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黎想那边的情形跟金珠预料的有点不太一样。
她和李睿钟走后,黎想把老爷子带到了刘晟这边,因为那边金杨还在家里睡觉,他怕影响到金杨。
“师公,你先坐下来听我说。”黎想站在了老人家的对面,想快点结束这场谈话。
李老没有接黎想的话茬,先从自己的手包里拿出了两个小盒子,小盒子的材质黎想不懂,但是两个盒子上雕的图案黎想认得,是莲花,而且还是并蒂莲花。
“阿想,这是师公亲手刻的印章,恭贺你们新婚之喜的,师公祝你们以后的日子也像这石头似的,红红火火的。”
李老说完见黎想盯着木盒子上面的莲花,便指着这盒子笑道:“这盒子也是我的手艺,不错吧,你师公还会做木匠活呢,早些年我的画作都是自己装裱,画轴上的木轴也都是我自己打磨雕刻油漆的,不错吧?对了,这木头还是上好的楠木呢,一般人我才不舍得送呢。”
言语间,李老像个孩子似的得意地笑了,就好像是小孩子得了什么宝藏急于向别人展示急于得到别人的认可,这样子的老爷子让黎想不知该怎么往下进行了。
再则,老爷子进门后口口声声自称自己是“师公”,不是“爷爷”,更是让黎想为难了。
黎想这一犹豫,李老迅速地把盒子放进了他的手里,“阿想,来,打开看看,师公这些年刻的印章不超过两只手。你问问你师傅就知道了,这两枚印章是师公的心意,长者赐不可辞,你既然认了我这个师公,这礼物你们就要收下。”
手里的东西让黎想很快回了神,先不说印章的质地是什么东西,单凭老爷子亲自雕刻这个名头只怕就价值不菲了。更何况。老爷子还如此郑重其事地说是送给他和金珠的结婚礼物,所以这礼物的价值肯定是不言而喻的。
可黎想不想要!
于是,黎想像烫了手似的把东西送回到李老手上。“师公,你先听我说,这礼物太贵重了,我真的不能要。我们。。。”
“这是什么话?我以前送你们的字画,你也没嫌贵重都留下了。这份结婚礼物为什么就不能收下?还是说你不想认我这个师公了?想欺师灭祖?这我就要给小方打个电话问问了,是你不想要他这个师傅还是他不想认我这个师傅?”李老说完真的拿出手机要打出去。
黎想一听,便要伸手去拦他。
方教授是黎想的师傅不假,老爷子是方教授的师傅不假。所以这师公跟徒孙的关系是不能说不要就不要的。
可黎想的手刚伸出去,忽见老人家一边拿着手机装模作样地找号码一边瞥了他一眼,黎想也就把手伸了回来。他以为老爷子是吓唬他。
谁知老爷子见黎想真的把手缩回去了,他也就真的把方楚雁的手机拨通了。
“师公。这份礼物我收下就是了,这电话您就别打了,您坐着,我有话跟您说。”黎想这才站起来想拦住李老。
他想的比较简单,既然老爷子说是结婚礼物,那他就收下来好了,可该说的话还是得说清楚,他不想跟李家人来往了。
当然,彼时的黎想并没有打开盒子看看到底是什么材质做的印章,他以为就是普通的玉石。
老爷子听了这话倒是真的坐了下来,只是他把手机按了接听键之后交给黎想了,“电话通了,你跟你师傅解释几句吧,我老了,耳朵不好使了。”
黎想只得接过手机,因为那边的方教授已经开口说话了,自然也听见了老爷子说的话了。
可拿着手机,黎想又为难了,他可不敢说李老打电话过去是质问方教授认不认李老这个师傅的,这样一来,方教授肯定会猜到他和李老的关系匪浅,说不定还会被外人质疑他是借了李家的光才有的今天。
这个结果不是黎想想要的。
实话不能说,他就得撒谎,仓促间他哪有什么好理由可找?
说师公来看他,方教授就得质疑李老为什么会来看他一个籍籍无名的小辈;说他去看师公,方教授同样会误以为他想攀高枝走捷径,毕竟李家不是什么寻常人家。
真是为难,实话不能说,撒谎也不好圆,一时间黎想的脑子里转过好几个念头。
不甘心地瞪了一眼老爷子,在方教授喂喂了好几声之后黎想总算开口了,“师傅,是我,我是黎想,我来李董这办点事,碰上师公了,师公问我您最近在忙什么,说您好久没有去看他老人家了,对了,师公说,您去的话别忘了给他带两坛好酒。”
方教授听了虽然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可也没多想,年纪大的人就是这样,老小孩老小孩,行事自然不能用常理推断,风一阵雨一阵的。
不管怎样,方教授忙不迭地答应了,反正去看老师他也不吃亏,若不是担心老师的年龄太大门槛太高,他巴不得平时多跟老师走动走动,老师会的手艺多着呢,不管哪样再提点他一二他都能受益不少。
李老见黎想这么短的时间里居然找到这么好的一个理由,心里不由得腹诽了一句,“这小子到底像谁呢?一点也不忠厚老实,滑头得很,滑头得很。”
接过黎想递过来的手机,李老又笑眯眯地问:“阿想,你最近又画了什么画没有,让师公看看,师公难得出来一趟,可既然出来了,也不能白出来一趟,师公指点指点你吧。”
“师公,您今天到底是做什么来了?”黎想见对方一而再地打断他的话,干脆不说了,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