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卉,走,我们就别在这里打扰他们和好如初了。”莫允泽擦了擦沐卉眼角的泪水,心疼地说道,当临江打电话来跟沐卉说的时候,他们还在床上聊天,听临江的口气是非常害怕,直把沐卉和莫允泽从床上逼起来了,连夜开车到临江住所开着车把她接到医院。
“恩,泽哥,我们走,我不打扰他们了,但愿艾阿姨没事,他们好不容易才和好的啊。”沐卉看了看怀孕的临江,眼圈又忍不住红了红,临江,只要你幸福就好……
……
临江接到小昊半夜打来的电话时,才知道艾阿姨出事了。
她连忙从床上坐起,心里慌乱得空落落的。
尤其听小昊形容的那么严重,临江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差点也都承受不了。
她赶紧起床,胡乱收拾了下,便打电话和沐卉说,出门赶到医院去。一路上要不是沐卉百般安慰她早就支持不下去了,到了军医院里又询问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艾丁湖与艾平川。
远远的,她便看见艾平川与艾丁湖父子俩正守在手术室前,样子既憔悴又焦灼。
艾平川靠在靠背长椅上,头仰着,眼睛也不知是睁着还是闭着,周遭的一切他都漠不关心,此时妻子的安危是他全身心关注的事情。
而艾丁湖正低着头,蜷着肩膀,在看着地上。她看着原本坚硬如铁石的艾丁湖竟然像个孩子一样无助,没来由的,她为他而心疼。
她轻轻走上前去,站在他面前,直到他不可置信地看见了她。
当艾丁湖抱住她的时候,她有一刹那间的犹豫,但随后隐藏在心底对他的爱与怜惜,让她也伸出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她希望此刻的自己能给无助的他一点力量。
也不知过了多久,艾丁湖松开抱着临江的手,他站起来,将她揽在怀里,说:“你怎么来了?累了吗?”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肚子上,她是个孕妇,他不想她也出了什么差错。
临江摇摇头说:“我没事。”她担忧的看着手术室的门,问艾丁湖:“干妈还没有出来吗?”
艾丁湖没有说话,他点了点头,剑眉紧蹙。
他扶着临江让她坐下。然后问艾平川,“爸爸,我给你去倒杯水?”一夜未合眼,艾平川毕竟是上了点岁数的老人了,艾丁湖怕父亲扛不住。
艾平川无力地摇摇头,沙哑着嗓子说:“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颖儿……只要她……”
临江的眼眶红了,她喊了声“干爹”,便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艾平川这才看到临江,说:“闺女,你来了?你妈妈她……”
临江点着说:“我知道,我知道,妈妈一定没事的……”
艾平川仰着头,强抑着眼中的泪水,他的心里苦楚得找不到方向,“颖儿,你快好好的出来见我,不要这样吓我好吗?……”艾平川疲倦地闭上了眼。
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艾阿姨躺在手术床上被推了出来。
正在焦急等待的三个人连忙上前围了上去。
“病人特殊,要转到重症监护室,只能有一个家属跟进去。”一位护士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
艾平川和艾丁湖急忙询问跟出来的军医。
医生疲倦地摘下口罩,说:“幸好送来得及时,夫人总算是从抢救过来了。”
艾阿姨算是从鬼门关外捡回了一条命。
“不过,”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正要舒口气的三个又悬着心。
医生说:“夫人还要移到重症病房进行看护几天,要尽量避免病人情绪激动,不能掉以轻心,她还很虚弱。”
艾平川和艾丁湖还有临江连忙点头称是,尤其是艾平川,简直要给医生磕头感谢了。他忙不迭地说:“谢谢你了,医生。”
军医微笑着摆摆手,他曾经给艾平川服务过一段时间,和艾平川算是相熟的朋友了。他知道艾平川与夫人的感情笃深,英雄也是儿女情长。
医生戏觑道:“首长的感谢我可不敢当,只要首长不揪着我,别让我喘不过气就成了。”艾平川将军情绪激动起来,力道是那么可怕,差点没把他揪紧得快窒息了。难怪将军年轻的时候上战场能让敌人闻风丧胆。
艾平川连忙向医生道歉,医生笑了笑表示将军当时的心情可以理解,然后对艾平川和艾丁湖还有临江三个人说道:“看不出来首长夫人弱弱,但是生命力却很顽强,本来还以为没有希望了,但她的求生意识是那么强,连老天都看不过眼,让她回来了。”
艾丁湖说:“那是因为我母亲放不下我父亲。”
说着他转头看了看父亲,发觉父亲的眼里晶晶亮,依稀有水光。
艾平川去看刚刚被抢救回来的妻子了,一想到他差点就失去了她,他不由心有余悸。
“老伴啊,快点醒来,以后我们还要一起带孙子呢。”艾平川对着老伴低声说道。
他要一直守在妻子的床边,直到她醒过来。
而艾丁湖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只是看着临江不说话。
临江被他看得低下头去,她想站起来走开,却被艾丁湖一把拉住手。
他从背后揽住她,让她紧靠在自己的怀里,临江想挣开他,被他突然说出来的一句话怔住了。
艾丁湖在临江的耳边低声说了句:“临江,我爱你。”
临江全身一颤,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看着艾丁湖,看着他那张冷酷的俊脸微发着红,这句话对于他来说,原本是那么难以说出口,但在此时,他却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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