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湖湖心的一叶扁舟上。
钟星月盯着船头划桨的阿萨姆,始终弯着嘴角,目光灼灼。她已经保持这种状态一天了。
阿萨姆不谙世事,只觉得钟星月要么脑子有问题,要么就是生病了。
她已经笑了整整一天,脸不僵吗?
将船箱里最后一个小苹果拿出来,就着船下的湖水洗了洗递过去。
“喏,这是最后一个苹果,这个苹果吃了就真的没有其他东西吃了,你要饿肚子。”
钟星月摇头,将苹果推回去,“我不饿,我不吃,你今天已经给我吃了五个苹果了,你自己一个都没吃。”
阿萨姆憨厚地笑出一排大白牙,抬手抓挠乱糟糟的头发,“我,我不饿,钟小姐你吃,你肚子叫了。”
说着还老实地指指她叫唤的肚子。
钟星月窘,尴尬地捂住不争气的肚子,她只是想多和他呆在一起而已,生怕休息或者什么他就消失掉。
“不要叫我钟小姐,我叫钟星月,你应该叫我星月。”
“星月?就是头上那些吗?”阿萨姆抬头望天,满天繁星,洒碎了在银盘四周,熠熠生辉。
钟星月点头如捣蒜,“嗯嗯,就是它们,我就是它们的化身。今晚我们就在这里看一晚上的星星吧,反正我不困也不饿。”
话没说完就打了个哈欠,然后肚子咕咕的狂叫。
简直就是打她的脸。
阿萨姆不由分说地将小苹果塞到她手里,划动船桨,将船往岸边划去。
“陈溪哥,苹果我吃就是,咱们再多呆一会儿不行吗?就一会儿。”
她都多久没见到他了,呆多久看多久都看不够。
阿萨姆有些无奈,但这次并没有听她的话,快速地划动船桨。
钟星月在船尾反对了很多都无效,直到船稳稳地停在岸边。
“情人湖晚上是不能泛船的。”
阿萨姆放下船桨,压着嗓子严肃地说了一句,然后翻身就是跳下去,脚踩在浅水区。
钟星月不情愿地咂咂嘴,但被对方的气势压了下去,这样的阿萨姆愈发有陈溪的味道,她顺从地点头,站起身,对他伸出手去。
“陈溪哥,你抱我下船。”
“我叫阿萨姆。”
“阿萨姆不是你们的方言吗?用汉语翻译就是陈溪啊,所以我喊你陈溪哥没错的,你抱我下去吧。”
没上过学的阿萨姆当然不知道钟星月是在忽悠他,当真就信了,咧开嘴大笑,伸手将她轻巧地从船上抱下,从浅水区走到岸上才将她放下。
“谢谢陈溪哥,为了表示感谢,我请你吃晚饭。”
阿萨姆不答应,说家里有事要先回去,看他着急的样子,钟星月也没敢勉强,让他先走,自己则偷偷地跟在后面。
可是拐几个弯人就跟丢了。
钟星月发疯在那条街找了很久没找到人,沮丧地回到客栈。
走进院子就看到中央的火堆旁坐着一个男人,心事重重地喝着闷酒。
看衣着打扮还以为是她哥,走近之后才发现是炎爵。
两人虽然不是特别熟,但打招呼的关系还是有的。
“炎先生,好久不见哇,没想到还能在这里碰到你。”
炎爵睥了眼来者,打了个酒嗝,这才发现视线有重影,好像不知不觉喝太多了。
钟星月捂着沉闷的胸口,觉得她能懂男人的心事,懂喝闷酒的原因,没多问,走过去就给自己倒了一杯。
“据说一醉解千愁,我也得试试。”
咕噜咕噜就是灌了两杯。
钟星月酒量奇差,喝两杯就晕头转向的话多起来,喋喋不休的和炎爵说着,两人稀里糊涂的不知道喝了多少说了多少。
“炎先生,我觉得你和龙姿言姐姐挺般配的,龙姐姐多好啊,你还不满足,你咋不上天呢。人家都怀了你的孩子你还要和人家离婚,这样很不厚道你知道不。最重要的是,万一你俩真的离婚,那到时候龙姐姐再嫁个其他的男人,你的孩子就得叫别人爸爸啊,呕,好别扭。”
呕呕。
“你说得对!所以我追着那女人过来了,她肚子里有我的孩子,我不能让她乱跑,我得保护我儿子的安全,不能让他变成别人的儿子!”
“对!”
“对对对!”
“那我撮合你们啊,呵呵呵,我有办法哟。”
钟星月早就醉了,咯咯地笑,一掌将喝得飘起来的炎爵从凳子上推了下去。
炎爵重心不稳,一屁股摔到地上,脸朝下,撅在那里。
就着那屁股踹了一脚,钟星月站起身对着竹楼大吼,“不好了,炎先生出事了,出大事了,炎先生,炎先生!”
啪。
那边,一扇门飞快的就是开了一抹身影冲了出来,朝着钟星月所在的方向跑去。
钟星月笑,抓住龙姿言的胳膊,指着地上的炎爵,“龙姐姐,你老公他死了,喝死了,我们一起把他埋了好不好?埋在那边的小花园里,明年能长出两只炎先生,好棒~”
“丫头,你喝醉了。”
龙姿言堪忧地看着醉得晕头转向的钟星月,没时间关心,将人按在板凳上就去看炎爵。
他蜷着身子躺在泥土地上,脸红得吓人。
她当然知道钟星月是在骗人,但她心甘情愿被骗,苦笑,俯身去搀扶狼狈的男人。
“绝情的男人,明明就你甩了我不要我,我都没哭闹呢,你有什么资格喝酒,有什么资格喝酒,喝死你算了,省得我看着糟心。”
嘴上这么骂着,可眉眼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