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寂寞无声。蜀山之空,月光皎洁,繁星点点,忽然觉得,抬手可抚银月,举手可摘星辰。
只闻“呼”地一声,借月光可见,夜空中一道人影飞射而过,足下踩踏之物拖着长长光痕,恰如流星,直往西边的“秋水峰”落去。
与此同时,于南边“金日峰”飞来一道幽光,一闪一现之间,先一步落至“秋水峰”门口。
蜀山之地,雾气升腾,若徒步行走,不得不教人怀有身临仙境感觉。
鱼华水落至地面,所踏的“剑魂”化气而散,拂过一波轻风,两旁枝叶摆动几下。披着月光的白如玉门柱,粗有三尺,高有三丈,只要跨过门槛,就真正的进入“秋水峰”。
鱼华水打量一眼门庭,月色下的秋水峰景致,透发朦胧美。心中急切想见陆晓雪,谈谈今天所发生之事,白天与“风回峰”之众大打出手,不知是否过分,也不曾考虑过她是何想法,另外,便是太想她,不知怎么,最近发现自己愈来愈控制不了自己,想与她无时无刻不分离。
心中情愫爱恋,永远心心相连,不愿成为寄托而不能相见。
鱼华水心中之热,牵系着去找她的念头,将要迈过门口,抬眼间映入一个背影,身衣映月反射着金黄光彩。鱼华水本是一惊,以为让该峰之人发现,但立马又分辨出此人非女子。
不等鱼华水多作什么,那人已开口道来:“天色如此晚,不知鱼师弟鬼鬼祟祟来秋水峰所为何事?无紧要之事,茹心师叔是不允许旁峰弟子前来骚扰,任何弟子不得例外。”
不允旁峰弟子进入这个规定,只是茹心仙姑怪癖,并非蜀山剑派派规。
鱼华水闻声听出对方是谁,便直言反问道:“我来找晓雪,这有什么不可吗?不知殷师兄在这所为何事,该不会专门来等我,告诉我这项规定吧?”
想必他有所用意,否则绝不可能在这大夜晚的守候在此。
听到这毫不退让的反问,殷阳身形微微颤了下,稍顿道:“你错了,我只是路过而已,所以好心前来提醒,以免你再与秋水峰之众打成一片,如此的话,后果就不堪严重了。为了避免不必要之事发生,所以你不能进入。”
鱼华水听出他的语气转硬,同样将自己口吻变为生硬,淡淡说了句:“如果,我非进不可呢?!”
“那必须先过我这关!”殷阳强硬的道,似视死守住此门。
鱼华水心中怒火陡然间燃烧,这好像不是自己性子,最近不知怎么变得易火,拳头攥得紧紧,有心想张开虎口,凝聚“剑魂”,却又不能,若鲁莽与他大打出手,必然惊动“秋水峰”上下,那可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的污点。
殷阳直视着他,硬将他逼退,真正的目的,唯有自己心里最清楚。
鱼华水当然不是傻子,十分清楚事情的严重性,已与“风回峰”之众打出手,岂可再与“秋水峰”打出手?否则,便失去了众人的所有信任,不是自己过错也成了自己过错。无法在“秋水峰”上见陆晓雪,那只好选择旁处,反正又不是永远见不到,今天就此回峰,不与殷阳相对。
只见“秋水峰”上先后飞射出一道光痕与一道幽光,各自以来时路返回而去。
鱼华水回到“风回峰”自己的住处,一时间无心情入眠,便孤自在门口小径散心,心中纠结着一个问题,那便是殷阳为什么要阻止自己进入“秋水峰”见陆晓雪,反反复复思索不到答案。
突然,肩头被一只手拍上,鱼华水毫无防范的吓了一跳,脊背传来一阵刺热,冒出了汗。
“哎,怎么一个人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随即,背后响起一个女声,语气中含有一丝不悦。
耳熟的声音,爱生气的性子,仿佛间又回到了“先龙剑派”的那个夜晚,那一幕。
鱼华水知道是她,平定“扑嗵扑嗵”乱跳的心,但瞬间又安定不住,忙四下顾盼,一把拉她到一旁的树荫下,还好这是夜晚,再加上四周升腾雾气,将月光遮得朦胧,不易让发现,压低声音道:“缥绫,你怎么擅自跑来蜀山了?要是被人发觉,那可怎么办是好?”
香缥绫甩开他的手,嗔道:“怕什么?本姑娘高兴到哪儿就到哪儿,怎么每次找到你,你都不欢迎?哼,不理你了,我这就走!”
鱼华水见她生气要走,忙拦下道:“哎呀不是,缥绫你听我说啊,蜀山这个地方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被人发现还好,万一让人发现了,那就不妙了,可不像先龙剑派那样,这里的派规严得多。你更不能随便乱走,蜀山弟子个个身手了得,切不可与他们大打出手。”
香缥绫心里暗自一乐,就知道他会把自己拦下来,道:“别跟我说那些门派规定,最讨人厌了。华水,要不这样吧,以后就和我闯荡江湖,不受任何规矩约束,寻尽天下珍宝,过最快乐人生,怎么样?”
“啊?”鱼华水愣了半晌,迟钝的张开口,不知如何回答她是好。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晓雪妹妹,也离不开她……呵,不说了,算我没问!”香缥绫话中夹带着一丝醋意,忙又转过心思,才不愿在他面前强求,也不忍心与陆晓雪争。
鱼华水听出话中的酸味,说实话,心中确实喜欢陆晓雪,但香缥绫也是占据了心中那个位置,想要弄清谁在心中重一些,倒是矛盾不定,另外也不想被伤害或伤害谁。今夜,不想栽倒在这话题上,况且又不知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