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信步走过去,坐在那里,思绪繁杂。
“今夜,他在宫里,想必与纳兰秋亭洞房花烛吧?”纳兰影叹息一声。
“娘娘,这里太冷了,免得你染了风寒,明日会被家主看出来的!”那侍卫看到她在那里坐了许久都没有起来的意思,便出声说道。
“好吧,我们这就回去吧!”纳兰影怅然的看了那地方一眼,心里叹息道,这将是她最后一次怀念旧情了,自明日起,她与凤炎离之间的帐也该算个清楚了,拿了她的两万两银子,自该给她个说法,还有纳兰家,她一个也不会放过的。
想到这里,便坚定了信念,将心底的那股柔情最后一收,狠狠揉碎在心底的一个角落里,再见凤炎离的时候,她已经是冷血无情的纳兰影了。
此时的昭华殿内,却是一片冷寂,凤炎离坐在那空荡荡的**榻上,看着那熟悉的枕头,将头摸索在那个地方,眼底渐渐的浮了一层湿意,“影儿,你真的狠心就这样离开了我吗?”他心里叹息,嘴上却是扯开一抹痛楚的冷笑,察觉到有人走了过来,他的眼底骤然射出冷厉的光芒,再看向来人的时候,更加的沉冷。
“皇上!”穿着大红嫁衣的纳兰秋亭局促的站在他的面前,一双眼睛犹如小兔子一般的忐忑的瞅着他。
凤炎离看都不看她一眼,自管自的独自饮酒。
“皇上!”纳兰秋亭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眸光为难。
“你也想喝?”凤炎离倒了一杯酒,便递到她的手里,却因为一时手不稳,竟然将那酒液全数都倒在那大红嫁衣上。
纳兰秋亭吓了一跳,但是不敢说话。
“脱了吧!都脏了!”凤炎离淡淡的开口说道。
纳兰秋亭的眼眸闪了闪,极力压抑住内心的情绪,点了点头,柔顺的转到了内室里面去了。
伺候纳兰秋亭的是新来的一个小丫头,叫梓潼的。
梓潼看着她身上的狼藉,蹙眉道:“侧妃娘娘,皇上又没喝多,怎的会突然撒了酒呢?”
“我不知道!”纳兰秋亭摇头说道。
“侧妃娘娘,皇上他是不是故意的呀?”梓潼那双八卦的眼睛在纳兰秋亭的身上来回巡视着,惹得纳兰秋亭一阵厌恶。
“梓潼。小心你这张嘴!”纳兰秋亭警告道。
“奴婢知道,但是他这样对侧妃娘娘,奴婢都替娘娘感到不值!”梓潼小声说道。
纳兰秋亭没有说话,她知道梓潼是太皇太后的人,所以,再往深里,她也不会与她交流的。
“娘娘,穿哪一件衣服呀?”梓潼看着纳兰秋亭没有应声,便转移话题问道。
“就穿那件简单的素白长裙吧!”纳兰秋亭开口说道。
“这大喜的日子,穿这么素白的一件衣裳?”梓潼不解的看着她。
“要不要我回禀了太皇太后,让再换一个人服侍我?”纳兰秋亭瞪了梓潼一眼说道。
“是!”梓潼连忙不再多话,直接就拿了一件月白的长裙伺候纳兰秋亭给穿上了。
纳兰秋亭穿了一身的素衣,缓缓的走到了凤炎离的身旁。
凤炎离看了她一眼,没有出声,只是那晦涩的眼眸却像是蓄满了冰冷的风暴。
“皇上,今晚?”纳兰秋亭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今晚什么?”凤炎离冷淡的看她一眼,沉声问道。
“请皇上和侧妃娘娘就寝吧!”一旁的梓潼开口说道。
“滚!”凤炎离冷叱一声。
梓潼浑身打了个寒颤,惶恐的跪在地上说道:“启禀皇上,奴婢是奉了太皇太后的命令来伺候着皇上和侧妃娘娘圆房的,并把东西交给她的!”
纳兰秋亭脸色红红,一双明眸含了一层水雾,祈求的看着凤炎离。
“滚!”凤炎离又冷冷的重复了第二遍。
梓潼咬了咬牙,看着凤炎离那冷厉的目光,吓得慌忙走了出去。
“皇上,秋亭陪你喝上一杯吧?”纳兰秋亭看着凤炎离坐在那里,便自作主张的拿过了他对面的酒杯说道。
“放下!”凤炎离一把夺过,将她推至一旁。
“皇上,今日是你我大喜之日,你这样,会让太皇太后怀疑的!”纳兰秋亭小声说道。
“怀疑?”凤炎离冷冷的睨了她一眼,凝眉道:“不是说好只是演戏给她看吗?既然是要演戏,何必要真正的圆房?”
纳兰秋亭心里一震,看着凤炎离冷傲的面容,盈盈泪光,更显得楚楚可怜。
凤炎离嫌恶的避开她,转身便朝着外面走去。
纳兰秋亭看着他的背影,袖中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凤炎离来到他与纳兰影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看到那棵大树,眼底泛起了点点的温柔,他坐在树下,眼前似乎浮现出自己给她受伤的腿上药的那一瞬间。
只一低头,便看到了树下凌乱的脚印,他心中一动,连忙喊道:“影儿!”
声音落下,空旷的黑暗里并没有回音,有的只是后山密林的静谧。
“影儿?你来过吗?”他低头,用手指摩挲着那凌乱的脚印,眼中一片复杂之色。
“皇上!”突然一道声音传来,正是前往江浙一带调查灾情的暗卫杨冲。
“你回来了?”凤炎离只是看了他一眼,便低头继续看那些凌乱的脚印。
“属下见过皇上!”杨冲一路风尘仆仆的从江浙一带刚刚赶回来。
“江浙的事情怎么样了?”凤炎离冷声问道。
“干旱日益加重,百姓苦不堪言,江浙的民心已经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