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风渺馆,楚伊人便感觉这里的气氛异常地沉闷。
大厅依然布置得那么奢华,只是灯火暗了不少,也看不见任何一个人。
“夫君,到底是怎么回事?”楚伊人抬眸看了看,心中觉得异样。
拜帖是送上门了,可是这样的阵仗真心让人看不懂,怎么看都觉得是陷阱哪。
“他们知道了我们和风渺馆的关系,不知不觉地就攻了进来将所有人制服。”秦彧淡淡地解释,“简单来说,就是风渺馆的人都被挟持了。”
被挟持了?一听到这个消息,向来护短成性的楚伊人双眉立刻就皱了起来,刚想说些什么,却听到“碰”的一声,身后的大门突然就紧紧地关上了。
楚伊人主仆三人都吓了一跳,可是表面上却无比淡定地站在那里。
就在此时,一阵铜锣声自大厅前的舞台响起。
他们循声看去,只见帷幕慢慢升起,原来唱着小调儿的舞台立马变成了戏台,一群衣着整齐的人在旁边敲锣打鼓起奏,一群人踏着声乐节奏缓缓走上戏台,毫无征兆就开始咿咿呀呀地唱起大戏。
楚伊人眨了眨眼,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呆呆地看着。
“娘子,我们坐下来好好听戏。”秦彧淡然地揽着她走到一个视野很好的地方坐下。
“夫君,这……”楚伊人欲言又止,风渺馆的人现在都被挟持了,可是他们还在这里看大戏,这样真的好吗?
“这是大当家的一番心意,我们就不要推辞了。”秦彧轻笑着说道,招呼常青他们也跟着坐下来。
他们一坐下来,马上便有人端着茶点走了出来。
见状,楚伊人知道自己在一边干着急也没有用,便也淡然地享用那些精致的茶点。
台上的布景十分精致,唱戏的人都在卖力地演出,无论是唱功还是动作,都堪称一流。撇开私人恩怨不说,这戏倒是唱得不错。
不过,他们到底在唱什么戏,她就真的不知道了。
“夫君,他们到底在唱什么呀?”楚伊人轻轻地问了一句,顺手将秦彧刚刚削出来的花生米儿扔进嘴里。
“结草衔环。”秦彧淡淡地应道,手中依然不停地帮她剥花生。
楚伊人愣了一下,“结草衔环?我怎么没听说过这样一出戏曲?”
“应该是他们独有的吧。”秦彧笑了笑,联想到“鬼杀”那一条“以恩买命”的原则,便知道这个冷血无情的杀手组织或许十分重视恩情。
闻言,楚伊人便不再说话,十分认真地坐在那里听戏,仿佛完全没有了拜帖和劫持的事。
“大恩未报,刻刻于怀。衔环结草,生死不负。”台上一个英俊小生尖着嗓子唱道,以一个深深的鞠躬结束了这一曲戏曲。
楚伊人下意识就拍掌,“唱得太好了。”
她的喝彩声让那个英俊小生再次朝她鞠了一个躬,“谢谢夫人赞赏。”
说着,他就凹着造型退了下去,帷幕也慢慢地降了下来。
“难道还要继续吗?”楚伊人皱眉,扭头看向秦彧。
秦彧没有说话,依然低着头帮她剥花生。
果不其然,一阵锣鼓声又响了起来,楚伊人忍不住撇了撇嘴,早知道刚才就不要夸他们了。
待帷幕一点一点地升起来以后,她本来有些无聊的眼神瞬间变了,炯炯有神地瞪着在上面那些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嘴里塞着布条一排并列跪着的人。
“渺渺……”楚伊人猛地站起来,看着渺渺和春夏秋冬四女,心中的怒火在腾腾地上升。
风渺渺等人看到他们,激动了一下,立刻又变得平静。
“你们等着,我马上就去救你们。”楚伊人说着,立刻就想施展轻功跃上去,却被秦彧紧紧地抓住手腕。
“娘子,不要在客人面前失了礼数。”秦彧淡淡地说道,一双眼睛直直地看向戏台旁边站着的那群戏子。
楚伊人顺势看了过去,一眼就瞅见了刚才那个英俊小生,此刻的他还穿着那件戏服,可是脸上已经卸了妆,正一脸笑意地看着他们。
他皮肤光滑,浓眉大眼,唇红齿白,看着就觉得像是吃女人软饭的小白脸,只是眉眼间竟隐隐透着英气。
“咦?是他?”楚伊人眨了眨眼,很是认真仔细地打量着,总觉得一个男人竟然能这么完美糅合这两种气质而不让人产生违和感,是一件十分奇葩的事。
她赤果果的打量,没有让那个人感到一丝不自在,反而觉得兴致盎然,缓缓地朝她走过来。
“他很好看?”秦彧用了握了握她的手,清冷地开口问道。
“嗯。”楚伊人没有察觉到他的情绪,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正缓步走过来的小生,完全忘了还有救人这一回事。
那个小生脸上的笑意不由得加深了几分。
“夫君,你说一个人怎么可能长得这么不男不女呢?难不成是……”楚伊人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可是在场的人都知道她后面说的是什么。
那个小生的脚步猛然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十分阴郁,随即又笑了起来,“夫人这话说得,让小生十分难堪呢。”
“啊,对不起。”楚伊人十分耿直地开口道歉,随即又补充一句,“不过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从来不撒谎。”
小生的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随即笑道,“既然夫人从来不撒谎,不知道能不能如实回答小生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如果我能回答,一定会如实回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