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绕着操场跑了好几圈。
薛淼淼双腿灌了铅,彻底跑不动,一头栽倒在草坪上。
汪念将她抓住,长腿一跨就是坐在她腰上,压得她更加喘不过气。
“钟浩天,这都是你活该!”
男人此时就是一头发怒的雄狮,誓要将猎物撕得粉碎。
薛淼淼委屈得紧,她是无辜的,“汪警官,你先别冲动,你听我说几句成吗?我其实不是钟浩天,你没发现我性格不一样吗?其实我……”
汪念根本不听她说什么,揪住她的衣领,将人拽起来又狠狠往地上磕去。
震得她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
“你和钟浩天到底有什么仇啊,你就不能说清楚吗?这样我挨打也挨得舒坦一点。”
薛淼淼已经放弃挣扎了,平躺在草坪上,无望地盯着面红耳赤的汪念。
她感受得到,他是真的恨钟浩天。
他举起拳头,冷笑着又要落下,“最后一拳,看来你是忘了有些事情,自以为是的家伙。”
她只是临时用了下身体而已,钟浩天的事情她当然不知道,但挨打的却是她,真是生无可恋。
眼看着拳头就要落下,她怕痛地闭上了眼睛,剧痛并未如期而至,随着一声低吼,坐在她身上的男人被一脚踹飞出去。
汪念摔了个狗吃屎,快速从地上爬坐起来。
薛淼淼捂着被揍成包子的脸,被黑着脸的钟浩天扶了起来。
“你、你怎么才来呀。”
她一委屈,别着小嘴儿就抱怨了一句,身形一偏,倒在了男人的身上。
钟浩天紧抿着唇,伸出手轻轻地碰触过她肿起脸,眉眼间全是心疼。
忽而抬眸,刺向旁边的汪念。
“我看你是在找死。”
汪念一怵,被这威胁的话震住,有点恍惚,这说话的方式和态度才是钟浩天该有的。
看着性格颠倒的两个人,他心里产生了极其荒谬的想法,但旋即摇头作罢,摇晃着身形站起来,不甘心地看了一眼,往出口的方向走去。
“钟浩天,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想起过桑桑?你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若不是你的身份地位,我真想杀了你。”
桑桑?是个女人的小名吧。
薛淼淼狡黠地眯起眼,果然看到男人的表情有细微的变化,好像夹藏着一丝缅怀?
她看不真切,也没兴趣探究,撇开钟浩天想自己站起来走,倒是还没站稳就被抓住了。
钟浩天霸道地抓着她的胳膊,那样子是把她打横抱起,无奈身体悬殊,遂作罢,扶着她,让她将大半的力道都寄托到他身上。
两个人就这么别扭地走出操场。
回程的车上。
薛淼淼捂着肿痛的嘴,频频用舌头去顶被揍得晃动的两颗大牙。
真是有苦说不出,满嘴的血,虽然不是她的身体被打也不心疼,但痛啊。
痛起来眼眸就显得眼泪汪汪的。
钟浩天抑了眉,当即调转了车头。
医院。
薛淼淼被按在病床上,钟浩天要亲自给她消毒上药。
她欲哭无泪。
“我说,就不能找个专业一点的医生吗?钟浩天你是不是也想整我?”
钟浩天满脸严肃,很利索得取过消毒液,“专业的牙医晚上没值班,他们那些人给你处理我不放心,力道怕掌握不好让你痛,所以还是我亲自出手比较好。”
坑,这绝对是坑。
薛淼淼瞠圆了眼,看着一本正经说胡话的男人,站在旁边的那位医生还夸他是个好姑娘。
犟不过,只能躺在病床上任人宰割。
她不情不愿地闭上眼睛,感觉到一股暖风拂过脸,继而是冷湿的棉签轻巧地点在她的伤患处。
虽然不高兴,但不得不承认,男人的手劲力道恰到好处,完全不痛,反而有种被按摩的舒适感。
薛淼淼安静地躺着,放心大胆地让人上药,不知不觉睡过去都不知道。
等她再醒过来,早已是第二天清晨,晨曦的薄光从窗外洒进来,正好映在趴在床边的男人的背上。
一身金光。
感觉心情也被照得亮堂堂的。
薛淼淼别扭地翻了个身,看到钟浩天并没有坐椅子,而是蹲在地上,然后脑袋趴在床边。
瘪嘴,这样趴着,双腿会发麻吧。
“醒了?”
钟浩天不期然睁开眼,和她的双眸对上。
薛淼淼赶紧别开眼去,点头,“醒了。”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你能不能别蹲在地上,那样我的双腿会很不舒服的,而且容易变得萝卜腿,到时候……”
“好,我知道了。”都没等她把话说完,男人勾唇一笑,翻身就上了床。
狭窄的单人床,那里容得下两个人,另一个人上去就拥挤了。
“喂,我只是想让你坐到椅子上!”不是叫他上·床。
钟浩天淡定地‘哦’了一声,翻身下去,将放在床边的椅子一脚踹坏,旋即又躺到床上去。
“病房没有椅子,只能将就用着病床,反正都是为了你的身材,你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
薛淼淼满头黑线,眼睛的余光扫到男人的一脸无赖,半天没挤出一个字。想把人狠心推到床底去吧,看到的又是自己的脸,狠不下心。
两人就这么僵硬地躺在一起。
不一会儿,她就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从身旁传来。
居然这么快就睡着了,看来昨晚趴在床边很辛苦,薛淼淼咂咂嘴,瞧瞧地偏过头去看。
虽然看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