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有些郁闷,他也想一口气全部说完啊,可是秦老夫人突然就打断他的话,完全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对于他那一脸抑郁难舒,楚伊人选择了直接无视,反正是他害得成蝶被秦老夫人怀疑的,甚至还被骂得那么难听。
常青向来知轻重,更何况这件事关系到成蝶,他自然不会怠慢,心中的郁闷很快便消失了。
“这两条手帕无论是质地还是上面的刺绣都是一模一样的,明显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不过,”常青顿了顿,拿过成蝶手中的手帕举起来,“这一条手帕上绣着两个字——舜华。”
说着,他把手帕还给成蝶,再次小心翼翼地举起在茶果房找到的手帕,“而这一条手帕上,则是绣着别人的名字。”
即使他没有说出手帕上的那个名字,但是众人心知肚明。
手帕上都绣着木槿花,一个绣着“舜华”,另一个必然绣着“舜英”了。
“绣着谁的名字?”虽然明知道答案,可是楚伊人还是要问个清楚,她需要确切的答案。
常青缓缓将那条毒手帕展开,角落的位置上,赫然绣着“舜英”的两个字。
“回夫人,这条手帕上绣着英姨娘的闺名。”
心中知道是一回事,可是眼睛看到,耳朵听到却又是另一回事。
“果然是她!可真是歹毒啊!我就知道,她肯定是想着趁这个机会向你下毒,既能毒害你,又能陷害我,从此她在秦府可算是一人独大了。”秦老夫人咬着牙说道,一点儿惊讶也没有。
听着她的话,楚伊人总算知道秦老夫人这次是真的气疯了,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样斤斤计较的话,再傻的人听了都感觉得到她对于秦府内部的权势是多么地看重了。
楚伊人很聪明地没有做任何表态,她虽然是当家主母,可是在这里,既有忿忿不平的秦老夫人,也有赏罚分明的秦彧,要怎么追究还真的轮不到她。
当然,她也乐得做这么一个不管事,只需要偶尔出来耍耍威风的当家主母。
看到楚伊人没有表态,秦老夫人直接看向秦彧,“彧儿,这件事必须彻查到底,绝对不能轻易饶过她。”
“那是自然。”秦彧轻轻淡淡地应着,低头看向楚伊人,心中很疑惑她此刻为什么那么冷静,“娘子,你作为当家主母兼受害者,有何想法?”
“一切但凭夫君做主。”
秦彧深深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
一旁的秦老夫人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迫不及待地开口说道,“为免走漏消息让她有所准备,我看我们还是离开过去质问她比较妥当。”
她都懒得问他们意见了。
楚伊人听着,觉得也确实是这么一回事,上次就是因为这样而错失了机会,这次断然不能再这样浪费这个几乎用自己的生命换来的机会了。
“奶奶说的是。我看我们马上去木槿园找舜英当面对质一下,也好排除她的嫌疑。”楚伊人说着,抬头看向秦彧,“夫君觉得如何?”
“你喜欢就好。”按照秦彧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是准备将舜英绑到地牢严刑拷问的,只是他知道楚伊人并不希望看到如此简单粗暴的处理方法,便十分不舍地放弃了这个想法。
就在此时,那几个丫环也认完了人回来了,只一眼就知道她们没有认出人来。
“夫人对不起,奴婢们真的没有留意那个人的容貌。”之前那个有些急躁的小丫环抢先说道,“声音的话,因为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故意变声,实在不好分辨。”
“辛苦了,谢谢你们。”楚伊人一反刚才的急切,十分有礼且体贴地说道。
她没有想到自己的“慈眉善目”竟然会吓得那些本来还算镇定的丫环忽然就跟约好似的双脚发软,直接跪在地上,“求夫人饶命!求夫人饶命!”
见状,楚伊人不由得睁大眼睛地等着她们。
她是在跟她们道谢啊,她们这样的反应会不会太不正常了。
“命掌握在你们自己手中,现在跟着去木槿园继续认人。”秦彧那没有温度的声音响起,语气不重,也没有任何的威胁恫吓,却让那些丫环感觉十分恐怖,比夫人恐怖不止千百倍那么简单。
因为这件事,春娘总算躲过一劫了,并没有被秦彧继续揪着不放。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从蒹葭园朝木槿园走去,路上不明真相的家仆丫环看着,个个都在心里犯嘀咕,这到底演的是哪一出,怎么突然就从蒹葭园演到木槿园了?
当他们来到木槿园的时候,木槿园的看门人被这些人的表情和气势给吓懵了,完全不知道反应,只是傻乎乎地站在那里看着,生生挡住了进去木槿园的路。
秦老夫人本来就忍着一肚子的气,如今看到这个不知礼节的家伙,只觉得自己被怠慢了,狠厉地喝道,“傻了是不是?赶紧让开!”
让开?看门人空白的脑袋里只有这两个字,连忙往旁边让开一条路。
秦老夫人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便率先走了进去。
秦彧和楚伊人紧接着跟了上去,在经过那个看门人的时候,楚伊人忍不住开口说道,“我说你这样不通报就让人进去,是不是不太好?”
看门人眨了眨,瞬间回过神,脸色青白。这岂止是不太好,根本是很不好,极度不好才对啊!
然而事到如今,他又能怎么做?难道是拦着他们不让进吗?拦着老夫人、老爷和夫人,不让他们进去姨娘的地方?傻了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