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叶宁的身子猛然一震,丹田堵塞处如决堤一般,元气源源不绝地往奇经八脉涌去,慢慢的归于平淡。
叶宁睁开眸子,灿若星辰,紧贴着额头的刘海显然已经被汗水打湿。
背心的暖源倏地消失,教叶宁一时间也有些失落。
她回过头,依然是张风华绝代、清俊的面容,锐利的墨眸盯着叶宁,隐隐透着种说不出的深意。
“谢谢你。”叶宁起身,大大方方地对他说。
晚风从窗口拂来,悠悠掠过他的墨发,轻舞飞扬。
“本王从来不需要别人口头上的感谢。”君夙凌淡淡地道,神色较之往日缓和许多,不过仍旧是生人勿近。
叶宁双手环胸,有些吊儿郎当地问:“那以身相许可好?”
君夙凌不言,定定地望着她。
见他没反应,叶宁便替自己倒了杯茶,兴味地望着他,谁知道君夙凌竟忽然认真地点头:“好!”
噗……刚入口的茶,猛地往外一喷,正好对准君夙凌,形象全无。
君夙凌眉心微皱,抬手一挥,茶水被他隔到窗外,半点不沾。
“云王殿下,我在说笑。”
“本王从不说笑。”
叶宁……那你敢来真的吗?
“换个话题吧。”叶宁说,对着那张脸,她还真的担心说下去自己会没节操的答应了。
她觉得自己作为新世纪的女强人,要有点下限。
“你看着谁?”君夙凌忽然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句话,眸色有一瞬间的凌厉。
闻言,叶宁心中一惊,他的眼光竟毒辣到如此地步,这么隐秘的事都能看出来?这还是人吗?
“世上美男千千万,除你之外我不看!”叶宁一脸正色。
审视的目光带着直白的探究,犀利得像是能看透一切,叶宁心底隐隐有些发毛。
这个男人,比君千凌更难掌握。君千凌只是冷若冰霜,而君夙凌却是带着上位者的气势,不仅杀伐果决,还腹黑冷漠。只要是他不想容下的,大概通通被毁灭于世间。
“你的经脉虽然已经修复,但还是堵塞。去回春堂,有人会替你疏通。”君夙凌霍然起身,步伐沉稳走到叶宁身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叶宁悄悄地比了下两人的身高,顿时有些心碎,竟然才到他肩膀……
“我知道了,殿下。”叶宁无力地点点头,不死心地再次暗暗对比一下,结果真相更残酷:她站的地方有个小小的台阶……
他不动声色地将叶宁的小动作看在眼底,颇有些好笑的意味。云淡风轻杀伐四方的她,竟然也会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惊觉自己的念头,君夙凌有些诧异,何时开始他居然能记住一个女子的举动?
“天黑路滑,殿下自己小心,叶宁就不送了。”
闻声君夙凌挑挑眉,这是过河拆桥?见她心不在焉,君夙凌也没在说什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接着身形一晃,轻风微微拂起叶宁的头发,她目送着他离去,转眼间,踪迹已经隐没在苍茫的夜色里。
叶宁把窗关上,神色渐渐冷凝下来:按道理来说,修炼的元气能自行修复经脉,她进展虽然快,可基础的东西却没一样落下,只要不是在关键时刻被人惊扰,走火入魔的几率是非常小。何以在晋升三阶如此困难还险些走火入魔?
难道她身上还有什么禁锢或者——余毒?这一闪而逝的念头令叶宁心头大震,如果她都无法察觉的,可想而知这毒多厉害!
叶宁凝神利用自己毕生所学,开始慢慢排查自己的身子。可是三遍下来,依旧没发现有
何不对劲!
奇怪,叶宁抬手摩挲着下巴,皱眉沉思,仔细回想原主曾经的遭遇,半晌无果。
她向来不喜欢纠结,索性走到窗前。
望着那漫天的星光,悠悠晚风温柔地轻拂着她,院子里不知名的虫子浅吟低唱,更显得夜的沉寂。月光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铺满地面,夜已深……
想起白日里叶老夫人送给她的,叶宁从怀中取出那还来不及看的东西。
价值不菲的金色锦盒小巧精致,张牙舞爪的龙雕刻得栩栩如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月色的关系,隐隐竟有些圣洁的清气萦绕着盒子。
会是什么呢?叶宁暗暗猜测,会让人如此感兴趣的,必定不是凡品。而且这东西在叶老夫人那放了那么久,也没人抢夺,着实有些诡异。
叶宁若有所思地往某处看了看,又将锦盒收回怀中。
就在那一瞬间,叶宁听到极轻的呼吸声。她若无其事地拉上窗,突然腾空而起,在屋梁上倒挂金钩。
咻~~细小的东西破窗而入,只听得笃一声没入了锦被中。
一抹邪气的笑意自叶宁脸上掠过,身轻如燕在另外一边投窗而出。
今晚就偏不陪人玩!
她速度极快地起落纵跃,顷刻间已经离开了听雨阁,很快听到了叶卓堂的低喝质问,紧接着传来打斗声。
倒映在窗户的微弱烛光忽明忽暗,素苑静悄悄,仿佛人都已经入睡了。
叶宁在房门前停下,正要敲门,门忽然就被打开了。叶宁的手顿在半空,有些错愕。
“大小姐,老夫人等您很久了。”冬雪颔首,轻声对叶宁说。
闻言,叶宁微微挑了下眉。不过她没说什么,便径自往里头走。
冬雪随即退出去,并将门掩上。
叶老夫人盘腿坐在床上闭目,神色淡淡,好似已经睡着。
叶宁小心翼翼地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