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领先自若不惊,仅是微微一笑。
众人均未想到天魔仙君因气火而突然出手,有心阻拦却已不及,担心一把年纪的周领先。
天魔仙君强悍的掌力打在周领先胸口,整个手掌沉陷其中,继而感觉到,掌力落空,所接触的如同空气一般。
接下来的一幕,令众人出乎意料,只见周领先身形大变,渐渐失去了原形,随着掌风而消散,就如一团白烟,消尽不留丝毫痕迹,无影无踪。
天魔仙君惊诧不已,这才知他的修为深不可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仙天”境界?
“天魔仙君,你自始至终认为天下对你不公,就凭你如此做法,何以得到公道?若非老人家修为高深莫测,岂不是已经命丧于你掌下?”狂煞痛斥道,对他的行为极其愤懑,“公道是自我所作所为博来的,不是你这般强横夺得的!”
天魔仙君嘲笑一声,忿忿道:“本君就是看不惯那些假仁假义之人!狂煞,你的观念严重有误,如果有公道,他们何以撵你走凌云剑派?难道你为了那些不公平之事而忍气吞声?这可是懦弱无能的表现!”
“这世上本来就没有公平与不公平,那是因为相互参照的事物不同才有公平与不公平之说,另外你要知道这一点,我这是忍让,并非懦弱,更不能像你这般蛮横!”狂煞驳斥道,“奉劝你一句,好自为之吧!”
“总有一天,你的观点会改过来,天下之人的观念也会改过来,当天下以正道人人得而诛之时,你才会现,本君是对的!”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人群中走出一位僧人,气质不凡,袈裟光彩,手捻碧绿佛珠,缓缓道:“世间本无对错,各位施主何必又执着于对错啊?一切实乃空无,如梦幻泡影。”
众人中有不少人认出他来,在“先龙废墟”时,他的佛法显尽神通,即如活佛降世,无人不服。
“走了一个说客,又来一个说客,真是没完没了!”天魔仙君仰天大笑,笑这些人观念迂腐,道:“大师之言,我等执念,那大师执着于无对错,又何尝不是一种执念?若世上真如大师所言,无对无过,那世间为何仍有好坏之分?为何还有对错善恶一说?”
慧仁心如明镜,知他是不可能领会到万物至始的意境,无奈一叹道:“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世间万物,有形无形,皆有根有源,何能归虚无?大师之念,必受经纶影响,误解了一切。与其自圆其说,倒不如放开胸怀,来坦然面对一切是非对错。”
众人听此一言,有些人已忍不住笑出声来。
慧仁再叹一声,道:“我佛慈悲,普度众生,施主执念之深,不能回头,与我佛无缘,更是枉费了萱施主的一番苦心啊。”
看着他无奈神色,萱彤哽咽道:“大师……”
“罢了罢了,一切随缘,一切不可强求。”慧仁心中有些失望,得知萱彤跟随求教之心,早已暗暗答应相助,希望能点化天魔仙君,不料今日一见,与印象相差甚远,顽不可化,“贫僧无德无能,还望萱施主莫要怨怪啊。”
萱彤眼含泪花,道:“爹,你放下吧,自古以来,唯魔者恶,这个观念早已根深蒂固,不可改变,你何必执着于不可能改变之事?到头来,只不过是一切枉然啊。”
天魔仙君听此一言,脸色大变,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是怎么了?一向没有任何反对之言,今日如何会变得如此忤逆不孝,心头不紧顿生怨恨,道:“大师乃佛门中人,本不该涉及凡尘俗事,今日所作所为却令人意想不到,你瞧瞧,你把我的女儿教导成什么样了?与其说普度众生,我看是误人子弟!”
慧仁面暗无光,实是无法化解他心中之结,道:“施主执念颇深,已无法度,好自为之吧。”
天魔仙君心恨管闲事之人,继而又道:“大师乃空门中人,怀抱万物皆空,敢问大师至此一生,满腔无对无过观念,你自己就真的没有犯过错吗?”
慧仁轻轻摇头,道:“贫僧视人世无错对,贫僧一生当是无错对,更没有众施主这般,将对与错分得如此清楚。”
天魔仙君因恨而不善罢干休,道:“大师这话说的正是,冰女极雪二位女侠可是将对与错分得格外清楚,因为如此,世上惹错犯罪之人大大减少,如若二位女侠也像大师这样糊涂,那又何能服众呢?大师言之世上无对错,实则也是一个过错!”
“天魔仙君,你与大师理论也就罢了,怎么又将我等二人扯了进来?”冰女冷然的道,知他没安好心。
慧仁稍缓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有时候糊涂未尝不是件好事,难得糊涂可避免不必要的烦恼。若是较真不下,只会替自己增添烦忧愁苦啊!”
“你们都有自我原则,本君就是想看看,你们该如何坚持自我原则?理念?度我?”天魔仙君道。
“天魔仙君,你的思想严重有问题!”狂煞不禁说道,“各有各的理念,人生目标,岂可如你所想,混淆相论?若是任你所言,世间岂不是乱成一团?一切文明,将是毁于一旦了?”
慧仁迫于无奈,道:“我佛慈悲,众施主皆因自我行为而相互怪罪,不若就将你们认为的一切过错由贫僧来承担吧,我佛愿以慈悲来化解众生仇怨,还以原本,化干戈为玉帛。”
狂煞不认可道:“大师,这又是何苦?你大可不用理会天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