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知道,该来的总归还是要来。【..】自己自从穿越过来之后,就一直没有见这个“娘亲”一面,如今总算是有了机会。
只是,现在这个节骨眼,实在算不得什么太好的时机。
来不及多想,云瑶对小荷说道:“去宫外迎接一下,把老太太迎进来。”
小荷有些讶异:“娘娘……虽说您入了宫之后,就已经和云福晋有了身份差别,但她毕竟是娘娘您的娘亲,娘娘您不出去迎接一下,是否有些不妥?”
云瑶却没再多解释,把《永航斋词话》重新拿了起来:“叫你去,你就去。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
小荷虽然有些不解,但也知道自家主子一向是个颇有想法之人,这么做一定是有她自己的道理的。当下也就不再多问,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过了片刻,小荷便出现在了门口,身后还跟着一位中年妇人,看样子便是自己素未蒙面的娘亲了。
这妇人身着一袭淡青色稠裙,头上挽起一个凤舞髻,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华贵气度,果然不愧是摄政王的福晋。她面相慈祥平和,倒是给了云瑶一个不错的第一印象。
“拜见云妃娘娘,给云妃娘娘请安了。”云福晋看见云瑶,面含笑意地躬身行了个万福。
云瑶赶忙放下手中的书,紧走两步到了云福晋身旁将她扶起:“娘这是说的哪里话,岂不是折煞了瑶儿!到了我的漱玉宫里,怎么还讲起这些繁文缛节了,倒叫瑶儿怪不舒服的。”
云福晋摇摇头:“那可不行,虽说是娘见女儿,但是现在娘娘你毕竟已是后宫正妃,和我早已尊卑有别,这礼节可是绝不能少的。万一被人看见了,笑话娘不懂规矩倒没什么,惹怒了皇上可就严重了!”
云瑶点头应道:“娘教训的是,瑶儿唐突了。小荷,去把蓟州进贡来的极品铁观音拆了,沏好茶端来,正好给娘解解乏。”
小荷会意,转身就出去准备了。这些都是云瑶前几日就通通都吩咐好的,昨天更是反复交代了许多次,出不了什么岔子。
“娘娘何必这么麻烦,我身子没这么娇贵。再说了,能在这深宫之中见到娘娘,已经是让我心满意足之事了,又怎么会累呢。”云福晋满含关切地看着云瑶,眼睛之中满满都是母亲的慈爱。
云瑶看得心中有些伤感,但也知道这时候不能轻易流露出来,便对云福晋问道:“娘,你看瑶儿这大殿之中,布置的可还让人满意?”
“何止是满意!”云福晋笑着四处环顾了一周,“此处暗香浮动,又不失雍容典雅,实在堪称是天上人间,算得上是极难觅得的佳所了。娘娘住在此处,倒也正合适了你的身份。”
云瑶站起身来,对云福晋一一介绍着自己这里的物件:“这尊南海紫珊瑚,是大上个月的时候皇上差人送过来的。这个羊脂玉如意,是皇上前些日子赏赐给我的,在日光之下还有五彩异色,甚是奇妙……”
“看得出来,皇上很宠爱娘娘。不知皇上是否常来娘娘的漱玉宫?”云福晋试探着问道。
云瑶面色未变,心中却清楚:这是要摸摸底细了。接下来,应该就会说正事了才对。
“皇上倒是常来我这。平日里批阅奏折累了的时候,或是心情烦躁郁闷之时,都会来我的漱玉宫小坐片刻,和我聊聊天、喝喝茶。不过最近这些日子以来,皇上来这的次数少了许多,应该是因为沈青松之事。”
云福晋的笑容渐渐褪去,脸上隐约出现了一丝愁容:“沈青松手握凌州重兵,竟然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妄图逆天犯上,实在是可恶。这些日子以来,你爹也一直是疲惫不堪。”
云瑶心头一动,低声问道:“爹爹他……现在过得好么?”
云福晋摇了摇头:“并不算好。你爹一向处事谨慎,沈青松垮台之后,许多人另有图谋,把你爹视为当今朝野之中的威胁,所以他这些日子殚精竭虑,为帮助皇上抚平朝野动荡操碎了心。”
“他最近都睡得极晚,有时是夜读典籍,有时则忙着修改第二天上朝要用的奏折。每天退朝之后,他回到家中就极少出去,整日闭门谢客,只喜欢练练字、作作画。”
云瑶“嗯”了一声,对云福晋说道:“如此倒是正好。现在正是风口浪尖的时刻,少沾惹些是非,总归是稳妥些。”
母女二人正聊着,小荷端着铁观音走了进来,给云瑶和云福晋各斟了一杯茶:“娘娘、福晋请慢用。”
“好香的茶。”云福晋嗅了一下,赞许地说道,“娘在来之前,还一直惦念着娘娘是不是缺些什么,被你爹好一顿训斥,说我是妇人之念。现在看来,娘娘在这后宫之中确实过得开心,娘也就放心了。”
云瑶呷了口茶,淡淡说道:“虽说什么都不缺,但过得开不开心,却是另一回事。说穿了,不过是人前光鲜,人后又不知挨了多少委屈罢了。”
云福晋一怔,迟疑着问道:“娘娘有心事?莫非,这后宫生活不合你意?”
“没什么。”云瑶将茶盏放下,对云福晋说道,“不如瑶儿带娘在我这漱玉宫之中转转?”
“全听娘娘安排。”
母女二人在漱玉宫的长廊之中挽着手慢慢走着,轻声聊着些悄悄话。
“娘娘,后宫生活若是有什么不顺,千万学着忍耐些,谦和些。人心难测,谁也不能保证和父母一样,全心全意只为了你好。遇到难处,就跟皇上说说,别总是一力承担。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