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星月坚持己见,乘坐电梯下楼之后又回去,但并没有薛淼淼的身影。
“我明明看到了,那是我嫂子,不行我还是得给我哥打电话,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嫂子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医院。”
厉墨寒抢走了她的手机扔进垃圾桶,呵斥,“自己的事情都管不好还管别人的事情,成天不知道安分,腿都瘸了还管闲事!”
这不要脸的大叔,居然训斥她!
钟星月不甘心地瘪嘴,“大叔,你现在是用的我的钱!小心我把你交给那个老女人!”
“钟星月,你舍不得把我交出去的,你还不知道。”
“……”
她有什么舍不得的,她怎么可能舍不得,因为他她受了多少苦,早上要不是他突然冒出来,她也不至于吓得从楼梯上摔下去,都是他的错,大叔就是扫把星!
……
求助无门,警察局那边是立案了,但半天没动静。
薛淼淼不习惯坐以待毙,在医院附近寻找薛包子的蛛丝马迹。
果然!在医院后门的小巷子,她捡到了一只拖鞋!
那拖鞋是清早出门得急,她胡乱给薛包子套上的,比小孩子的脚大很多的拖鞋,她记得很清楚是薛包子穿的没错!
薛淼淼拿着那鞋在附近搜找,发现距离医院不远有一片老房子,已经围起来是待拆迁的,统统都是危房。
凭着直觉,她在四周检查,没发现异常,打算走的时候却听到了几声狗吠。
声音是从脚底下传出来的,薛淼淼循声而去,看到了一个半掩着的地下井。
那狗吠声就是从井下传出来的。
薛淼淼颦眉,看着井下傻乎乎乱叫的狗,她从来不养宠物,也没有圣母型人格,旁边又没有设备,想要把狗就出来就得亲自下井。
她当然是不愿意的,对那狗摇摇头,叹口气,推开了井盖。
“看你造化了,死亡本来就是天定的,我……啊!”
薛淼淼感觉到一只大手狠狠地推在她肩膀上,然后她便一头栽进了井里。
就在那急速坠落的两秒钟内,她的脑中闪过无数多的画面,很模糊,但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在这之前,她就出现过这种做某种事情瞬间,觉得自己在很久眼前就做过这件事情的幻觉。当时她还问徒弟来着,那不靠谱的徒弟说每个人都会出现这样的感觉,那是前世的记忆在今生的重叠。
好笑。
薛淼淼动了动被摔得动弹不得的胳膊,朝上望去,发现井盖已经被合上了,只有一个小口子透下一小缕光线下来。
腿边,趴着一只奄奄一息的狗,本来就是黑黑的,这会儿光线不好,更是看不清楚了。
薛淼淼只感觉那狗可怜巴巴地在舔她的腿,黏糊糊脏兮兮的,她并不是很喜欢。
她缩坐在井底,四肢蜷缩着伸展不开,颓然盯着上面那唯一一个小洞洞。
过来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一片儿人烟稀少,所以就算是喊破嗓子都不会有人的。
这特么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就没一天舒坦的!
薛淼淼在心里暗咒,全身的骨头撕裂的痛,她觉得自己可能没旁边的狗活得久。
全身困乏不已,但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能睡,睡过去的话可能一辈子都活不过来了,伸手戳了戳腿上的伤口,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痛得竖起来了,这才清醒了些。
“喂,你怎么不叫了?黑狗。”
薛淼淼问已经安静了的狗。
狗呜了一声,一动不动趴在她旁边,那状态显然是弥留之际。
早上出来得及,就只带了钱,她现在后悔得不行,早知道就该把包背上的,包里通常准备着压缩饼干,她一直是个有准备的人啊,没想到也有失算的时候。
“喂,黑狗,你可不能睡觉,你要是睡着了肯定会死的,坚强一点,回头和我一起出去。”
“黑狗,真的就不能说句话吗?”
“黑狗,黑狗。”
薛淼淼喊半天没回应,伸手去触摸,一手的湿润,那是血。
黑狗和她一样,摔下来的时候就受伤了,而且是大出血,此时全身已经凉了,是死了无疑。
她叹了口气,更加挫败起来,或许她的死相会和这只黑狗一样,说着说着就死翘翘了。
她还没大富大贵呢,在z城买的小窝也没享受几天,这悲催的人生,要知道这么悲惨当初她就不拼死拼活赚钱买小窝了啊,及时行乐多好。
想着无数未完成的愿望,薛淼淼满腔的心酸,又狠狠地戳了下腿上的伤口。
外面的天渐渐黑了,静悄悄的,半点动静都没有。
想要出去,天方夜谭。
呜呜~
那黑狗的鬼魂飞起来了。
薛淼淼惊喜了下,然而那狗好似记仇,根本不理她,独自离开了深井。
“连狗都这样记仇,那就是真的没救了。”
她无奈地摇头,靠在墙上,呼吸着底下臭熏熏的浊气。
呼呼~
外面突然刮起了狂发,噼里啪啦的,能听到重物频频砸落到地面的啪啪声。
薛淼淼在第一时间就嗅到了阴物的味道,那味道熏人,席卷盘旋在井盖上方,形成巨大的力道撬动着井盖。
擦,什么鬼东西,这么庞大!
双手合拢,食指和无名指弯曲,薛淼淼在最短的时间内做了防御,看着那黑气撞破井盖,扑到她身上。
她身体虚弱,再加上对手强大,防御的结界瞬息间被打破,全身都被黑气包裹住。
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