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之间无形有股低气压在涌动。
“这位先生,据我了解,这家的户主是一位单身女士,请问你和户主的关系是?”
空气仿若在那一刻凝结,站在门口的两位同事也直勾勾地看着钟浩天。
而问话的汪念又是前所未有的咄咄逼人。
时间暂停了几秒。
只见男人用手碾熄了燃着的烟头,不痛不痒的样子,让人唏嘘。
“她是我太太。”
钟浩天一字一顿道,云淡风轻地弹掉拇指和食指间的黑色烟灰。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了这个习惯,直接用拇指和食指碾熄烟头,都说十指连心,在想她的时候,她就用这样的方式麻痹自己。
汪念发怵,不可置信地看着男人。
男人勾唇浅笑,笑里藏刀。
“这个答案,您还满意吗?汪念警官?”
汪念再次一怵。
他居然还记得他!
汪念的放在膝盖上的手握成了拳头,骨节在灯光下泛着白光。
钟浩天向后一靠,懒散地打量着这屋子,似乎在等对方回答。
汪念紧绷地坐着,久久未答一个字。
守在门口的两位同事更加是摸不着头脑,一脸懵逼地看着屋内两个对峙的男人。
“钟先生!”
门口,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匆匆赶来,胳肢窝下夹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满头大汗。
“钟先生!”那人从两位警察同志中央挤进屋去,紧张恭谨地对钟浩天打招呼,“钟先生,实在抱歉,路上有些堵车,我来晚了。”
钟浩天悠悠抬起手腕,扫了眼腕表,“从市政到这边,才用了十分钟,已经很快了,周秘书。”
“是是是,让钟先生久等了。”
被称作周秘书的人点头哈腰,一阵道歉。
很快从公文包里掏出名片,递给汪念。
“您是负责人对吧,这是我的名片,这位先生是我们z城重要的商业合同人,上面让你先放人,有什么事情直接和我对接。”
汪念接过名片,看了一眼便拧眉,略微质疑。
“这年头骗子有点多,我没接触过你们市政的人,但作为警察,不能随便相信来历不明的人,更加不能放走嫌疑犯,这是我的指责所在。”
周秘书汗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但钟浩天已经没耐心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了。
“周秘书,钟某还得回去照顾儿子,这边,你能处理好吧?”
“自然能,必须能,钟先生您慢走,替我向您儿子问好。”
秘书点头哈腰那叫一个奉承,但偏生守门的那两位不听她的话,还傻乎乎地挡着路。
他连忙给上头打了电话。
一分钟后,汪念接到上司的电话,随后黑着脸放了人。
钟浩天在周秘书的护送下进了电梯。
“钟先生,让您受惊了,是我们款待不周。听闻钟先生明早就要离开z城,上头一直想请钟先生赏脸吃饭来着,不知道钟先生有没有时间。”
男人颔首,面露难色。
半晌才道:“钟某这次过来是赔小儿参加比赛,吃饭的事情,还得回去问小儿的意见。”
“好的好的,那麻烦钟先生向小少爷问好。”
周秘书战战兢兢地将人送上了车,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粗汗。
这男人果然和传言中一样不好伺候,还用他儿子当挡箭牌,可是上头下了死命令务必留下人吃一顿饭,这事儿该如何是好?
……
楼上。
汪念将那烫手的名片扔进垃圾桶。
“该死的!”他怒不可遏地骂了一句,将手机往沙发上砸去。
两位同事相视一眼,其中一位去捡手机,另一位去捡名片,看到名片上的人惊呼出声。
“这这这……我们z城的第一把手,这这这,这是真的吗?第一把手的秘书对刚才那个男人那样,那刚才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细思极恐。
“钟先生?我们城有姓钟的大人物吗?没有吧,我们城姓钟的人屈指可数。”
两人眉来眼去地猜来猜去。
“干活!”
汪念低吼一声,戴起手套搜证。
两同事不得不去做事,但嘴上还不停地讨论着,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第一把手都这么敬畏。
终于,汪念忍无可忍,一脚踹飞了垃圾桶。
“妈的,你们俩能不能被在我耳朵面前叽叽喳喳的,比山麻雀还闹,钟浩天,c城二少,你们上网查去!”
c城二少,两同事当真拿手机呼啦啦查起来了,还时不时发出唏嘘的声音来。
……
薛淼淼不敢擅自拿身份证去开房,想到之前用赵思远的身份证开了总统套房,都这会儿了,那家伙也该解决完生理问题了。
她在酒店前台给楼上打了电话,没一会儿赵思远就吊儿郎当地下来接她了,穿的还是酒店的大浴袍子,一脸暴发户的模样。
要不是特殊情况,薛淼淼是决计不会和这样的徒弟出现在同一个画风里的。
赵思远丝毫没意思到自己的问题,吃饱喝足意气风发的样子十分欠揍。
“怎么样?师父,是不是已经把那个女鬼给拿下了,咱们这一单做完之后就可以颐养天年了是不是?”
“你才颐养天年,老娘还年轻着呢。”
薛淼淼狠狠地瞪了赵思远一眼,这徒弟真是不会说人话。
“那到底是干掉没干掉?”赵思远伸长了脖子,活像一只长颈鹿。
“你师父我差点被干掉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