅门,耳边还回绕着他满是自得却又飒然的笑声。
南宫紫汐望着孟一寒越走越远的背影,心中不禁觉得一点点怅然。
做皇帝,应该是天下男人都希望的事情吧,怎么在孟一寒看来是那样不重要呢?是因为得之太易?还是真的可以看淡?
打开手中的几张纸,里面密密麻麻罗列了各处的店面与地契,资产完全超乎她的想象。单单是北玄,孟一寒就有如此多的产业,放眼四国的话,岂不是四倍不止?
发财了……南宫紫汐心里不停地重复着这三个字,但理智上,却是萦绕着眼前的困境。
其实有了这笔钱,她完全可以离开玄城,不管去哪儿,她都可以安安稳稳过一辈子,远离那些尔虞我诈是是非非。
离开,或许是一个好主意,可是她不能独自一人走,她必须带上陈芝菀,带上这个时代她唯一在乎,也是唯一对她好的人。
临来南楚前,南宫熙说会替她好好照顾娘亲,其实这哪里是照顾,根本就是以此来要挟罢了。所以她想要离开,必须从长计议,至少把南楚这件事给办了。
定好目标,实施起来也就容易多了,至少她现在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寒儿。”南宫紫汐拔高些声音,晓寒在外面听到后连忙走了进来。
“公主有何吩咐?”
南宫紫汐把纸重新收好,递给晓寒,“你帮我收好,对了,我待会儿要出宫,你去备车。”
晓寒接过这叠纸,然后不解道:“公主出宫做什么?可要告诉墨相?”
南宫紫汐抬手,“不必了,我要见一下凌王,你下去准备就是。”
见南宫紫汐坚定的样子,晓寒也不敢多劝,忧心忡忡地退了下去,一出门就遇到了初若。
初若瞧着她神色匆匆的样子,眸光一转,拦在晓寒的面前,笑着问道:“这么急着去哪儿?”
晓寒一看是初若,先是行了个礼,然后道:“公主让寒儿去备车。”
“备车?”初若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与晓寒一道走着,“公主是要出宫吗?”
“嗯,公主说要去见凌王。”
“凌王?”初若低声重复一声,眸子里的一缕不明的光芒更甚,但脸上的笑容却是依旧清丽,“看来公主是有事要问凌王了。”
“应该吧,公主并没有说。”在晓寒看来,初若是南宫紫汐的好姐妹,所以也当她是半个主子。
“那公主还邀请了谁?”初若似是漫不经心地道,垂着眼帘,陪着晓寒一道往宫门口走去。
晓寒抬起头,想了想摇头道:“公主没有允许寒儿告诉墨丞相,似乎想单独见凌王。”
听到这句话,初若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