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淑红攥紧了方向盘,纹丝不动,可是后背上已经是汗涔涔的一片。
唐民泽想要随着下车,可是他的脚刚踏出去就被人重重地踹了一脚,他整个歪倒在座位上,那一瞬间仿若腿废了,半点知觉都没有。
他知道这一脚代表什么,只要他敢再踏出去一步,他的脚就真的是废了。
那些人不是普通的人,穿着迷彩服和军用靴,下手又重又狠。
薛淼淼很快被请到了大门外,那几个迷彩服男人也是退了出去,将那扇大门再次锁住。
面包车依旧被困在里面。
拐了个小弯儿,路边停着一辆霸气的车子。
薛淼淼不认识那牌子,只觉得车轮子比普通的轮子都大,快赶上货车的轮子了。
迷彩服男人替她打开了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她犹豫了一秒,下一秒就识时务地乖乖坐了进去。
车厢很高,弯身的幅度都很小,车内坐着一个身形粗犷的男人。
男人戴着墨镜抽着雪茄,像极了电视里那种牛·逼轰轰的黑涩会老大,一呼百应的那种牛·逼老大。
薛淼淼拘谨地坐在座位上,被这强大的气势所震慑住,不敢向对之前那两个混混那样随便开玩笑。
男人打量着她,先发话了。
“你就是薛淼淼?”这口气,似乎有些许不信任啊。
薛淼淼瘪瘪嘴点头,“是的,我就是薛淼淼,如假包换的,请问……”
“既然你是,那就跟我走吧。”
“……”
车就这么启动了。
薛淼淼频频回头想看张淑红和唐民泽,可是那扇铁门已经被关上,她再也看不到里面的人。
牛逼的男人就坐在她对面,此时已经掏出手机打起了电话,艾玛,居然是全英文的对话!而且口音也是纯正的外国腔,语速很快,所以她绞尽脑汁才想到对应的几个单词,人家已经打完电话了。
好像说了一句没想到是这个样子的女孩儿。
搞得薛淼淼猜不到这人是谁派来的了。
对方似乎也没打算给她问的机会,翘着二郎腿靠在座椅上,一副享受悠闲时光的惬意表情,甚至还喝起了酒!
“薛小姐,你要不要也来一杯?”
薛淼淼摇头,“不好意思,我不喝酒。”
“怕我是坏人?”男人讪讪一笑,仿若天方夜谭。
“难道你不是么?”她反问。
“只是单纯地帮人办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没有好与坏之分。”
男人说得理所当然,自己喝着酒,也不再和她说话了。
薛淼淼拘谨地坐在位置上,看着戴着墨镜喝酒的男人,原本有些慌乱的心绪变得沉静下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脑袋没了不过碗大一个疤,她怕个毛线!
车窗是黑色的,也看不清外面的路线,但能确定的是都是平整的路,而且中途有经过市中心,她都听到商店的叫卖了。
她不知道随着这车驶向的方向是哪里,只能静观其变。
车行驶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停住。
前面引路的车先停住,穿迷彩服的手下下车为男人开门。
男人下车之后也请她下车。
薛淼淼下车,看着眼前的房子,整个嘴角剧烈地抽搐起来。
居然是钟家老宅!男人带她来的地方居然是钟家老宅!
那能请她过来的就只有两个男人了。
会是二少么?她心里有一丝丝的小期许,却在看到钟嘉禾那张脸的时候彻底浇熄。
只见钟嘉禾和那个男人热情地拥抱了一下,然后让人把两个程亮的保险箱递给男人的手下,男人也是让手下收了钱,用英文交谈了几句,转身离开。
随着那两辆车离开,钟嘉禾已经走到她跟前,没什么温度的脸皮上偏要挤出一抹笑给她。
薛淼淼尴尬地耷拉下嘴角,“原来是你把我请来的。”
她故意加重了‘请’字,不情愿地看着男人。
这男人没有好动机,她是知道的,把她弄到这里来,肯定和二少有关系。
钟浩天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不把她的怨怼放在眼里,信步往里走。
“与其说是请,不如说是救,是我把你从绑匪手里救出来的,是吧?”
“你的人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出来了,钟二少爷,请你别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好么?”
“好,接下来的日子,薛小姐你就好好在这里呆着吧。”
薛淼淼掉头想要走,可是佣人已经把院子的门给关上了,守在门口,用漠然的眼神盯着她。
她又是跑不掉,站在原地不动,却不想下一秒又有几个佣人围过去,将她整个驾着往大厅里带。
“钟嘉禾,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薛淼淼被佣人放在大厅的沙发旁,就像放花瓶一样,小心翼翼的。
钟嘉禾一副大爷模样坐在沙发上,细眼一勾,挑起眉梢。
“薛小姐,我想做的,就是把钟浩天的东西一样一样抢到手。”
“变态!”薛淼淼忍不住骂了一句。
男人不以为意,对佣人做了一个手势,女佣便跪倒在地上,倒了一杯酒递上去。
“少爷请用。”
钟嘉禾皮笑肉不笑地接过高脚杯,晃荡着酒杯里的红酒,那红酒在他的瞳孔上染了一层邪恶的红。
就在薛淼淼以为他会喝的时候,男人手腕一翻,将那杯红酒稳稳地泼在她身上。
冰冷的红色酒液随着顺着她面部的幅度往下流淌,睫毛上,唇上,处处沾了红色酒液,狼狈却又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