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环失踪的事,早不说晚不说,偏偏等到姑婆让春娘去蒹葭园找人的时候才说。獍阕鲈粜男榈模就是你把人关了起来虐待的铁证。”玉念春冷衱潘担一副能将楚伊人吃定了的骄傲膓?
可是楚伊人却一点儿也不害怕,反而冷着一张脸说道,“所谓证据,并不是你自个儿的臆想。如果你要这么指控我,请找出人证,请找出物证。否则我会当你你无故捏造诬陷,按照家法可是要掌嘴五十下。”
“什么?”玉念春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敢对我用家法?”
“只要你坚持说我把人关了,却又拿不出证据,我就敢!”楚伊人十分坚决地说道,“所谓家法,就是凌驾于一切人之上。就算是奶奶和夫君,也是要按照家法而行,假如他们犯了家法,也一样需要受罚的。您说对吗?奶奶。”
这是赤果果地威胁!秦老夫人马上意识到楚伊人这番话的深意,是在针对自己刚才那番话的,也在警告她们不要做得太过分。
“桃夭说得对。”秦老夫人强忍着要发作的怒气应道,然后又别有深意地教训玉念春,“春儿你少说两句。你非我秦府的人,就不要在一边大放阙词。”
本来听到前面的话,玉念春是十分恼怒的,可是这最后一句话却让她双眸蓦地变得亮晶起来。对啊,她又不是秦府的人,为何要受秦府家法的约束?
这么想着,她脸上又浮现起一抹得意的笑,“姑婆教训的是,春儿并非秦府的人,实在不适宜过问你们的家务事。可是对于表嫂这么蛮横的行为,我作为小表妹也实在看不过眼呢。表嫂或许看不得我这么帮里不帮亲的大义灭亲行为,可是我并非秦府的人,表嫂也奈何不了我吧?”
瞅着她一脸得意的模样,舜英默默在心里嗤笑一声,这个蠢女人还真是十年如一日地蠢啊!不过让她意外的是,那个老妖婆竟然也变得这么蠢,看来年纪大了脑子果然也是会退化的。
果不其然,楚伊人并没有因为玉念春那番“我不是秦府的人,所以不受秦府家法的约束”的论调而变得脸色难看,反而泛起一抹绝色的笑容,淡淡地说道,“哦?原来表小姐不受家法约束的啊?”
“当然!”玉念春微微扬着下巴得意地说道,只是心底深处却因为楚伊人的笑而隐隐有些不安。
她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啊!难道被气疯了吗?
“不知道表小姐有没有认真看过秦府家法呢?”楚伊人笑着地问道。
“当然看过。”她从小就立志成为秦彧的妻子,成为秦府的女主人,又怎么可能没有认真看研读秦府的家法呢?简直可以倒背如流了。
“既然如此,我想问问表小姐,假如客人对主人不恭敬,出言侮辱,该怎么处理?”楚伊人悄悄地挖坑。
她的问题一出,秦老夫人、春娘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起来。一直以来,秦府的家法里都有这样一条,可是随着秦府逐渐成为南方地区的霸主,外面的人巴结都等不及,又怎会对着秦府的人出言不逊呢?因此,这么几十年来,这条家法基本上形同虚设,今天如果不是楚伊人提起,她们压根就忘了家法中竟然还有这么一条。
而这一条在她们看来如同鸡肋的家法,如今竟成了玉念春的一个大坑。希望她别这么缺脑筋地往里面跳啊!
然而,她们的所有祈祷都在玉念春开口的一刹那灰飞烟灭。
“哼,这么简单还来考我?”玉念春不疑有他,随口就回答道,“假如过府的客人对秦府主家不恭敬,出言侮辱,当立即赶出秦府,并永远不与之……”
玉念春倏地住口,一双大眼惊恐地看着楚伊人,又看了看秦老夫人。
“并永远不与之什么呢?”楚伊人恶趣味地欣赏着玉念春的情绪变化,坏心地开口追问。
可是玉念春却死活不肯开口,只是求救似的看向秦老夫人,而后者闭上双眸拨弄着手中的玉佛珠,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
“绿兰,你来说。”
“是,夫人。”绿兰强忍着笑意,淡然地说道,“假如过府的客人对秦府主家不恭敬,出言侮辱,当立即赶出秦府,并永远不与之往来。”
“嗯,全对,一字不漏。”楚伊人随口称赞了一下,然后缓缓走到玉念春面前,居高临下地问,“那么,表小姐,如今你是否拿得出证据,来指证我将他的女儿王芬给关起来虐待了呢?”
她一字一句地问,将那“当家主母”的威势尽然释放,压得玉念春心惊胆颤,就连闭着双眼的秦老夫人也不由得心底一惊,更别说正跪在地上的王家父女了,他们两人何曾感受过这么强大凛冽的威势?
“表,表嫂,对不起!一切都是春儿的错,春儿再也不敢了。”玉念春能屈能伸,马上换了一副可怜兮兮的嘴脸求饶。她知道如果自己不认错,轻则被掌嘴,重则被逐出秦府并永远都不能再有机会进来。
“错?哪里错了?”显然,楚伊人并没有打算放过她,淡淡地开口问道。
“春儿不该受他的引导,不该自我臆断地怀疑表嫂,拿蒹葭园的丫环失踪一事乱作文章。”玉念春指了指被吓得呆愣的汉子,努力挤出几滴眼泪以证自己的无辜和后悔。
“多谢表小姐明察秋毫。”楚伊人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连忙笑着安抚道。
“多谢表嫂!多谢表嫂!”玉念春听出她放自己一马的意思,连忙道谢,然后静静坐到一边,不再开口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