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死,是不是很失望?”裴惊鸿的声音像从地下冒出来一样,森冷阴寒,冷冽的目光毫不遮掩杀意地落在叶默何身上。
叶默何被裴惊鸿逼得下意识倒退两步。
“你,你是……”叶老夫人死死盯着裴惊鸿,一瞬不瞬,生怕眨眼他就会消失一般,急切又惶恐地问道,“楚儿吗?”
裴惊鸿闻声侧首,几不可见地微微点头,又将目光收回来。
叶卓堂亦然,不顾身上的内伤,紧紧盯着裴惊鸿瞧:再相似不过的容颜,不容错辩……
“你是谁?竟敢冒充我叶家的人!”叶默何极力压抑着心中的惧意,强装镇定地质问。
裴惊鸿凉薄地勾起唇角讽刺:“叶楚,真是个久违的名字。宁儿,把礼物给他送过来。”
叶宁对叶然点点头,叶然立即拍了两下手。
“夫人,我,我这不是做梦?”叶镇城终于回过神,后知后觉转头询问叶老夫人,话语间带着一丝明显的紧张。
叶老夫人闭了闭眼,点头。
叶镇城满心欢喜,正想上前好好看看这个失而复得的孙子,却让叶老夫人拉住。
她睁开眼,摇摇头,看向叶宁:“宁儿,我与你祖父年事已高,凡事你们年轻人做主便是了。”
叶宁深深看了叶老夫人一眼,往日睿智精明的眸子此时蒙上一层灰霾,手心手背都是肉,叶宁能体会她的痛心,对这个真心待她好的老人家,叶宁打从心底是心疼她的。
“玄凤,送祖母他们离开。”她二话不说,让玄凤去保护二老,护送他们回素苑。
这血腥的场面,年轻人承受就够了……
一些人见状,也纷纷跟着效仿:“宁儿,叔父有些不舒服,如今是你们的世界,这些事我们就不掺和了。”
“对啊对啊……”
叶宁闻言,扬起一抹灿烂的笑意,可说出的话,却如同冬日寒冰那样渗人:“除了二老,谁离开前厅半步,杀无赦!”
此话一出,惊得他们立刻垂首,动都不敢动。
叶宁冷冷扫了一圈过去,该绝情的时候绝不能心软,既然一不做二不休,那她便全套做足!
也是时候让那些墙头草知道,叶家的嫡系不是他们旁支能打主意的,更不是任由他们揉捏的软柿子!
虽然叶然没有直接对她有过什么恩情,但是她叶宁从来都恩怨分明,不管君夙凌与叶然背后有什么交易,总之叶然将他的名额给了君夙凌,这份情她记住。
“目无尊长,果然是没有教养!”叶默何不放过任何打击叶宁的机会,玄凤走了,叶默何又觉得自己的希望来了。
只是,叶默何话未落音,就突如其来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得他的脸火辣辣疼。
“这只是开始!”裴惊鸿淡漠地道。
叶默何捂着脸,大庭广众之下的耳光,将他的颜面都踩到泥地里。
他何尝受过这样的气?下意识便想还手,一旁的叶卓堂凉凉地道:“若我是你,就不会自取其辱!”
“你……”叶默何咬牙切齿,正想好好羞辱叶卓堂,好些个他熟悉的面孔被人押上来。
叶默何的心顿时一紧,无尽的恐惧拼命地蔓延,想要将他吞没:不可能,这些人当年不是死了吗?为什么还活着?
“是他!就是他!”被押着的一人进门看到叶默何,立即激动地大叫出来,拼命想扑向裴惊鸿:“公子,当年就是他逼迫小的,陷害那位少爷啊!”
裴惊鸿不带情绪地开口:“说!”
见识过裴惊鸿手段,那人见到叶默何就如同看到生存的希望,竹筒倒豆般将叶默何如何用他一家大小的性命要挟,对叶皓白下毒,引至玉清峰一事说出来。
众人听得是倒吸冷气,看向叶默何的目光顿时变得不堪。
叶默何狠狠咬牙,冷笑:“呵呵,没想到还来这么一出陷害我!叶宁,我从来不知道叶家居然会出你这种狼心狗肺的畜生!”
啪!
又一个耳光打在叶默何脸上,动手的还是裴惊鸿。
叶默何简直将叶宁两人恨得牙痒痒,巴不得当场抽筋扒骨,剁碎喂狗!
可是,叶默何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竟然看不出裴惊鸿的实力……也就是说,对方实力远在他之上,这一人知,让他彻底惊恐起来。
靠山林博文轻而易举被废,他的人全部被控制,连同他与叶语心也如困兽一般,绝望……
紧接着另外几个,也一一将当年叶默何逼迫他们的事全部说出来,甚至拿出叶默何的私人物品。
在越来越多的证据面前,叶默何再也无法继续抵赖,一怒之下发起狂来。
“对,是我做的又怎么样?叶皓白算什么东西,凭什么什么都不用做,就坐享其成,顶着嫡子的名号,等着继承家主一位?而我呢?呕心沥血为叶氏家族,我得到什么?还被母亲说,我心术不正!我就是不服,我就是厌恶叶皓白,只有他死了,那一切才是我的!”
“我爹坐享其成?整个凌霄国,包括你在内多少人受过我爹恩惠?如果不是我爹,你年少时已经死了多少次?”叶宁反问。
“那是他欠我的!如果不是他夺走了嫡子这个位置,我会为了得到父亲的认可去做所有不可能的事?他抢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他本该偿还我!”
“没有什么是理所当然的!”
“叶皓白就整一个无耻小人!”
叶宁嗤笑:“你他娘的还是毫无人性、丧心病狂的畜生!”
“贱人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