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星月睁开惺忪的眼。
天已经亮了,她竟然躺在竹林里一块平坦的大石块上,四周都是翠绿的竹子,风吹过,竹叶儿上的晨露窸窸窣窣往下滴落。
她没死?
昨晚她明明记得把刀子插进自己身体里的,怎么会没死?
她翻身想要坐起来,胸口猛地刺痛,痛得额头上瞬间蒙了一层薄汗。
好半晌才低眉去看,胸口处包着厚厚的纱布,纱布上的血已经干涸凝固了。
她昨晚确实是受伤了,只是没死而已。
“陈溪哥……陈溪哥……”
她低低地唤了几声,惊动了竹林里的几只倦鸟,没有人回应。
钟星月抿紧了唇,可怜巴巴地躺在石块上,不知道该怎么做。
“小公主!”
女人的声音由远及近,钟星月扭头去,看到龙姿言带着人从竹林另一边找过来。
她勉强从石块上爬起来,期期艾艾地看着龙姿言,“龙姐姐,你怎么来了?”
龙姿言霸气地叉腰,指挥手下将人从石块上抱起来带走,“我可算是来了,不然你还不得死在这荒山老林里,我说你和薛淼淼两个人女人怎么这么固执,都说了我跟着你们一起来非不让,要是我在谁伤得了你们。”
钟星月努努嘴,心想有陈溪哥在,她才不会死在这竹林里。
龙姿言询问过薛淼淼的情况,留了几个手下去山上找,自己则带着钟星月回了市里。
双唇发紫,钟星月歪躺在车座位上,不肯下山,“龙姐姐,我陈溪哥还在山上呢,我们先找找人吧,我没事儿,伤没什么大碍。”
没大碍?
龙姿言嫌弃地睥了她一眼,刚才只是轻微地挪动了一下而已,那伤口就已经崩裂开了,纱布下暗红的血渍藏都藏不住,也不知道这丫头昨晚在山上经历了什么,伤得这么重,偏偏还有人给她包扎之后就扔在林子里,为何不直接带她去医院?
不管钟星月说什么,龙姿言都执意将人带回市里医院先治疗。
钟星月拗不过,只好从了。
把人安顿在病房之后龙姿言便给炎爵打电话过去,“你预料得没错,薛淼淼和她那天真的小姑子昨晚果然是出事了,钟星月挨了一刀子现在在医院躺着,薛淼淼弃了车,不知去向。”
电话那边的炎爵缄默不言。
龙姿言但笑,“你现在已经是我的男人,其他女人的魅力没我大,尤其是床上功夫肯定没我好,所以我也不怕任何竞争对手,反正来一个我就踩死一个。所以你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直说就是。”
“按照你的方式处理就好。”
女人略惊,眼尾闪过狡黠,很满意这个答案。
“老公,你真是越来越懂我了,今晚上来个加时赛吧,我好好伺候伺候你,我昨晚做梦梦到一个新技能,回头咱俩尝试尝试。”
这边还没说完,那边匆匆挂断了电话。
“今晚我加班,睡公司。”
耸耸肩,龙姿言傲娇地挂断了电话,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瞧把这男人吓得。
她折身进病房,发现病床上空空如也,而对面的窗户大大敞开着。
这小丫头!
钟星月是看到病房后面是个人工小湖而且所住的楼层不高才往下跳的,医生都说了没事,所以她不能把时间花在住院上面,她得回竹林去找陈溪。
不过拖着湿哒哒的身子还没拦到出租车就被追出来的龙姿言给抓住了。
龙姿言将不听话地小丫头拽了回去,“你嫂子昨天叮嘱过我,万一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确保你的安全,本小姐不能让你就这么走。”
“可是我陈溪哥还在竹林里,他现在很需要我。”
钟星月小嘴一别,就是要哭,双眼红通通的。
看着那可怜兮兮的模样,龙姿言无奈地直摇头,“罢了罢了,拗不过你们这些小丫头,既然为了男人连自己的身体都不管,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姐姐我开车带你过去,但事先保证,只能找到天黑,天黑一定下山。”
钟星月点头如捣蒜。
龙姿言亲自开车载钟星月去山上,自然还带了一帮自己的手下。
车行至半路的时候突然接到炎爵的电话,脸色瞬息变化,让司机调转了方向。
钟星月在她接电话的时候就隐约听到了几个不祥的字眼,双手紧紧地捏成了拳头。
“龙姐姐,为什么要调转方向?”
龙姿言抑眉,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我这边了解到一些情况,先带你过去看看。”
钟星月点头,没有多问,但那狂跳的心脏一直悬在嗓子眼儿上。
车约莫是往相悖的方向行驶了一个小时。
已经离开了市区,前方是一个看起来挺富裕的村子,村子口的十字路上停着一辆警车,鸣叫着。
龙姿言下车,一边打电话,一边扶着钟星月往那警车走去。
警车旁边围了一大堆人,其中有个肥头大耳的人讲着电话过来接待龙姿言。
“龙小姐,您怎么亲自过来了,我这边拍张照片给您发过去不就得了,哪儿用得着您亲自过来,要是老爷子知道您这样,非得数落我不可。”
“我说你一个男人能不能不要废话这么多,多做事少说话会死吗?”
龙姿言嫌恶地将胖子推开,径自往人堆里去。
那胖子不怒返校,涎皮赖脸地贴上去,“来来来,都让一下让一下,没什么好围观的啊,都做自己的事情去吧,让一让。”
钟星月就这么被龙姿言带着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