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若尽可能地使自己保持着清醒,一手扶着桌边撑起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定下神来盯着来人,唇边扬起一丝惊异的笑,“你是什么人?”
那人模样凌冷,五官尚算端正,一双略粗的眉毛很是特别,眼看着那人渐渐走进,开口,“初姑娘真是不识好歹。”
初若只觉得眼前更加模糊,退后一步猛地坐在了凳子上,重重地眼皮抬起,缓缓摇头,“什么意思?”她怎么就不识好歹了?
“一个罪臣之女,竟也想高攀。”那人忽然笑起,举着一把匕首慢步走到初若的面前,初若盯着眼前人的眼睛,在那双平静鄙夷的眼底,她只觉得莫名的怪异,只听他继续道:“在下也只是奉命而为,还请初姑娘变成了厉鬼莫要来找我。”
那把匕首在眼前忽然停住,初若的一双眼睛紧盯着那人,丝毫没有害怕。
却见那人笑容忽然变得淫邪,举起润晰的手指抬起初若的下颌,“这么美的姑娘就这么死了真是可惜,不如就让在下陪姑娘快活一晚?”
初若暗暗运气,却丝毫提不动内力,似乎自己的所有气力被禁锢,就连偏个头的力气都没有。慢慢张嘴,她几乎使了全部力气,才说出了一句话,“你到底是谁?”这个人一定有目的。
此人必定是在酒中下了什么药,可喝酒的也不只是她一人?为何墨翊却可以安然离开?这个人趁墨翊他们离开以后拦住了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那人却是笑得更自得了,一只手慢慢探到初若的后背,另一只手托起她的双腿,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朝着一旁的长榻走去,“初姑娘何必多此一问?”
感觉到自己慢慢被放了下来,初若已然抬不起眼皮了,只能靠着残存的一丝神智不住地摇头低喃,“不要……过来,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尽我所能……”
此刻的她毫无反抗之力,更无抵挡之力,只听到耳边传来一阵轻蔑的笑声,紧接着是满是嘲讽的话,“竟然妄想与郡主争,真是不自量力。郡主岂是你这种人可以接近的?郡主只是看你可怜才把你带在身边。一次次让你与郡马独处,也只不过想要试探你罢了……”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低,初若勾起一丝自嘲的笑意。只感觉到自己腰间的腰带被轻轻解开,紧接着是衣衫被人一件件拿走,直到肌肤裸露在了冰冷的空气里,她终于失去了意识……
云卷着月儿躲了起来,院中的花朵叶片也已经凋落殆尽,夜风清凉如水,空气中氤氲着秋霜拂过面颊带着淡淡的湿润,令人莫名的神清气朗。
而然这份宁静只是片刻。
南宫紫汐前脚刚踏入紫苑,后脚墨翊就追了上来。
“南宫紫汐,你给我站住!”
墨翊急匆匆的声音里面竟然带着怒气,南宫紫汐扶额长叹,她的好心怎么就没人领情呢?她又白忙活一场?
当做没听到他的声音,南宫紫汐继续朝着院子深处走去,却感觉手腕一痛,顺势抬眼,使劲挣着,“墨翊!你拽疼我了!”
墨翊却丝毫要放松的意思,冷冷地瞪着南宫紫汐的眼睛,“今晚的事你不准备解释一下吗?”
“有什么好解释的,既然墨大公子你不领情也就罢了,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就是了。”南宫紫汐趁着墨翊失神的时候一把抽出了手,狠狠瞪了他一眼,使劲揉了揉手。
“没有发生?”墨翊冷笑一声,一双漆黑的眸子竟比此刻的夜空还要深邃冰冷,“你想得未免太简单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不想纳什么妾,对那个初若也没什么兴趣。所以你不用费尽心机去为我做那些事了。没错,我不领情,更加不屑!”
南宫紫汐愣忡着望着眼前情绪似乎有些激动的墨翊,眨了眨眼道:“不要激动,我知道了,我保证,以后不会了。”逼太急不好,她还是缓一缓吧。
“是么?”墨翊似信非信,心底却是说不出的失落与无奈,“我想知道我在你心里是什么?”
这个问题很深奥,她需要想一想。
南宫紫汐慢慢转过身,不去看墨翊那勾人魅惑的眼睛,扬起黛眉思索起这个问题来。
墨翊在她心里是什么?这真的不好说,她也从来没想过。
作为现代的她,墨翊只是她笔下的一个人物,一个被她赋予故事人生的角色罢了。但作为此刻这具身体的她,墨翊是她的丈夫,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可作为穿越者,墨翊于她又是什么呢?是角色?是真实?还是……
南宫紫汐苦笑一下,转身看着墨翊,笑意转为柔和。这家伙提得问题真是太犀利了,她的回答也只能是:“你是南宫紫汐的丈夫,紫汐郡主的郡马,就是这样。”
南宫紫汐的回答既轻快又俐落,丝毫没有寻常女子的娇嗲扭捏之态,最重要的是简明扼要,让人听着找不出破绽,更寻不到错处。
墨翊凝视着南宫紫汐好一会儿,千般表情竟在最后化作一抹苦笑,“想不到你竟可以说得这般的坦荡。”
南宫紫汐点了点头,扯起一抹平淡无奇的笑,转身仰头看着已经从云后显出的秋月,道:“为什么不呢?我们的婚姻本就没什么感情可言,你不也只是为了陛下能早日得到全部的政权而做一些身不由己的事么?既然已经安于接受,为何不能坦荡承认呢?”
墨翊微微一怔,目不转瞬地盯着她的眼。
他的反应是南宫紫汐没想到的,她仿佛在他的眼底看到了一丝落寞,刚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