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伊人坐在厢房里,好奇地打量着,就连牧守安和绿兰也忍不住新鲜地看着。
在风渺馆,并非所有人都能进厢房的,更别说是二楼的厢房。就连牧守安这几天过来砸钱,也只是进一楼的厢房。
“贤弟,你可真厉害啊,第一次来就被尊为上宾。”牧守安坐在圆桌旁,那里早已放满了美酒美食,他夹起一块红烧肉扔进嘴里,有些酸酸地说道。
“呵呵。”楚伊人干笑两声,跟着坐了下来,“都是春花姑娘的厚爱啊。”
“哎哟,这说的什么话嘛?对了,奴家还未请教公子大名。”春花猛地一下坐在楚伊人的腿上,双手圈着她的脖子,娇笑着轻声问道。
“林楚。”楚伊人强忍着腿上的痛意,轻轻抓着她的手,不动声色地把她的手放了下来。
“林公子,来,奴家敬你一杯。”春花没有怀疑,径直倒了一杯酒递了过去。
酒?楚伊人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连忙侧过头说道,“呃,我,我不会喝酒。”
“哪有人生下来就会喝的?都是慢慢学会的嘛,林公子不要怕,要是喝醉了,奴家会好好伺候着呢。”春花一听说她不会喝酒,脸上笑得更欢了,就好像捡到什么大便宜一样。
楚伊人有苦难言,别的什么都好说,酒确实无论如何都不能碰的。她可没有忘记,自己就是喝了一小口的酒才会迷迷糊糊地就签下了“替嫁”的契约!
“不不不,我真的不能喝酒。”楚伊人连忙推脱,然后看向牧守安,“要不让我们安少爷陪你喝吧,他可是秦老夫人最**爱的人。”
正在喝着酒的牧守安一听这话,一个呛气,直接将酒喷了出来,顾不上抹嘴,便忍不住瞪向楚伊人,“你说什么!”
什么最**爱的人,说得他好像是被豢养的男**一样。
“难道不是?”楚伊人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无辜地看过去。
“懒得理你。”牧守安愤愤地说道。他本打算把楚伊人拐进来这里,看她难堪的,谁知道她竟然适应良好,甚至比他还要如鱼得水。
虽然他不喜欢这些烟花女子,可是看到楚伊人这个假汉子竟然比自己还要受欢迎,他一颗心塞得难受,感觉自己身为男人的骄傲被碾压成渣渣。
“林公子,你怎么能将我推到别的男人身边呢?”春花看了牧守安一眼,不依地说道,身子又软了几分。
“没有的事,只是让你陪他喝一杯而已。毕竟他今晚这么慷慨地请我们过来玩。”楚伊人趁机说道。
闻言,牧守安连忙瞪了过去,难怪刚才一进门的时候她会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敢情是一开始就打着这样的小算盘了。其实这点小钱他还真不看在眼里,可是如今这种被算计的感觉让他觉得十分不爽,又十分无奈。
楚伊人狡黠地笑着看向他,亲自倒了一杯酒递给春花,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撒了一些药粉在里面,“喏,春花姑娘代我给安少爷敬一杯吧。”
春花不疑有他,接过酒杯对着牧守安说了一番客套话便一饮而尽,然而牧守安却是看也没有看过来一眼。
“绿兰快过来帮忙。”楚伊人有些急切地低声说道。
牧守安淡淡地看过去,只见春花闭着眼,整个人就压在楚伊人身上。可恶,要不要这么猴急?不是说风渺馆的女子都是卖艺卖笑不卖身的吗?
绿兰可没管那么多,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扶起那个东倒西歪的春花,“夫人,她这是……”
“不胜酒力,快将她扶到**那边。”楚伊人顺口胡诌一句。
不胜酒力?这里的姑娘虽然不是千杯不醉,却也不可能喝一杯酒就倒下吧?面对这么蹩脚的说辞,牧守安表示十分怀疑,他快步跟着走过去查看,却被楚伊人猛地拉下**帐挡着视线。
“安少爷,你想做什么?春花不是卖身的姑娘,你这样大喇喇地看着人家昏睡过去的样子也是不妥的吧?难道你要趁人之危吗?”楚伊人挡在**前,笑眯眯地开口说道,“你这样可一点都不像是秦府的人哦,要是被风渺馆抓个正着,说不定还会损害咱们秦府的声誉呢。”
牧守安眯着眼打量着她,“堂堂秦夫人跑到这种地方,用mí_yào迷昏了这里的姑娘,说起损害秦府的声音,我是万万不及你的一分。”
“我没有用mí_yào,安少爷可别胡乱给我安罪名。”华晓春配的安神药,怎能更一般mí_yào相提并论?她可是信心十足不会被发现呢。
“至于我跑到这里却是铁铮铮的事实,不过呢,我就算被逐出秦府,也一定会把安少爷扯上的。到时候你就别想继续留在秦府调查牧静姝死亡的真相了。”楚伊人依然一脸笑意,却说出了一番让牧守安和绿兰都震惊的话。
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牧守安脸色铁青,直接瞪向绿兰。
“不关绿兰的事。你表现得这么明显,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你以为府里的人不捅破,你就真的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了吗?”楚伊人一边说着,一边坐到圆桌边,喝了一口茶,双目灼灼地看向牧守安,“我的目的是洗清小五的冤屈,你的目的是查清牧静姝死亡的真相,你我根本没有利益冲突,甚至还可能互相帮助。要不要做个交易?”
“不要。”牧守安十分果断地拒绝,“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楚伊人微微有些惊讶,她想不到自己都已经这样挑明了,他还是这么不合作。
“好吧,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