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一脸恍然的样子,秦彧叹了一口气,“从一开始,司徒楠就认定了你就是楚向天的女儿,也知道你为了保护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来撇清。(..)他是故意表现成那样引你入瓮的。而你竟然还真的傻傻地跳入他的陷阱。”
“可,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做?这样做的话,对他有什么好处?就只为了帮舜英扳倒我吗?”楚伊人不解。
“不完全是。不过他的目的就是要让你判死刑。即使你不主动将自己跟‘鬼杀’牵扯到一起,他到时候也会想方设法将你们起来。只不过你还真是配合他啊。”秦彧语带嘲讽地鄙视了她一下,然后继续说下去,“只要你被判了死刑,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什么目的?”楚伊人自动忽视他刚才的嘲讽和鄙视,皱眉问道。
“一是帮舜英,二是引你的家人现身。以逸待劳,一箭双雕。”谁说司徒楠只是空有一身武力的武将而已,他根本就是儒将,有勇有谋。
楚伊人沉默了。
假如她要被处以极刑的消息一旦传出去,爹和哥哥们一定会来救她的!以前可以双耳不闻岛外事,可是哥哥们知道她在这里,知道了朝廷对她的身份起疑,肯定会留意这边的消息……
这一刻,她好后悔。
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逃出悠然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替嫁,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在公堂之上胡言乱语。
现在,爹娘可能要因为她而暴露身份了,甚至还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夫君,你马上去阻止他们过来啊!”楚伊人一脸着急,她的大脑现在根本就不能思考。
“你以为我能阻止得了吗?”别说他不知道该去哪里阻止,单是源于那份血缘之爱,他又如何阻止得了。
楚伊人愣住了。
爹和哥哥们的性格,她是知道的,别说她被判以极刑,就算只是知道她被人关押起来,也会奋不顾身地跑来救她……
怎么办?怎么办?楚伊人都快要急哭了。
突然,一个奇怪的念头闪过她的脑海。
“夫君,我看着皇上对娘还是很想念的,你说能不能让皇上出面饶了我?只要我没事了,爹娘他们就不会过来了……”
只要皇上顾念着兄妹之情,出手相助,那么他们楚家这一劫或许就可以避免了。这也是她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了。
“第一,朝廷当年昭告天下,说湘云公主‘病殁’,这说明皇家已经不承认你娘就是湘云公主了。纵然皇上念及旧情,那也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韪为你们楚家洗脱,毕竟楚向天的名号太过张扬。”秦彧冷静地帮她分析,“第二,你要如何证明你是湘云公主的女儿?”
“我有娘给我的羊脂白玉!”楚伊人的声音一下子就提得老高。
“你还记得,当时皇上正是被我们误导了静姝才是湘云公主的后人。如今你拿着一块羊脂白玉的玉佩去说,其实你才是,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楚伊人沉默了。
“而最重要的一点,是皇上根本就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而且就算我们主动找上门,那也是徒劳无功。如今整个朝廷,起码有一半人是司徒楠的人,不是心腹也是有着共同利益的人。你以为他们会让我们顺利找到皇上洗刷你的冤屈,然后让司徒楠陷入困境?”
楚伊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换了是她也不能这么做啊!
“就连最后一个办法都行不通了。”楚伊人呐呐低语,一脸失落,“所以说,真的毫无办法呢了吗?”
“谁说这是最后一个办法?”秦彧皱眉,不满地问道。
楚伊人眨巴的眼睛看向他,突然豁然开朗,“对哦,我还有夫君啊!夫君你快说,还有什么办法能破了司徒楠这一箭双雕之计?”
“终于想到我了?”秦彧冷哼一句,傲娇地不看向她。
见状,楚伊人马上讨好地上前搂着,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我一直都想着你啊。只是不想你太操劳了,所以才一直不想麻烦你。可是我现在真的毫无办法了,夫君你就帮我出个主意吧。”
说起擦马屁和奉承的功力,如今的楚伊人简直不可跟之前的自己同日而语。
秦彧冷哼一声,却还是缓缓地开口,“很简单,让你出去,一切迎刃而解。”
出去?楚伊人双眼蓦地亮了,“夫君,你这是要劫狱?”
“不是。”
“难道夫君有办法帮我洗刷冤屈?”
“原本有的。可是某个笨蛋太过胡来,认下了罄竹难书的罪行,现在根本就不能洗刷得了。”说着,秦彧朝着她投去十分不满且鄙视的眼神。
楚伊人心虚地咽了咽口水,“其,其实我这么爽快地认下这些罪,不过是相信你的能耐而已。啊,我不是说你没有能耐啊,只是,只是……”
她着急想要解释,却怎么也找不到话来解释。
秦彧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只是,你明明说过,有你在,我想做什么都可以,想怎么闹腾都可以。”楚伊人脑海中突然浮现这句话,委委屈屈地开口说道。
这一次,轮到秦彧被堵得无话可说。
沉吟半晌,才不紧不慢地开口,“我知道了。剩下的事全部交给我。但是在此之前,你不许再闹腾了。”
“我发誓!”楚伊人连忙举起右手的三根手指头,然后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我不要什么都不知道。”
秦彧低头看了她一眼,斩钉截铁地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