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溪哥!”
钟星月跪倒在急救室门口,泪眼汪汪。
旁边的护士吓得上去扶住,诚惶诚恐,生怕无法和上面交差,“钟小姐,您这是干什么呀。”难道又犯病了吗?当初进医院来的时候就一个劲儿地喊着‘陈溪哥’,那撕心裂肺的模样,见过一次便终身难忘。
可是这都两年过去了,还忘不了吗?还这般撕心裂肺?这世间怎么有如此痴情的女子!
同是女人,护士为钟星月这份感情而震撼,责任性地将人搀扶起来。
钟星月双腿灌了铅,往下垂着,“你刚刚听到了吗?陈溪哥喊我?你听到了吗?”
护士抿着唇摇头,“钟小姐,您别这样,您要再这样的话下个月月初就没办法出院了,您先站起来好不好,大家都看到了。”
她刚才明明听到陈溪的声音了,听得很清楚。
钟星月伸手,将那紧掩的急救室门推开来。
小宝爸妈听到声响,均是朝她望去。
“我不想看到那女人,你让她出去。”小宝妈对丈夫说道,把孩子的死责任推到她的身上。
小宝爸抹了把脸,站起身,即使知道儿子的死和这个女人无关,但是为了安抚妻子,不得不上前去将人赶出去。
“钟小姐,你还是出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钟星月扶着门框,不肯走,眼睛死死地盯着躺在台子上的小宝,脸白如纸,已然是没有生命迹象了。
她捂嘴,心脏再次抽痛起来,泪流满面。
半晌她才颤抖着说道:“我和小宝也算是朋友,我只是看一眼,和他道个别。”
小宝爸心下动容,忘了拦住她,直到她走到了小宝跟前。
“去天上了吗?回头我会让风筝给你带信儿的,小宝,一路走好。”
钟星月并没有在病房内多呆,而是说了这两句话,转身便走。
她转身的一瞬间,感觉到一阵清风从她的耳畔拂过,带起她的发丝,耳根一阵瘙痒。
揉了揉耳朵,她头也不回走出了急救室。
“钟小姐,您还好吧?”护士适时将人扶住,生怕在这节骨眼上出问题,上头也有特别交代,最后这几天不能出任何问题。
钟星月摇头,双眸闪烁着莹莹水光,木讷地往前走。
又一个人去天上了……
埋着脑袋往前走,也没看路,迎面撞上了一堵人墙。
钟星月抬眸,看到被自己撞到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男子清瘦高挑,气质很好,但眉宇间愁绪浓得化不开。
她抱歉地连连道歉,弯身替男人捡起掉在地上的检查报告。
护士也帮忙去捡报告,看到单子上的诊断时,整个呆若木鸡。
钟星月也是好奇,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整个也是惊愕不已。
直肠癌晚期?眼前这位?看起来实在是不像。
大抵是看到两人的反应,男人轻描淡写地掀了下嘴角,“怎么?看起来很意外的样子,不相信医院的报告。”
钟星月连忙摇头,将报告整理好递过去,“大叔,不好意思,看了您的病例,我们没有其他的意思。”
“没有其他的意思是什么意思?”对方反问。
没想到对方抓着不放,钟星月窘迫地看向护士,她也不是故意看到别人的秘密的。
护士也是尴尬得不行,拉着钟星月就走。
“钟小姐。”
男人在身后叫住她。
那大叔居然知道她的名字!
钟星月不可思议地站住脚,旋身狐疑地打量着大叔,记忆里实在是和这种年龄段的人没有任何交集。
“大叔,您有什么事情吗?您怎么知道我姓钟?”
大叔耸耸肩,淡定自若,“刚才听到小护士这样叫你,钟小姐既然对刚才看了厉某的秘密而感到抱歉,不介意弥补一下吧。”
介意!
钟星月在心里大吼,觉得眼前这大叔的行为很古怪,她又不是有意的,而且也道歉了,不至于这样得理不饶人吧。
她的心情也不好,“大叔,一千,行吗?”
“钟小姐你可真是败家娘们。”
“……”
钟星月被讽刺得很是莫名其妙,之前因为小宝的事情而持续的背上情绪,瞬间就散开了,满腔的不爽快。
看嘴巴狠毒的老男人要走,她撇开护士,追上去,跟着进了电梯。
“钟小姐!您不能乱跑啊!”护士被阻隔在了电梯外面。
电梯内此时人还蛮多的,钟星月进去之后就被挤得和老男人贴在一起,严丝合缝的。
她瘪嘴,仿若能感觉到老男人身上的疏离的气息,寒意连连。
老男人又高又瘦,她扬起脑袋,看到的是他轮廓分明的侧脸。
电梯一直到负一层的停车场。
钟星月跟着老男人走出了电梯,耷拉着小脸跟在后面。
前面的人突然停住,她没注意,又是一头撞在了那人硬邦邦的脊梁骨上。
“你这人走路怎么这样!”
钟星月嘟喃,捂着自己被撞得晕乎乎的脑袋,眼睛瞠得浑圆。
男人回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似有讥嘲的笑意,“钟小姐,看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走路还不带眼睛么?”
又被教训!
钟星月气得腮帮鼓鼓,踮起脚尖,“之前还觉得你长得人模人样的不该得那样的病,现在我算是明白了,大叔,你之所以会患上那样的病,是因为你的嘴巴太毒了!哼!”
“原来是这样的。”
男人不怒,面色寡淡,迈开笔直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