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英其实很苦恼。
无论是“鬼杀”的职业杀手还是非君门的**,都已经靠不住了。唯一还能仰仗的司徒楠远在京城,而且他还一直告诫自己要沉得住气,可是面对宜桃夭连番
芳儿知道,自己的回答,对舜英而言,这是一次试探,对自己而言,这是一次表现。
她稍微思索了一下,便缓缓上前,凑近舜英耳边低声说着什么,只见舜英的双眉慢慢舒展,嘴边绽放着一个让人打从心底颤抖的冷笑。
宜桃夭,你给我等着吧。舜英眯着眼默默在心底发狠地念道。
此时,正在更衣准备外出的楚伊人没来由地打了一个冷颤。
“夫人,还是加一件斗篷吧,千万不能小看了春寒。”成蝶拿着一件水青色的斗篷,有些担心地说道。
楚伊人搓了搓手臂,有些纠结地看着斗篷,最后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好不容易磨得秦彧答应让她去看看刘刈,她才不要因为一时的大意害自己生病了,不然下次想要单独出去,恐怕比登天还要难。
“夫人,这次要备马车吗?”绿兰在一旁很贴心地问道,可是听在楚伊人耳里,却总觉得她就是在取笑自己。
唉,谁叫前两次单独外出前,自己都那么拽地说不用备马车,结果都出事了害得她这次都拽不起来了。
“备马车”楚伊人有些无奈地说道,想了想,就补充了一句,“可是不要那么显眼的,普普通通的就行。”
她要去华晓春的药庐,那里可是有着见不得人的刘刈和牧守安,自己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
然而她并不知道,即使她再怎么低调,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早已盯上了她。
她急着想要看看刘刈,并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下了马车有些惊讶地瞅了瞅华晓春那豪华得如同行宫一样的药庐,暗暗撇了撇嘴便走了进去。
“嫂子不远前来,寒舍蓬荜生辉啊。”华晓春让人在前院的花园凉亭里备了差点,笑嘻嘻地说道。
“就你这里,还是寒舍?我那蒹葭园岂不是猪圈?”楚伊人抬头环视了一眼富丽堂皇的药庐,十分鄙视地看了他一眼。
“哎,嫂子怎可自贬为猪呢?这要是让旁人听了去,岂不笑死?”华晓春脸上挂着让人忧愤的贼笑。
闻言,楚伊人的脸不禁红了几分。自己是有多蠢才会做出这样一个比喻,可是再怎么着,也不能让华晓春得意。
“这怎么能算是自贬呢?猪一身是宝,不知能养多少人,就算是猪毛,也还能做毛笔。”楚伊人落座,淡然地看着华晓春,“听医圣大人的语气,难道是觉得自己比猪高一等?”
“那是,我那么聪明,可不比那些猪脑袋好?”华晓春浑然未觉自己掉进了楚伊人的语言陷阱,还很骄傲地仰头说道。
“哦,医圣大人比猪聪明。”楚伊人淡淡地笑着说道。
听着这话,华晓春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皱了皱眉,下意识就开口,“我不是那个意思。”
“哦,不是那个意思啊?那就是说医圣大人觉得猪比你聪明?”楚伊人嘴角的笑意不断扩大。
……华晓春一阵无语,忍不住低声咆哮,“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哦,那就是医圣大人觉得自己跟猪一样聪明?”楚伊人促狭地笑道,如果不是有定力,她此刻肯定要当场爆笑了。
华晓春看着她,突然有一种“近墨者黑”的悲痛。
好好一个姑娘,都要被秦彧那家伙给同化了!
“好。我认输了!”华晓春无奈地说道,却又有些不服气,“那嫂子呢?你觉得自己跟猪比谁聪明?”
闻言,楚伊人粲然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一般不会跟猪比这个,硬要说的话,我觉得自己比医圣大人要聪明一点点。”
“噗!”绿兰和成蝶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华晓春那个抑郁啊,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那些药童也在不远处偷笑的声音,真是一世英名一朝丧啊。
“咳咳,还是言归正传吧。”华晓春假装咳嗽两句,“嫂子特意过来,所为何事?”
其实秦彧之前就已经跟他说过楚伊人要来看刘刈的事,不过隔墙有耳,他还是要谨慎行事才行。
楚伊人心中清楚,喝了一口茶,装模作样地正色说道,“今日前来,一则求医圣大人为绿兰和舜英复诊,二则拿一些灵丹妙药。”
灵丹妙药,而且是拿……华晓春听到她这先发制人的话,忍不住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他没想到楚伊人竟然用这么卑鄙的理由来掩人耳目!这样一来,她离开的时候必定又要大肆搜刮一番了吧?
想想都觉得心疼。
楚伊人将华晓春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乐开了花。
自从上次去南山县之前,将那一库房的药都换了回来之后,她就念念不忘找个机会亲自过来补仓,这不,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岂有让它白白溜走的道理?
华晓春暗暗咬了咬牙,先帮绿兰和成蝶把了把脉,确定她们并无大碍,只是一想到自己即将被削一顿,便故意开了几剂十分珍贵的药,以此来补偿自己的损失。
楚伊人不在意地笑了笑,甚至还让他多开一点,反正都是秦彧的钱,不花白不花。更何况,华晓春能不能从秦彧那里讨得回来也很难说。
两个人各怀心思地算计着,看得绿兰和成蝶一阵无语。
“你们按照这方子抓好药,放到外面的马车上。”华晓春对着自家的药童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