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金珠和金杨还没来得及跟两个小的分享一下挣钱的喜悦,便得知黎想又来过了。
“他没说什么?”金珠问。
“他是来约大姐去镇里赶圩的,知道大姐去了,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奇怪,我们在镇里也没看到他啊。”金杨说。
“那么多人没看到也是正常,好了,做事吧。”金珠不想再谈这个话题。
晚饭后,黎想也没过来教金珠骑车,倒是杨淑玉和杨琴遵守了自己的承诺,推着一辆粉色的女式单车来了。
连着三天黎想都没有再过来,金珠虽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但是她没有去找他的想法,这样也好,至少,她不用花心思去躲他了。
当然,金珠也清楚,黎想未必是真对自己存了什么心思,可是两个少年男女走太近了总不是什么好事,传出什么不好的流言来对彼此都是伤害。
金珠的单车练了三天之后也就不用再练了,因为她已经会骑了,杨琴知道金珠打算买单车,便托杨宝田去镇里给她买了一辆紫色的二手女式车,有五六成新,花了一百五十块钱。
拿到车子这天,杨淑玉说要带金珠去江边练练车,金珠也想骑远一点练练车技,还有,她也想练练带人,因为以后去赶圩的时候她肯定得带着金杨去。
于是,金珠带着金杨,杨淑玉带着杨琴,四个人向东面骑了过去,由于都是下坡,速度很快,金珠一下就冲到了江堤上,这个时候正是彩霞满天倦鸟归巢的时候,一个孤独的背影坐在江堤上,正对着江面吹口琴,琴声哀婉凄恻,让金珠忍不住停了下来。
“他又想他妈妈了。”随后赶来的杨淑玉低叹了一声。
“他妈妈?”金珠惊讶地挑了挑眉。
“你不知道?”这下换做是杨淑玉惊讶了。
见金珠和金杨都摇头,杨淑玉反倒不说了。
“到底怎么回事?”金珠问杨琴。
“金珠也不是外人,告诉你也不打紧,就是以后不许跟别人说这事,阿想哥的妈妈就是投江死的。”
“什么?”金珠这下真的是吓到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对自己屡次伸出了援助之手,原来果真是因为同情。
几个女孩子的窃窃私语已经惊动了黎想,他站了起来,回头看了金珠几个一眼,点点头,弯腰从地上拿起了他的画板,从金珠几个身边过时,金杨开口了。
“阿想哥,你这几天怎么没来找我们去打柴了呢?”
“阿想哥的手是拿柴刀的吗?”杨淑玉不爱听了,瞪了金杨一眼。
“砍柴不拿柴刀拿什么?”金杨有些莫名其妙。
“阿想哥,我教会了金珠骑单车,金珠也买了自己的单车了,她说以后就不用麻烦别人了。”杨淑玉再次瞪了金杨一眼,转而笑着对黎想说。
黎想看了金珠一眼,再看了看金珠的单车一眼,点点头,没说什么,把自己的画夹往身上一背,走了。
“都怪你,让你不要说你非要说,讨厌你。”杨淑玉推了金杨一下。
“干嘛?我说的是阿想哥,又没有说你。”金杨到底是小两岁,只是单纯地觉得黎想对金珠好,却不会想到也会有人对黎想好。
“好了,这有什么好吵的,我们也坐下来看看风景吧。”金珠还是第一次这个时间段来这里。
“得,人家阿想在这看风景是想画画,想陪陪他妈,我们在这算怎么回事?”杨琴撇了撇嘴。
这天不还是那天,这山不还是那山,这地不还是那地,天天看在眼里的东西,有什么可看的?
“你们说,阿想哥的妈妈真的能听到她儿子吹的琴声吗?”杨淑玉坐在了黎想刚才坐的位置,喃喃问道。
杨琴摸了下她的头,“发烧了吧,烧糊涂了吧,怎么问这些?”
“你们说,人真的还有下辈子吗?”金杨接着问。
她是想到了那天晚上跟着金珠投江的情景,那天晚上她也同样问了金珠这个问题,金珠没有回答她。
“什么下辈子?先把这辈子过好再说吧,没看你姐现在多努力地挣钱。”杨琴瞪了金杨一眼,以为金杨又想不开了。
“我知道,我,我就是随口问问。”金杨连连挨训,有些搞不懂她又说错了什么。
“对了,金珠,你跟我们说说,那天晚上你们在水里看到了什么没有?”杨淑玉突然问。
“你想听什么?是不是问我们有没有看到鬼?”金珠瞥了她一眼,直接问。
“什么?大晚上的挺瘆人的,能不能不要说这些?”杨琴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回家吧,我也害怕了。”金杨说。
死过一次的人其实更胆小,现在让她走进这江里,她肯定是不敢了。
回到家的金珠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闷着头裁剪,什么也不想说。
于此同时,回到家的黎想也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他在画画,麻婆在他门口站了好一会,想了想,推开了他的门。
“阿想,你生外婆的气了?”
“没有,外婆说的是对的,我知道外婆是为我好,我才十五岁,能懂什么?”
“这就好,这就好,孩子,你是要念大学的,不能窝在这小山村里,记住你妈妈的话,一定要考上帝都的那什么大学。”
“知道了,我会用功的。外婆,走,我帮你做糍粑去。”黎想起身推着麻婆出去了。
次日一早,金珠起得比金杨还早,喂猪喂鸡做饭,金杨看着不说话却做了这么多事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