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楚伊人幽幽醒来,完全不清楚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好像她在逼问他的时候,他很是狡诈地使出了美男计,趁着她不注意便亲了下来,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楚伊人皱着眉,努力想要回忆起那之后的事,可是怎么也没想起来。
可是,从身子的反应,她是知道的,他们昨晚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对此,她竟微微感觉到些许的失落。
“算了,太在意反而显得我在期待什么似的。”向来随性的楚伊人并没有继续纠结,稍微做了一个心理暗示,便扬着声音喊道,“绿兰、成蝶,我要洗漱了。”
说着,她刚要伸手将床帐掀起来,却被人抢先一步掀开。
楚伊人抬眸看去,脸上充满了不可置信,“夫君,你怎么在这里?”
这种感觉真让人怀念。
他总是一大早就起床去纵横楼,她已经有好久未曾在早上醒来的时候能见到他了。
“我为什么不在这里?”秦彧故意装作听不懂她的话,递上温热的手帕,“来,洗漱。”
楚伊人呆呆地接过手帕,却是愣在那里不说话。
见状,秦彧索性直接动手了。
楚伊人也不矫情,由着他帮自己洗漱,“夫君,你今天不用去纵横楼吗?”
“嗯,今天不去。”秦彧淡淡应着,帮她洗漱完毕之后,又帮她穿好衣服,“今天带你去两个地方。”
听到他的话,楚伊人瞬间蹦跶了,脸上笑开了花,“当真?夫君要带我我哪里?”
“等会便知道了。”秦彧这次并没有像往常那么爽快。
不过她一点儿也不在意,反正秦彧是她的大靠山,跟着他混,有肉吃!
两人用过早膳,便双双出了门。
他们的这一举动,让秦府上下立刻就与昨晚的谣言联系起来,新一轮的谣言又开始发酵——
看来,英姨娘这次真的是一点胜算都没有啊!
唉,英姨娘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做什么不好,竟然得罪了最得宠的夫人!
……
府中大部分人都对舜英充满了同情,却在转眼之间又立刻跑去蒹葭园,企图和蒹葭园的人打好关系。
他们这种既同情又无情的举动,让本来就心里窝火的舜英更加地悲愤,直接将自己关进书房,拿出纸笔奋笔疾书了许久,随后拿着一封信匆匆出了府,什么人也不带,就连芳儿也被她留在木槿园里。
舜英走得匆忙,并没有关好书房。
芳儿趁机溜了进去,翻了好一会都没有发现什么,只是在墙角的兰花花盆里,发现了一些已经烧没了的纸屑。
“可恶,还真是小心翼翼呀。”芳儿不甘心地暗骂一声,却也知道于事无补,便趁着没人发现,迅速离开了书房。
舜英出了府,便找了面生的人帮自己将这封信拿去寄了。
她实在是等不及了,再这样下去,自己非得疯掉不可。所以她不得不再次催促司徒楠,要快些搞定“鬼杀”,收拾好心情,和她一起狠狠地对付宜桃夭那个妖孽。
宜桃夭,你等着吧!你给我的所有屈辱和不快,总有一天我会十倍奉还!舜英眼神阴狠,双手狠狠握成了拳,指甲直掐手心也不觉得疼。
此刻,正坐在马车上的楚伊人没来由地打了一个冷颤,随即又打了一个狠狠的喷嚏,“哼,又是谁在诅咒我?”
“什么诅咒,是昨晚开窗乱吼,受了凉才对。活该。”话是这样说,可是秦彧还是从成蝶手中拿过一杯温茶,小心翼翼地递过去给她。
楚伊人接过茶一饮而尽,双眸斜斜地瞪着他,“什么乱吼?我敢肯定,你一定是安排了人来偷窥我。”
“说了不是偷窥。”秦彧不置可否,“我只是让人暗中保护你。昨晚看到舜英跑了过来,暗卫担心你的安全,才会靠得这么近。平常他们都会自动自觉保持一段距离,不会听到你在说什么。”
“狡辩!”楚伊人才不吃他这一套,什么“保护”,只不过是穿着“伪善”外衣的“偷窥”。
“咦?不对!”楚伊人猛地想起什么似的,直直地瞪着他,“你刚才说,他们?你特么地到底派了多少人在我身边?”
看着她这么激动的模样,秦彧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双手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大约十几个吧,除了我在你身边的时候,其余时间便轮流着保护你。”
十几个!假如不是被他钳制着,楚伊人肯定要气得跳起来了,“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做?”
以前还只是“关禁闭”,现在竟然还加强了手段。
她不发威,他还真以为她是软柿子任他捏吗?
“我只是不能冒着一分一毫让你受伤的风险。”秦彧猛地将头埋在她的肩窝处,声音闷闷地说道。
又是这一招!楚伊人心底无比地鄙视!可是,她更加鄙视的是自己——她对他的这种装可怜、装深情、装害怕的无耻行为,竟然没有一丁点儿的免疫。
“算了。”楚伊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其实,就算她很激烈地反对,也始终不会争得赢他。
在别的事上,他对她是完完全全的放任,甚至纵容,可是唯独这件事,他是绝对不会有一步退让的。
被他这样神经兮兮地护着,她都要怀疑自己不知不觉地就变成了那些易碎的瓷娃娃了。
在对面坐着的绿兰和成蝶看着他们两个再一次上演这种明明是你情我愿却又要闹得剑拔弩张的戏码,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