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让刘嬷嬷和一众丫环的心马上又提到了嗓子尖。 刚才她们一方面以为老爷在园子里等着晚膳,一方面又急着要赎罪,因此在看到蒹葭园紧锁的大门时候,也没有想太多,马上找到看门人要了钥匙就直往里面冲。
“奴婢是听到青爷说,老爷在这里等着用膳,才,才会一时情急……”刘嬷嬷还想着要狡辩,可是楚伊人却不给她这个机会。
“哦?一时情急吗?一时情急就可以闯进来?好吧,我们退一万步来说,即使你们以为夫君在蒹葭园用膳,可是为什么不是常青带头送过来?难道你们忘了夫君的膳食都是常青负责的吗?”楚伊人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直把刘嬷嬷问得哑口无言,脸色发青。
此刻刘嬷嬷脑海一片空白,不禁在心底暗暗疑惑着自己到底是不是被常青给坑了,可是她与常青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坑自己?而且他明明有上百种方法来坑自己,为何偏偏要选择这种最无聊的?
就在刘嬷嬷暗自在心底嘀咕着的时候,楚伊人又开始发问了,“怎么?难道你想说,一切都是常青在无聊耍你们?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不,青爷只说了要送晚膳过来。”刘嬷嬷模棱两可地说道,她不会胡乱污蔑常青,可是也不能扛下这黑锅。
“哦?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一切都是常青委托你们做的?委托你们在没有夫君吩咐的情况下直闯蒹葭园?委托你们如果在大厅找不到人便直闯主房?委托你们连通报都不用便进来抢走我的白粥?嗯?”楚伊人嘴角含着一抹笑意,淡淡地问道。
她的风轻云淡,与刘嬷嬷一干人等现在的狂风暴雨形成鲜明的对比。
“怎么?都哑巴啦?你们再不说话,我就把常青找来,让你们好好对一对质。”
对质?别说常青并未委托她们那些,甚至连送膳这回事,好像也没有答应让她们自个儿送过来。一瞬间,刘嬷嬷想死的心都有了,都怪自己心太虚,胆太小,以致变得这么被动。
“老奴错了!老奴只是无意中听到那些贱丫头说夫人已经吃了半个月的残羹冷炙,生怕夫人身子熬不住,一时情急便没了分寸。希望夫人看在老奴对您一片关心的份上,能原谅老奴这莽撞之罪。”刘嬷嬷说得情真意切,顾不上自己之前是怎么说了,更不上其他人的死活,将一切责任都推给下面的人。
“嬷嬷刚才明明是说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听到老爷在这边用膳,怎么马上就变成了关心本夫人身子了?”楚伊人明知故问,“而且那残羹冷炙什么的,不是毫无证据的么?你如今这么说,是承认有这一回事了?不过你这样将责任都推给下面的人,真的好么?毕竟你们从我这里拿的银子,你应该是占着大头呢。”
刘嬷嬷不理会她的挑拨离间,之后顶着厚脸皮口硬地说道,“夫人明鉴,老奴这说的都是实话。如果老奴早知道这些贱丫头这么对您,老奴肯定早就不放过她们。至于银子的事,老奴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啧啧,想不到刘嬷嬷竟然是这么一个掌事,有福你享,有祸她们当啊?”楚伊人懒懒地扫视下面的人一眼,“我说,你们是天真得听不懂她让你们背黑锅的话呢,还是愚蠢得觉得背了这黑锅也没什么事?难道你们不知道她这样一说,意味着什么吗?不知道你们要受怎样的惩罚吗?难道你们真的要自己将所有事背上身?”
不知道?怎么可能?就算真的没有记牢秦府家法,她们刚在也听到楚伊人说过了,轻者杖打降级,重者逐出秦府。因此底下的丫环虽然还懵懂着不知为何话题突然又绕了回来,却在刘嬷嬷将她们出卖求自保的时候,就已经恨得牙痒痒了,无奈自己地位比人家低,更怕以后招来刘嬷嬷的报复,所以便打算忍气吞声了。
“哦?你们这般淡定,是因为背后有靠山吗?你们的靠山是谁呢?”楚伊人没想到她们竟然沉得住气,愣是不说话,一副不受她挑拨的模样,只好装出一脸凝重,加重了语气推测道。
然而,她的推测却直中要害。这些人就是想着有人撑腰,觉得只要“仗义”,大不了就是听几句苛责、挨几个板子而已。
如今听到楚伊人这么问,马上便不安地动了几下。从她们的这些反应,楚伊人就知道自己猜中了,而且根本不用她们回答也知道那背后的人是谁。
这么恨她而且有这能力让这些人都紧闭嘴巴的人,除了舜英,她还真的想不出第二个人。不过,舜英还真是恨绝了自己,竟然用残羹冷炙的饭菜吊着她的命,明明放些毒药就好了嘛。
“怎么?还是什么不想说?那么我们去请奶奶来主持公道如何?到时候还请刘嬷嬷为我作证,桃夭不胜感激。”楚伊人故意这么说道,企图让丫环们更加绝望。
“是是是,老奴遵命。”刘嬷嬷虽然也惊得一身汗,可是既然能有逃过一劫的方法,她当然忙不迭地应着了。
她的回答,让那些丫环心中恼怒烧得更旺,但是她们心中也知道,与手握实权的英姨娘相比,秦老夫人那只是纸老虎,表面耍耍威风还行,真要对打起来,英姨娘是杠杠的秒杀。因此,她们依然闭口不吐出一个字。
“唉,看来我真的拿你们没辙了。”楚伊人故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随即又对绿兰说道,“绿兰,你也过来吃吧。今晚误打误撞能有这么些好东西吃,也不知道明天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