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彧压着她,亲了一会儿便放开了,直接翻身躺在她旁边,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再不赶快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他总有一天要被活生生憋死啊。
“夫君。”楚伊人带着媚意的声音轻轻传来。
“嗯?”秦彧闭着眼睛,随口应道。
他正在不断地念着《金刚经》,希冀能将心中的邪念驱走。
“我们不是要生孩子吗?你怎么停下来了?”楚伊人娇笑着,故意说道。
她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可是却能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事,让他即使懊恼也不得不中途叫停。嗯,她觉得,这样逗他,也是很好玩儿呢。
“闭嘴!”秦彧咬着牙,扭头狠狠地剜着她,看到她眼眸里的促狭的笑意,恼怒地低吼一声,直接将她揽进怀中,恶狠狠地骂道,“总有一天将你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听着他凶恶却无奈的威胁,楚伊人唇边的笑意不断加深,终于还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从纵横楼跟着过来的常青、绿兰和成蝶,此刻正站在房门外,听着楚伊人银铃般的笑声,不禁面面相觑。
到底是医圣大人的医术厉害呢,还是爷的深情厉害呢?不久前还奄奄一息,好像随时会没了的人,竟然恢复得这么快,还能如此大笑,实在是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嗯,或者是夫人的体质好,壮如牛。最后,三人不约而同地一致这样认为。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便被否决了。
只因为,华晓春开出了厚厚一沓方子,更大方慷慨地将药庐最上等的药材不要钱似的往蒹葭园搬。
这就算了,秦彧竟然还打破了不得在园子设厨房的百年家规,特意在蒹葭园给楚伊人开了小灶,从小厨房找来最好的几个厨子专门为她掌勺。
为了避免出现什么意外,每一次都让绿兰和成蝶在旁监看着,而且每一顿都让那些厨子先尝了,没事再端去给楚伊人。
这样大的阵仗,让蒹葭园瞬间成为了秦府上下的瞩目点。
上午的那个传言他们都还没消化好呢,这才到了下午,老爷又来这么一出,真是一刻都不能消停啊。
这一次,根本不用其他园子出动,秦府的下人早就按耐不住心中那蠢蠢欲动的好奇心,通过各种渠道去探听消息了。
“芳儿,怎么样?”木槿园内,舜英一脸急切地问道。
秦彧的反常举动,真的让她乱了分寸。
以前他再怎么宠着牧静姝或者宜桃夭,都不曾打破秦府的家法家规,可是这一次,竟然毫无征兆地就这么做了。
没想到,这个宜桃夭竟然这么有手段!
“回英姨娘,蒹葭园那帮人的嘴巴一如既往地紧,还是很难探听出什么。”芳儿低着头,恭敬地回答,“不过,奴婢还是从旁侧敲得知,老爷这么做其实是为了帮夫人调养身子。”
闻言,舜英的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却还是假装不懂地带着希冀问道,“调养身子?她病了吗?”
最好是病了,而且是病入膏肓,千万,千万,千万不是……
“不是。据说老爷这么做,是想将夫人的身子养好,然后生一堆孩子。”芳儿淡淡地说道,仿佛给舜英的心狠狠地倒了一盆冰水。
舜英被嫉妒蒙蔽了理智,扬手一甩,狠狠地将芳儿扇到在地上。
芳儿跌坐在地上,用手轻轻地抹了一下嘴边的血,没有理会火辣辣疼着的脸颊,只是静静地站了起来,没有再说一句话。
“生一堆孩子?”舜英的声音很是扭曲,全然没有了往日的隐忍和冷静,她双手握成拳,指甲狠狠地掐着手心,由于用力过度,其中有几个指甲直接掰断。
十指痛归心,她却像没事人一样,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仰天大喝一声,便将房间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
芳儿在一旁冷眼看着,并没有阻止。
过了一会,舜英累了,也顾不上仪态,一屁股就坐在遍地的狼藉之中,曲起双脚,将脸埋在膝盖之中,狠狠地嚎哭起来,仿佛要将这三年来的思念、委屈、不忿以及怨恨一次哭出来。
慢慢地,嚎哭变成了抽泣,最后是沉默。
“芳儿,时机到了。”舜英沙哑的声音从双膝间闷闷地传来。
芳儿一愣,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并没有即刻搭话。
她的沉默,再次刺激了舜英。
舜英猛地站了起来,上前一步狠狠地揪着她的衣领,哭过的双眼红如滴血,“我说,时机到了!你赶紧给我去将那个贱人除掉!”
芳儿冷冷地看着她,“英姨娘,时机未到,请三思。”
“闭嘴!”舜英将她往自己身边拉近了一些,眼里的癫狂一览无遗,“我说时机到了,那就是到了。难不成你打算让她生下孩子之后再除掉她吗?”
“与其直接除掉她,还不如在她面前除掉她的骨肉。这不是最让人崩溃的吗?”芳儿依然面无表情,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残忍和嗜血。
然而,舜英却没有理会,嘴角狠狠地抽了几下,“哼,我不会让她生下孩子的,不,不止这样,连怀都不能怀!这个世上只有我才能怀上夫君的孩子!其他人不行!牧静姝不行!宜桃夭也不行!所以,你现在马上去将宜桃夭解决掉!彻底解决掉!你别忘了,将你姐姐虐杀的人,就是宜桃夭!你姐姐那么疼你,你却没有勇气帮她报仇吗?”
姐姐?听到舜英的话,芳儿脸上的冷静顷刻崩溃,双眼闪过一抹狠狠的杀意。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