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灶台之间,还有这许多学问。热门
宇文清一边感慨,一边老老实实给云瑶帮厨打下手。
自己虽然贵为一国之君,但是说到庖厨之理,还真的是丝毫没有接触过。生火时不知道拉风箱,切菜又切得粗细不均,只好乖乖呆在一边听云瑶调遣,顶多在需要的时候递一下油盐酱醋。
“学问倒不至于,不过是熟能生巧而已。”云瑶满脸得意地炒着菜,腰间的围裙让她多了几分家庭主妇的风范,“世间万物皆相通。瑶儿会做菜,皇上能治国,本质上并无不同。”
宇文清靠在一边的木柱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云瑶:“说说看。”
“炒菜做饭,最重要的乃是‘火候’二字。若是火候不到,饭菜夹生;火候过了,又显得太老。”云瑶摆出一副讲课的姿态煞有介事的说道。
“皇上治国也是如此,御下之道也要注重平衡。对臣子太过怀柔,则难免有人心生怠慢;若是威严过度,又总会显得刚愎自用。古时圣人有云,‘治大国若烹小鲜’,就是这个道理。”
宇文清听罢,一言不发地看着云瑶,眼神之中若有所思。
云瑶满以为宇文清会和自己讨论下去,见他并无回应的意思,反倒好奇起来:“皇上在想些什么?”
宇文清仍是盯着她,喃喃说道:“有时候,朕真的看不透你。瑶儿你出身摄政王之家,眼界宽广自不必说。但是你的想法和念头,朕却又觉得闻所未闻,仿佛远超当下众人,连朕都想不到如此高远。当世奇女子,非你莫属。”
云瑶一怔,手里的菜铲轻轻抖了一下,把旁边案板上已切好的西红柿碰掉了一块,正巧落入了锅里的白菜之中。
“皇上可曾想过,瑶儿若真的不属于此时、不属于此地……”云瑶眼神之中有些闪烁,“又当如何?”
宇文清表情动都未动,盯着云瑶说道:“朕哪管那么多,苍天之下九万里,全都是朕的疆土,瑶儿就算踏遍千山万水,朕也会始终陪在你身边!”
云瑶心中怦然一动,无缘无故有些心酸。
自己纵然再没心没肺,再乐观开朗,终究也是一个柔弱女子。穿越过来无依无靠,却能遇到宇文清这样重情重义的男子,无论如何都堪称大幸。
但宇文清越是宠溺自己,自己却越是害怕。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要离开这里……
宇文清见她表情哀伤,忙问道:“瑶儿你怎么了?”
云瑶揉揉眼睛,摇头说道:“没什么……只是被油烟熏了眼睛。”
怕宇文清多疑,云瑶又指着锅里笑道:“只可惜,这次的醋溜白菜里多了块‘不速之客’。”
宇文清倒是玩心大起,从案板上拈起一块西红柿放进嘴里,含混着说道:“这正是‘茫茫素雪一点红’。”
云瑶摇摇头笑着,也轻轻接了一句:“凡俗怎堪入深宫。”
宇文清一怔,知道云瑶这句是以菜喻人。联想到她前些日子屡屡遭人暗害,宇文清心中对她又是内疚又是心疼,思索了片刻之后,将她揽在怀中,轻声说道:“君王有意长相护……”
“咳咳。”
一声咳嗽将二人拉回现实,原来是罗老汉从门外进来了。厨房说白了只是个小棚子,宇文清和云瑶的亲密举动自然被老汉看得清清楚楚。
虽然二人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但是按照大乾风俗,光天化日之下举动太过亲密毕竟还是不妥。宇文清把手收了回来,云瑶有些尴尬地对罗老汉说道:“罗老伯回来了?我在做饭,一会大家一同用些饭菜。”
罗老汉老实木讷,忙摆手道:“不敢劳烦二位贵客,收了二位的房租已经够了,这饭菜就不厚着脸皮同吃了。”
宇文清装出一脸严肃的样子,对老汉说道:“老伯误会了,我们是想晚上买些酒,但又找不到酒坊,所以想问老伯你讨些酒喝。拿些饭菜来换酒,这总不算白吃白喝了吧?”
“哦哦,原来是想喝些酒水,这个不难!”罗老汉这才笑道,“老汉我闲来无事也喜欢喝上几盅,家里还是有几坛酒水的。只是都是农家劣酒,勉强堪饮而已,不知二位能否喝的习惯。”
……
天生繁星点点,把这夜空点缀的沉静了许多。
“再……再来一杯……”
宇文清满脸通红,手中的杯子都已经拿不太稳,身子也已经开始摇摇晃晃。罗老汉口中的“农家劣酒”从品质上自然是没法和宫中的美酒相提并论,但酒劲却极大。入口之后尚不觉得,等到喝下几杯之后就开始酒劲上脑,立刻有了感觉。
宇文清自幼就在皇宫之中长大,哪里喝过这种劲道极大的烈酒,立刻就有阵阵醉意袭了上来。身旁的云瑶倒是早已有所准备,只是浅尝辄止,并未有多少醉意。
“这种由农家自酿的酒,由于达不到标准的制作工艺水准,往往都含有一些杂质,不仅酒劲巨大,而且喝完之后还会头痛好久,但是我怎么劝皇上都还是要尝尝……一尝就喝多了!”
云瑶小声自语道,心疼地给宇文清披上自己的纱衣,免得他酒劲上头之后身子散热,招了风寒。
“朕……朕生平所愿,只不过是天下平定,百姓安康……却又谈何容易!”
宇文清此时已经带了许多酒气,含含混混说出这么一句。云瑶却心里一动,忍不住叹了口气。
醉意撩人之下,往往说出的都是肺腑之言。
云瑶穿越过来的身份是云家之女,身为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