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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明知道她并不是真的肚子疼,但是回到蒹葭园后,秦彧还是让绿兰用热水帮她热敷。
楚伊人躺在**上,看着倚坐在窗边的男子,脑瓜子没有一刻消停,想了很多。
她想着他的好,却也想着牧静姝的悲剧。她想着他的好,却也想着远走他乡的宜家父女。她想着他的好,却也想着含冤而亡的小五……想着想着,她想到了悠然岛。
是呀,虽然她是逃婚出来的,但是悠然岛上有她最爱的家人,她并非一辈子都不回去,根本就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所以说,她跟他根本就没有未来可言。
这样一个结论,让她的心微微有些抽痛。
“怎么了?”秦彧清冷的声音在**边想起,楚伊人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边,正一脸担忧地看着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啊?”楚伊人巴眨着眼睛看着他,不知道他何出此言。
秦彧伸手抚着她眉心,“为什么皱眉?”
皱眉?她吗?楚伊人愣愣地抬手抚向自己的眉心,碰到的却是他的手指,冰冷,却让她像是碰到炙热的火一样忙不迭地收了回来。
她感觉自己的脸火热地烧了起来,喉咙也变得干涸,“我只是困了。”
才睡醒没多久就喊困。这个说辞,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蹩脚,更遑论秦彧?楚伊人垂下眼睑,默默地等待着他的“严刑逼供”。
秦彧深深地看着她,知道她没有说实话,却也没有逼问什么。敏锐如他,当然感觉得到她面对自己时候的抗拒,他知道自己的转变吓着她了,让他放弃是不可能,不过倒是可以稍稍让她喘一口气,省得把她吓着了。
“那睡吧。”他把她把被子盖好,然后将夜明珠的光调暗,径直朝门口走去。
今天也差不多了,应该留点时间让她好好理一下思绪。反正往后多的是时间让她习惯他,依赖他,喜欢他……
“等,等一下。”楚伊人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猛地坐起来看着他喊了一声,在发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以后,更是后悔得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
秦彧停下来转身看着她,静静地等着她开口。
“呃,那个,”在他迫人的注视下,楚伊人深呼吸两下,终于决定豁出去,“你今晚在哪里睡觉?风渺馆吗?”
“嗯。”秦彧应着,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晚安。”道过晚安之后,也不等他回话,楚伊人便直接躺下,翻身背对着门口,耳朵却是高高地竖起来。
听着他开门、关门的声音,一股酸意涌上了心头。
不是说跟风渺渺的关系不是她想的那样吗?晚上去那边睡觉算什么一回事嘛!说一套做一套!楚伊人在心底愤愤地地骂着,随即又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立场说些什么,刚刚不是才确定了自己跟他没有未来吗?想这么多做什么!
楚伊人以为,在这么难受的情况下,已经睡了一整天的自己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的,可是不过一刻钟时间,她就睡着了。
听着她均匀绵长的呼吸声,一直站在门口边上看着的秦彧轻轻走到**边,低头看着她睡得不算安稳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
“静姝,伊人……”他低哑地念着,然后轻轻站了起来,帮她放下了**帐,转身离开了房间。
在消息灵通的秦府,这**,很多人注定无眠。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秦府就弥漫着一股蠢蠢欲动的气氛,所有人都想着打听第一手资料,尤其想知道楚伊人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楚伊人自以为昨晚自己在碧玉园里晦涩的比喻,应该已经澄清了自己“怀孕”的谣言,可是她显然低估了消息的传播速度。早在她“洗白”之前,那个关于她“怀孕”的消息早已传遍了整个秦府。
“白粥?”楚伊人皱眉看着眼前十分清淡的早膳,疑惑地看向刘嬷嬷,“还有,刘嬷嬷亲自过来所为何事?”
一觉醒来,她的待遇又降低了不止几倍。难不成在她睡觉的时候,她又被贬了吗?
“回夫人,这是燕窝粥,里面的燕窝都是极中的极。”刘嬷嬷谄媚地笑着说道,一点也看不出她昨天还为年赏金的事而对楚伊人十分不满,“还有这碗燕窝面,是将燕窝剁碎揉进面团而拉成的,这汤底更是……”
楚伊人耐着性子听她喋喋不休地叙述,就算她不懂得这些烹饪技巧什么的,但总算能抓到重点了,敢情这些看起来十分普通的早膳全部都是用燕窝、海味做成的?
“这是午膳、晚膳的菜谱,请夫人过目。”刘嬷嬷双手呈上一本札记。
绿兰上前一步,打开来瞄了一眼,神情有些微妙,却也没有说些什么,直接递到楚伊人面前。
楚伊人低头一看,全都是一些以吉祥话命名的菜,单单看菜名是真心不知道自己准备要吃的是什么,可是刘嬷嬷很“贴心”地在每道菜下面都作了标注。
看着那一大堆的补,楚伊人嘴角微抽,“刘嬷嬷,这是怎么一回事?”
就算秦府富甲天下,不在乎这些名贵的山珍海味,可是她一个小小的弱女子,每天每顿这样的大补,不出三天,她就得虚不受补地大出血,继而死翘翘!
“这,这是给夫人补身子的!”刘嬷嬷到底是人精,听出了楚伊人语气里的不满意,连忙解释道,“这刚怀孕的女人,一定要好好补一补,以后才能生下一个大胖小子。”
一阵沉默。
“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