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找到杨达远,出乎意料的是没和一群懒散的朋友厮混,听娇娇姐说,富哥牵线搭桥,有几个小厂的老板打算把法律顾问的生意交给无忧,杨达远一本正经地应酬去了,大概因为这个事而,已经很长时间没去为书纯公主服务,从杨达远家小区出来的时候,意外遇到了吴书纯。
气急败坏的吴书纯迈着大步子,一边拨弄手机,一边埋着头往前冲,险些撞在她身上,错身而过,口中说了一句抱歉,抬头看到是她,停住脚步,收起愤怒,盯着她看了一眼,旋即转身往杨达远家的单元楼口去了,俨然不认识的人一样。
这大概是最好的结果,没有指责和谩骂,也不会有所误会。
她离开的时候,吴书纯正在不停地按门铃。
可怜的杨达远,看吴书纯的样子,有得他受。
回到家门口,意外碰到遛狗的老太太,把狗绳子直接往她手里一塞,涎着脸笑道:“抱歉,抱歉,沐小姐,我知道你很忙,但是你也帮帮我,我女儿从外地回来,正怀着孕,听说有狗,都不能住在家里了!你帮忙照顾它几天,就几天,好不好?”
她看那宠辱不惊的家伙坐在路边,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心里就有些莫名地疼,它的腿不知道是怎么瘸的,经历了多少事,安静得让人心疼,光是牵狗的皮带都价值不菲,连路边摊喷香的鸡腿也不吃,从不会被美食诱惑,可见吃得极好,主人应该很爱它,也不知道现在在什么地方,怎么忍心交给这样没有责任心的老太太照管,看老太太那嫌弃的样子,平日里也难怪它会出走。
这狗非常聪明,不但可以听声辩位,更能察言观色,她曾经亲眼看过一次,老太太脸色有些难看,它便径自走开了。
不忍拒绝不为人,却为狗,她难以想象自己拒绝了,老太太会把它扔到什么地方去。
老太太欢天喜地地把狗粮、狗盆、一个很大的手提箱交给她,郑重其事地说:“这里面装的是毛刷和防螨虫沐浴乳,每个礼拜给它洗澡,它年纪有些大了,里面那个白色的小药盒里面装的骨头状的片剂是专用钙片,和狗粮放在一起,每次三片儿。早上给它一杯牛奶,晚上让它睡在这个垫子上,就是这么简单。”
一大堆东西和一大条狗,老太太都扔给了她,坐着小车愉快地离开了。
她蹲下身子,轻轻拍拍它的头,笑道:“她忘了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大狗依然是一副高傲的模样,面对她主动示好,目不斜视。
这家伙实在可恶,邻居好心帮忙搬东西,只是和她说了两句话,就险些被咬伤,吓得面如土色,直接溜回家去了。
还以为把这种不识好歹的个性的狗狗带回来,等于是在作贱自己。
谁知道那家伙根本不需要人照顾,狗粮放在储物间里,垫子放在客厅,它的狗粮盆儿放垫子旁边,它根本不屑一顾,要睡在沙发上,完全不需要给吃的,饿了它自己会用嘴打开袋子吃里面的狗粮,更神奇的是,要上厕所的时候会自己站在门口,一来二去她发现,时间还是固定的,早上六点钟一次,晚上八点钟一次。
平时她在工作,狗就自己躺在沙发上,别说吵闹,就连存在感都没有。
说这狗喜欢出去,她都不敢怎么开门,好在过了一个礼拜,一次也没跑过。
她打心眼里喜欢这条狗,几乎不需要人照顾,反过来,更像是这条狗在照顾她。一个人的夜里总是有些莫名的恐惧,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可自从这条狗来了之后,她在夜里能睡得相当安稳,想说话的时候也不是一个人自言自语,尽管它不可能回答什么,还是觉得有了底气的感觉。
生活恢复简单。
张敏果然回来了,升任组长,虽趾高气昂但对她却是毕恭毕敬,每每要给她案子,她都一概拒绝,也无奈地问过她,到底想做什么?她只回答,让我静静待着就好。
等待最佳时机的时候,更需要耐住性子。
张敏是个典型的急性子,总觉得想报答她,即便她没有说话,还是动手收拾起林灵来,这个是林灵跑到她办公室里来大闹她才知道的。
非但林灵,就连那个色眯眯的部长,也卷铺盖回家。
林灵说:“你怎么就跟蟑螂似的,总是打不死,阴魂不散地存在,让人恶心。”
在鼎泰奋斗整整一年,林灵甭管用什么手段,即将成为前途无量的律师,真正得到代表鼎泰打官司的权利,临门一脚却彻底踢空。
事后她看了那个通报,倒也没有冤枉他们。
律师楼明令禁止上下级之间保持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近期正在严查,这两个人是彻底撞在枪口上了,加上那个部长的账目有问题,还存在中饱私囊,暗中接私活的问题,律师楼自然不会留。
说白了,这还是党争,林灵,只不过张敏捎带脚踢出去的,用来做人情。
她找了张敏,张敏很是不明白:“她都那么算计你了,你还替她说话?”
“你也算计过我,我不是一样替你说话?”她微笑待之。
“能一样吗?我和你之前再怎么摩擦,顶多在工作上绊你一脚,绝对不会用这种方法害人,这可是犯罪!”张敏提醒她,“难道这样的人,还值得你原谅?还能和你做朋友不成?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这种人居心叵测,今天你不把她赶尽杀绝,明天她就会对你残忍,如果你想在鼎泰长足发展,应该留下这个麻烦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