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找太医来,为公主把脉查看一番?”
宇文渲关切地问道。
绮兰公主本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但这时面对这位救命恩人,却支支吾吾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半晌才回应道:“秦阳侯多虑了,我真的没事。”
云瑶虽然嘴上不说,但看见绮兰公主这副面红耳赤的模样,心中多少已经猜到几分。但当下不便点破,只是轻抚着绮兰公主的后背说道:“绮兰姐姐没事自然最好,只是这次毕竟受了惊,不如瑶儿送姐姐回去歇息。”
绮兰点点头,二人与宇文渲就此分别,云瑶送绮兰暂且回去歇息了。
绮兰公主在宫中的住所叫做齐邦阁,取的是“万邦齐同”的意愿。齐邦阁是专门供外邦贵宾下榻的地方,地处皇宫偏南处,幽静安宁,四周被古树繁花所围绕,景色极为怡人。
但今日回来之后,绮兰公主却丝毫没了欣赏风景的心思。
她端着一盏茶,在窗边往外静静看着,但眼神却并不在花草树木上停留,而是怔怔看向远处,心绪繁杂不宁。
“宇文渲……”
她口中轻轻念着这个名字,反复回味着今天在御马监所发生的一切。
自己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样被陌生男人抱在怀中……按照自己以往的性子,早已一巴掌甩了过去,管他究竟是谁!
但是今日,自己却丝毫没有怪他意思。这不仅是由于他救了自己,更是来源于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
这个男人的肩膀好宽,胸膛好暖,眼神温柔得像是要把人都融化在内,连他身上的味道,都让自己生出一股淡淡的安心感觉……
绮兰公主突然醒悟过来,意识到自己刚才失神了,不仅羞得双颊通红,心里也有些莫名其妙的慌乱。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对这个人,产生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一时之间,脑子里越想越乱,眼前怎么都是自己被宇文渲紧紧拥入怀中的一幕,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听说大乾女子,心思大都细腻温婉。瑶儿是大乾皇妃,对这些****之事肯定比我知道的多,不如叫她给我出出主意?”
绮兰越想越觉得这个想法有几分可行,索性也就不再多想,匆匆饮下手中的茶水,吩咐身旁的侍女们去备好轿子,准备去漱玉宫中向云瑶倾诉心中想法。
……
漱玉宫中。
“原来秦阳侯你和皇上是一同去了趟宫外?怪不得会在御马监见到你,原来是背着宫中众人,带皇上出去玩乐,回来之后偷偷洗刷好马身,好掩人耳目呀……”
云瑶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实际上嘴角已经浮现出笑意,眉眼之间尽是愉悦。
对面坐着的宇文渲大笑道:“掩人耳目倒不至于,不过与皇上一同出宫还真是为了散散心。前几日蓟州出现洪涝,皇上心系灾民,茶饭不思,眼见身子虚了许多。这几日终于赈灾有效,我正好陪皇上出宫去骑马散心。”
“说起来,也没骑太远,到了皇宫西侧数十里的阳朔湖畔就停了下来。皇上见湖边的樱桃树硕果累累,兴致起来,就决定和我一起摘些樱桃回宫,说要给你送些过来。”
说着,他指了指桌上的明黄色锦缎包裹:“喏,就是这些。皇宫之中固然不缺当季的新鲜果子,但这些樱桃可不一样,是真的由当今圣上亲手摘下的。天子亲自摘樱桃,当今世上有几人能有这种待遇?”
云瑶心知宇文渲是捡好听的说,但心中仍是对皇上的这份温柔感动不已,甜蜜之情洋溢心间。
“皇上他刚回宫,就得知蓟州的赈灾粮食数量不足,匆匆去了养心阁商议政事,来不及抽身。所以我私自做主,把这些樱桃代为送来。等皇上这几日有空来漱玉宫的时候,你跟他说一句我已将樱桃给你送到,这就行了。如今樱桃已经送到,我也该告辞回府了。”
听见宇文渲要走,云瑶忙说道:“秦阳侯不妨喝了茶再走,我这有皇上前几日派人送来的茉莉香茶,味道极好。”
正说着,小荷已经端着两个茶盏走了进来,笑着说道:“请娘娘和秦阳侯用茶……”
谁知她脚下突然一个踉跄,身子没有站稳,茶盏之中的茶也泼洒出去一些,正巧撒在秦阳侯右手上面。茶水温度较高,一下就将他手上的皮肤烫出一片红色。
“啊!快去取些冰块来,给秦阳侯敷上!”
云瑶见状,立刻嘱咐身旁的侍女们,随即又竖起柳眉对小荷嗔道:“小荷!你做事怎么如此毛躁!”
小荷早已吓得不知如何是好,连忙跪下请罪:“娘娘恕罪,秦阳侯恕罪!小荷一时不注意,失手将茶水撒出,请娘娘和秦阳侯饶了奴婢这一回!”
秦阳侯爽朗一笑,摆摆手说道:“这种小伤,放在军中根本不值一提,怎么在宫里就把我当成娇弱的女儿家了?起来吧,下回注意些就是。”
话音未落,早有侍女将冰块呈上,供他冰敷烫红的手部。现在正是夏季,宫中各处都从冰窖之中取了些冰块备用,所以才能如此迅速就找来冰块。
宇文渲也不再多言,将右手上的翠玉扳指摘下,用冰块敷了片刻,果然舒服了许多。
“劳烦秦阳侯亲自来访,竟然还受了烫伤,都怪云瑶处事不周,还请秦阳侯万勿介怀。”
云瑶抱歉地说道,心中十分过意不去。
宇文渲却不以为意,大方地笑道:“小伤而已,何必如此在意。既然樱桃已经送到,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