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刘浩已经带着人把所有的住户都搜了个遍,确定是没有一个村民,别说村民,就连牲畜家禽都没有。
进山找人迫在眉睫。
剧组的人,市里搜救队的人,临时组成了三支搜救小组。
钟浩天那边已经第一时间知道了消息,正在赶过来的路上。
刘浩一行人刚进山,他的手机就响起来了,看到是冯韵的电话,他手一抖,快速接起。
“韵小妹,你现在在哪里?”
那边隐约传过来冯韵受惊吓的声音。
“冯韵,你说话,说话啊!”
刘浩急得,一脚踹断了身旁一刻拳头大小的树,听着电话那边的声音,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
短短数秒,那边再无声响。
cao!
……
冯韵已经被逼得无路可退。
眼前的怪物满脸是毛,像猴子又像狗,还像狼,它对着她张大了嘴,臭气熏天,她觉得自己要被熏晕了。
她已经无力挣扎,呈放弃状缩在角落。
一直装睡的薛淼淼也稳不住了,骤然睁大眼睛从地上坐起来,对准了那毛茸茸的后脑勺将石块砸过去。
末子的后脑勺被砸出了血,痛得嗷嗷直叫,猴子一样跳到老婆子面前。
老婆子看着儿子受伤,噔时就怒了,几步走过去,一把揪住薛淼淼,将她整个从石头上拽了下来。
农村常年干活的女人,力气有多大简直不敢想象,薛淼淼一头栽下去,也就两尺的高度,可是下面是嶙峋的石块,一下子就受了重伤,蜷缩在石块上再也直不起身。
双眼一翻,晕过去了。
“他娘的,敢伤害我的末子,找死!”
见人晕过去,老婆子还不解气,走过去对准了那身子就踹上去。
蜷缩在地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再踹下去人就死了!
冯韵爬过去抱住老婆子的腿,苦苦哀求,“别踢了,再踢人就死了,求求你别踢了。”
老婆子冷哼,“不知好歹的东西,我看得上你们是你们的福气,反正不管怎么样你们都注定是我儿子的媳妇儿!”说完,掉头去看还在嗷嗷叫的儿子。“末子你有事没?来,让娘看看。”
呜呜呜。
末子发出痛苦的叫声。
“他娘的,伤得这么重,娘帮你教训她!”
老婆子复而又是转身,往薛淼淼身上踹去几脚,但都被冯韵给挡过去了。
“末子,娘带你去上药,不哭啊,不哭。”
拿着煤油灯,两女子就这么消失了。
山洞又恢复了绝对的黑暗。
冯韵捂着自己被踹得火辣辣的腰,伸手去摸蜷缩在地上的薛淼淼,轻轻推促,想要将人抱到上面去。
“淼淼,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都是因为我,让你受这些苦,回头二哥肯定不会轻饶我的。”眼泪簌簌地掉。
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突然一个激灵坐起来,不正经道:“现在哪有时间想男人,韵姐,咱们得趁现在摸索着找出路啊。”
“淼淼你没事?”
“事不大,死不了,就是出了点血。”
薛淼淼笑着,抬手抹了一把脑勺,手心湿哒哒的,脑袋刚才被磕破血了,确实还蛮痛的,不过她能忍,咬着牙站起身。
冯韵体质没她好,再加上在这山洞里饿了三天,状态很差。
两人贴在一起,往有风的方向移动。
“这洞子就只有一股风吹过来,肯定是通往外面的出路,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先过去看看再说。”
冯韵怯生生地跟在后头,明明她年纪大,却处处不如这小丫头,难怪一贯挑剔的二哥都爱这丫头,她身上确实有太多让人敬佩的品质了。
“淼淼,你年纪这么小,怎么这么勇敢啊?”是她见过最勇敢的丫头。
薛淼淼不客气地咯咯笑了几声,“被你夸得都不好意思了,还不都是练出来的嘛,我爸妈死得早,一个人过日子久了自然就勇敢了。”
“以前一个人肯定受了不少苦吧,以后跟着我二哥,他要敢欺负你我都不饶他。”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摸着黑往有风的地方缓慢移动。
也不知道前路等待着她们的是什么,两个女人牵着彼此的手,将各自的命相互交付。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风柱变得巨大起来。
“韵姐,我们应该马上就走到出口了,风好大。”
“嗯,我也感觉前面有光,淼淼,我们应该能出去。”
“风有点大,抓紧了,千万别松手。”
“好。”
两个人紧贴着,循着微光的方向加快了步伐。
约莫又走了三分钟的时间。
光越来越亮,风越来越大,终于,两个人看到了出口。
伴随着高兴而来是无限的绝望,因为所谓的出口,在天上。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坑,出口就在坑上方一二十米的高处,如同一口深井,而她们两人就在井底,俨然成了寓言故事里的井底之蛙,恍惚能看见天上悬着的弯月,要多遥远有多遥远。
冯韵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这样的高度,我们能爬上去吗?”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凄惶一问。
薛淼淼也是累了,故作淡定地盘腿坐向地上,她知道,在困境中,必须要有一个人保持希望才行,如果两个人都绝望,那就完了。
一二十米的高度,除非上面有绳子拉,徒手是不可能爬上去的。
“目前是不能爬上去,再看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