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准莫笑了笑,说:“是,也不是,我只是想要听听两位天师对这个故事的看法而已。”
钟熙冷哼一声,说:“真当我用脚趾头在思考的么?”
戚不负嗤笑:“那你倒是说说啊,你的看法?”
钟熙咬了咬唇角,闷闷地没有说话,这样的故事,根本就属于那种没有答案的,类似的问题,上一辈的天师以前也问过,不管怎么答,谁是鬼,答案都是错的――因为根本没有正确答案。
他甚至有些怀疑,花准莫就是故意的了。
一直保持沉默的钟夙缓缓抬头,看向花准莫,漠然开口:“花先生那个故事里,七个人都是鬼。”
花准莫的神色微微变了变,但是也转瞬即逝,他扶了扶眼镜,问道:“楚渊兄何出此言?”
钟夙说:“遭遇暴风雪之后,回来的五个人毫发无损,在暴风雪中手上的女孩的男友,时隔七天回来之后,身上的血迹还是湿的,这些都是不合理的现象,为什么不合理,因为他们都是鬼,而在这么一场能够夺人性命的暴风雪中,女孩却还能默默等待七天,也是不合理的,故事的真相就是,七个人都在一场暴风雪中身亡了,而七天,代表的是人死亡之后的头七。”
一切没有提到的,有时候不仅仅是要将它当做漏洞,更是可以直接将它当做不存在的事情和条件。
钟熙微微一怔,有些说不出话来。
花准莫笑出声来,没有再多说什么,对于钟夙的看法,不肯定也不否定。
他说:“楚渊兄还真是让我意外啊,不愧是钟家的天师。”
关于这个故事,有各种各样的看法和见解,不管是谁,都能抓住其中的疏漏,发现故事的另一个版本,但是钟夙,他还是第一个,将一切否定,同时又将一切肯定的人。
戚不负笑而不语,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种方式,还真的很有钟夙的风格啊。
花准莫扶着黑框眼镜,眸子有些深邃,眼睛里似乎是带着笑意,又似乎是平静的:“说起来,我也还有其他正事要办,没有时间和楚渊兄好好探讨一下更深层次的东西,想想还是有些惋惜。”
钟熙翻了翻白眼,暗自吐槽:探讨个鸟毛,一口一个楚渊兄的,什么年代了,还兄!
钟夙面无表情:“花先生如果有兴趣的话,随时可以给我电话。”
花准莫闲闲碎碎地和他聊了一些无足轻重的事情,时间不知不觉便过去了,他抬起手,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手表,略显可惜地摇了摇头,说:“原来有时候,一两个时辰也如同一瞬间一样,楚渊兄,我还有要事,不便多留了。”
说完,他缓缓站了起来,说:“就此告辞。”
钟熙冷哼一声,什么也不说,但是他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了,这个花家的阴阳师眼中只有钟夙啊,他才是真正的正牌天师好不好?竟然就这么无视他……
既然对方已经说了告辞,钟夙也不会多留,他送花准莫离开之后,刚关上门,转身回到客厅,钟熙便靠在沙发上,说:“堂哥,我觉得这个阴阳师一副心怀不轨的样子,戴着一副破眼镜,怎么看怎么猥琐,他今天的行动,像是一种试探,他一定在打什么鬼主意。”
戚不负拿着蜡烛,真的很想砸他一脑袋,钟熙也真是够了,他就只会在背后说三说四吗?
钟夙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随即冷声轻笑:“呵……”
呵,简直是他的招牌动作。
钟熙别扭地缩了缩脑袋,索性不再开口。
钟夙本准备带着钟熙出去吃晚餐,但是没想到,禾氏夫妇会突然打电话过来,说是已经订好餐了,为了表达感谢,请他们吃一顿饭。
于是在花准莫离开之后,一场免费的晚餐突然降临。
钟夙没有理由拒绝,便带着钟熙一起过去了。
关于禾氏夫妇的事情,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说去吃顿饭,钟熙也懒得多问。
戚不负默默跟在他们身后,视线四处看着,偶尔吓跑几只路过的小鬼。
钟夙开车到达订餐的酒店的时候,禾氏夫妇还有披着禾泽睿的皮的九渊已经到了。
两人走进包间,禾先生便迎了上来:“钟天师,睿儿的事情,都没能来得及好好和你说一声谢谢呢,你的那位助手呢?”
说完,他看向钟熙,有些疑惑:“这位是?”
钟夙扫了钟熙一眼,面无表情地说:“这位是我堂弟,精通奇门遁甲和斩妖除魔之术,至于我的助手,他已经回国了。”
钟熙象征性地和禾先生握了握手,不咸不淡地说:“我叫钟熙。”
禾先生保持着微笑点了点头,招呼他们两人坐下。
戚不负在包间里转了一圈,然后默默坐到了九渊身边,露出一贯带着一丝狡黠的微笑,唤了一声:“九渊。”
顶着一副小男孩皮囊的鬼王大人蹙眉,看了她一眼,一脸不屑一顾。
她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脸蛋,说:“这皮肤还真嫩啊,脸蛋都像是能够挤出水来一样……”
九渊额角突起,恨不得一掌将她拍得烟消云散,奈何他的手一直被禾太太轻轻拉着,根本不好动作。
他越是不动,戚不负越是自娱自乐得来劲,又掐了掐他的腰,得意地笑着。
见到这一幕的钟熙有些目瞪口呆,一边随着钟夙一起走到餐桌旁,一边低声说:“堂哥,你看看她,这只女鬼也太没节操了,竟然趁机猥\/亵心智尚未成熟的儿童!”
钟夙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