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潮没快过他妈薛淑云。
薛淑云一把将银行卡抢过去,满脸惊喜,嘟囔,“我说我找了大半天没找到存折,没想到这两人搞的银行卡,一大把岁数了还弄这些名堂,我真是小看他们两个了。”
“妈,那是我在这里守一夜换来的,你干嘛跟我抢。”周海潮有些不满。
“你外婆外公的身份证都在我那里,要是问不出密码,你以为你就能取到钱啊?傻瓜!妈,这银行卡的密码是多少啊?”
税敏珍看着外孙咯咯地笑,也不回答。
薛淑云又问薛阳,也是问不出一个字,她讪笑,“反正你们俩的户口本和身份证都在我手里,知不知道密码又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就回家拿证件去银行。”
一家子人都走了,唯独剩薛淼淼一人,守着护工清理完卫生之后才离开。
今天的病人有些多,电梯里挤满了人。
薛淼淼旁边站着的,是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看起来年纪和她相当,怀里的孩子也很小,只是一直在哭,声嘶力竭的,全身涨得通红。
“到底是怎么回事?豆豆的身体里怎么会有十一根钢针呢?你是当妈的,成天都是你在照顾孩子,被人插了这么多钢针在孩子身体里面还不知道?你这个妈到底是怎么当的!”
女人旁边站着一名中年妇女,看两人样貌的相似度,是母女没跑。
薛淼淼被这十一根钢针吓到,肉疼了一下,看到电梯里的其他乘客也忍不住拿眼去瞧女人怀里的孩子。
难怪哭得这么厉害,十一根钢针啊,插在皮肉这么嫩的孩子身体里,谁这么狠心下得去手!
和那位当外婆的一样,大家对孩子的妈投去了责备的目光,孩子出了这么大的问题,当妈的当然要付全权责任。
孩子的妈被人看得低下头去,小声说:“妈,你就别说了,现在不是检查出来了吗?豆豆不会有事的,你就放心吧,医生说钢针没伤到内脏,死不了。”
“死不了?你怎么这种话都说得出口!要不是我去看豆豆发现她不对劲,这钢针什么时候能被发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一会儿我就报警去!到底是谁敢这么伤害我的外孙女,我不会让她好过。”
“妈~妈~你小声点,小声点,钢针都取出来了,我不想把事情闹大。”
“没出息的!”
薛淼淼跟在那母女俩后面出电梯,其他人走了都还议论纷纷的,觉得这当妈的太不中用了,女儿这么被人欺负还唯唯诺诺的,倒是那个外婆不错。
角落里,一抹黑气飘了出来,目标正是女人怀里哭啼不止的孩子。
这小鬼!是想找小伙伴陪他玩呢。
薛淼淼没有犹豫,咬破了手指便冲上去,将自己的血摁在那孩子的眉心。
小鬼被热血灼伤,十分气愤地瞪向薛淼淼。
“为什么不让我交朋友!你是讨厌鬼!”
“找别的小孩子去,这小妹妹太小了,不能和你玩儿。”
“哼,讨厌鬼!”小鬼知道斗不过,气呼呼地跑开了。
薛淼淼回头,这才发现那对母女正严肃地望着自己,孩子的妈是不解,孩子的外婆是愤怒。
“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呢?!对我家孩子这样?你神经病吧?”
干笑了下,薛淼淼连连说抱歉,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薛、薛淼淼?”女人一直低着的头终于抬起来,望着薛淼淼,错愕地长大了嘴。
“吴梅?!”薛淼淼抠脑袋想了半晌才把眼前这孩子的妈对上号。
吴梅,薛淼淼的小学同学,曾经有一段时间是好朋友兼同桌,因为薛淼淼跟她说了眼睛能看到鬼把她吓哭了,吴梅的家人闹到学校,逼得她转了学,两人之后再也没见过。
这吴梅只比薛淼淼大一岁多而已,现在已经是孩子的妈了,真是不可思议。
“听说你考上了重点大学呢,什么时候回来的?”
吴梅热切地问,好似已经忘了当年对对方做过的不好事情。
“我奶奶生病在这里住院呢,我放假就回来照顾来着。”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而且是小时候的事情,心里虽然芥蒂,但薛淼淼也不会再拿出来说事,只是看着那可怜的孩子,皱起了眉,“你女儿啊?刚才我也在电梯里,听到你和阿姨的对话,这么小的孩子被人那样虐待,指不定是什么变态干的,你还是报案得好。”
说到孩子的事情,吴梅的热情顿时消减,说家里老大还等着她回去,拉着妈妈就大步走了。
薛淼淼有些尴尬地站在医院门口,怎么感觉怪怪的,到底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
没一会儿薛淑云便打电话过来骂,“薛淼淼,你什么意思?银行卡里只有二百五十块钱是什么意思?”
“就是二百五的意思啊。”薛淼淼忍俊不禁,想不到这薛淑云也不笨,拿了身份证户口本取不到钱还知道试试税敏珍的生日,她就是故意找了张许久没用的旧卡,将密码改成税敏珍的生日,存了二百五十块钱进去,谁取钱谁就是二百五。
“好你个薛淼淼,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爸的亲姐姐,你再这么不尊敬我,我告诉你爸去!”薛淑云也是气急了才说出这样的胡话。
薛淼淼笑得不行,连连点头,“姑姑想告就告吧,我爸在哪儿你又不是不知道,希望你成功。”
掐断了电话。
天打黑的时候,薛淼淼才又按时打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