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之后,手术室的门安然打开。
医生出来摘下口罩,露出了如释重担的笑容。
薛淼淼也跟着笑了,晶莹从眼角滑落,感激地对医生伸出了手,“谢谢您,谢谢您医生。”
医生受宠若惊,堪堪将手收回去,惶恐地看向她身后的男人。
“这是我们的指责,我们的指责,病人手术很成功,一会儿可以直接转入病房。”
“谢谢医生,谢谢。”
薛淼淼谢个不停,从未像此时这般感激。
医生本还想说什么,但有病人家属找,便先离开了。
薛包子安排入住了医院最好的病房,挂着术后吊水,很安宁。
静静地在旁边坐下,薛淼淼都不敢碰刚动完手术的儿子,只是痴痴地看着,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到了实处。
老天爷让她经历这么多的大起大落,她变得坚强,她的儿子也不差,不会在这小困难面前低头。
有这么一个儿子,一直都是在曲折人生最大的宽慰和幸运。
钟浩天则是安静地站在旁边,什么都没说,看着老婆和儿子,心境前所未有的平和。
小护士处理好病人的事情之后,怯怯问薛淼淼,“病人家属,有件事情,可能需要跟你们汇报一下,方便出来一下吗?”
犹豫片刻,两人随着护士出病房。
主刀医生去而复返,显然是有话要对他们说。
关于之前在手术室里出现的小意外?
“有什么事情直说。”钟浩天凛冽道,耐心并不是很足。
医生也是斟酌了几秒,怕给自己惹麻烦,才把之前手术室里出现的小意外告知。
子的手术进行得很顺利,那块依附在他胃部的玉佩依旧呈脱落分离状态,所以没花多大功夫就把玉佩从孩子的肚子里取出来。
可就在主刀医生把玉佩扔进盘子里的时候,大家都还没看清那玉佩的模样,手术室里突然就出现了一个陌生男人,将那玉佩抢走,甚至还推倒了小护士。
最惊悚的不是有人伺机在手术室抢东西,而是那个男人抢完东西,没有走手术室唯一的门逃走,而是直接穿墙离开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医生和护士相视一眼,俱是毛骨悚然。
战战兢兢道:“当时手术室的人都看得很清楚,那个人撞倒护士之后是穿墙离开的,手术室就只有一扇门,你们在外面肯定也没看到人出去,然后听到尖叫声就冲进来了,也没看到那个抢东西的人。”
医生和护士都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情,但薛淼淼瞥了钟浩天一眼,却是信的。
这世界光怪陆离,她早已领教,只是谁把他们家的事情打听得这么清楚,抢走玉佩又是什么用意?
打发走医生和护士,薛淼淼抬手按了按眉角,又开始发愁。
“二少,这件事情不简单啊,咱们一家一直被人监视着呢。”
钟浩天微微颔首,给予肯定,“是早有准备的。”
“也是钟启南吗?他知道包子的身体内有玉佩?这不可能,那次在m城包子也做过全面的身体检查,当时也没检测出来他的身体内藏着玉佩,大概是那个时候没显现,而这次因为某种东西把玉佩给刺激出来了,应该是这样吧,是家里那把刀?”
薛淼淼兀自分析着,把所有的事情都梳理了一遍。
男人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发顶,将她按在沙发上,“太太你的分析和我的一样,先不管其他的事情,只要包子好好的,你能好好的,其他的东西,别人想抢就让他抢去吧。”
“也是,让他抢去吧,反正那玉佩除了我其他人拿去也没有作用,还没金子之前呢。”
经历太多生死,她现在也想得开,只要一家人能安稳过日子,其他的事情她都可以不管,其他的宝贝她可以不要,只要一家人能好好的。
小孩子的恢复能力很快,一瓶水还没挂完就醒了。
薛包子眨巴着眼,看了看药瓶,有点懵。
明明在家睡觉,怎么就睡到医院来了。肚子饿得不行,他用手撑着就想爬起来,被腹部的伤口阵痛得跌躺下去。
满头大汗。
薛淼淼连忙过去将孩子按住,“别动,刚做了手术。”
薛包子只好乖乖地躺着,不开心地撅着小嘴儿,“我不是在家躺着睡觉吗?怎么跑到医院来了,还挨了刀子。”
掀开病服就看到了贴着的纱布,痛得要死,龇牙咧嘴。
“包子乖啊,现在不能乱动,绷到伤口,妈妈给你吹吹就不痛了。”
她柔软地说着,俯身给儿子吹拭伤口,小心翼翼。
“我来。”钟浩天将小女人拉到一旁,一米八几的个子弯曲,往儿子的伤口处吹着气。
两人都知道没效果,但还是争着做,谁让躺着的是他们的儿子呢。
薛包子噗嗤捂着嘴笑了,乐开怀,“哎呀,薛包子是男子汉,这点小伤小痛算什么,只要女人才会怕受伤,男子汉是不怕的,男子汉越挫越勇。”说着说着就绷起了眉头,还装作没事的样子继续说没事。
是个听话的孩子。
薛淼淼知道,没揭穿,附和着夸奖了几句。
“包子饿不饿,给你买吃的,今天咱们就吃点简单的,等伤口愈合之后再吃大鱼大肉。”
听到要被克扣伙食,薛包子的小脸儿噔时就板起来了,小嘴儿撅得老高,不情愿。
“薛包子嘴巴没受伤,可以吃。”
“但薛二淼今天胃痛,不能吃太重口味的,薛包子体谅一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