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尾和辉了然,看上去没心没肺的女鬼,实际上还是很聪明的啊,矜持?还是说,想要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呢?
也许都有吧……
神尾和辉说:“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到这里来吗?”
她不答,懒得答。
他继续说:“因为我想让你陪我走一段回家的路,先去我家吧,反正你现在也不忙。”
戚不负不满,顿时反驳:“你怎么就知道我不忙呢,姑奶奶可忙了,忙出翔来了都!”
他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说:“好了,姑奶奶你最忙了,不过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啊,你就当为了胜利,多了解了解我呗。”
她冷哼一声,懒得搭理他。
神尾和辉一边走,一边说:“知道是我找你,你家那位天师还肯让你出来?”
戚不负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说:“脚长在我自己的身上,又没有长在他身上。”
神尾和辉点了点头,缓步走着,说:“是么,这句话也许是真的吧,想要自由的人总是会有的,脚长在自己的身上,又没有长在别人的身上……”
话语不知不觉间,越来越惆怅起来。
戚不负转头看着他,似乎又是在看着他身后的雨水,沉默片刻,略显疑惑地说:“难道你的自由不是这样的吗?在我看来,你不是自由得不行吗,想去哪就去哪。”
神尾和辉一定是闲得发慌,才会去了解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才会大老远跑去中国执行任务。
他一脸若有所思,似乎是在想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自由么,应该有很多种层次吧,有时候,身的自由不代表心的自由……”
戚不负微微一怔,有些不明所以。
她不喜欢有人和她说这种半懂不懂的话语,这会让她觉得怅然若失,没有安全感,仿佛有什么即将离开一样。
她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有人这样说话。
戚不负努了努嘴,满含不悦地走在他身边,随意地吐槽着:“乱七八糟,姑奶奶不懂,姑奶奶只知道,腿是自己的,心也是自己的,想要怎么样,是自己的事情。”
就算有什么不自由的,也是自己的心束缚了自己,自己的心态怎么样,决定了是否拥有所谓的自由。
神尾和辉沉默不语,对于她的说法不发表任何言论,也不纠结什么,默默向前走着,不知不觉间,他已经领着她回到了神尾家。
他站在门口,一边守着伞,一边说:“月食之日即将到来了,父亲和宗家的人,都去寺庙里守着了,倒是我,好像真的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戚不负懒得理会他前言不搭后语的说辞,直接穿过门,走了进去,院子里摆放着驱鬼的盆栽,她皱着眉头扫了一眼,虽然影响不大,但是还是有些不快,索性直接窜进了神尾和辉的房间,将身上的雨水随手甩了出去,然后面无表情地坐在了沙发上。
神尾和辉换好鞋走了进来,看着她一脸高冷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说:“我说姑奶奶,你什么时候开始学着钟大哥的气质了?”
她翻了翻白眼,不搭理他,一边拿起放在茶几上的零食,一边说:“话说你找我到底干嘛啊,有什么屁快放,我很忙的!”
他们现在可是敌对阵营,要是被钟夙知道,她老是有事没事就和神尾和辉见面了,肯定会不高兴。
神尾和辉坐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拿出一包新的零食递给她,说:“我就不能想你了,所以见见你吗?”
听到他这无关紧要的一句话,戚不负有些不能淡定了,恨不得塞他一嘴巴零食。
她瞥他一眼,说:“你废话怎么这么多啊,姑奶奶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啊,要是再不说,我就走了!”
神尾和辉无奈,简直是败在她手里了,沉默片刻,说:“其实也没什么,就算上次在街头看到你们的时候,钟大哥的样子似乎有些不舒服,他的身体是有什么问题吗?”
“还是说,水土不服?”
戚不负吃了几口薯片,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随后有些颓废地低着头,轻声说:“你这个家伙,还真是虚伪得可以,一口一个钟大哥,他和你也没那关系吧……”
神尾和辉耸了耸肩,不置可否,事实上,他并非是因为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才有意让戚不负来的。
他只是随口问了一句而已,没想到还真的有问题。
“他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那天晚上的钟夙孱弱又卑微,完全不像他所认识的那只天师,他如同孩子一般缩在她怀里,虽然神尾和辉那个时候不说,但是他必须承认,他的印象深刻。
戚不负瞪了他一眼,懒得和他多说:“你就是想问这个问题吗?好了,现在问完了,我可以走了吧?”
神尾和辉皱眉,说:“你这么忙吗?”
她不说话。
他缓缓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边说着:“戚不负,你在焦灼,慌乱呢……”
她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说:“你说什么傻话呢,你那只眼睛看到我焦灼慌乱了?”
神尾和辉有些悠哉地喝着茶,说:“你不想和我说话,是害怕我让你为难吗?放心好了,我不和你说那些事情,我不会给你任何压力,你该站在钟夙那边,就站在钟夙那边。”
戚不负垂着脑袋,沉默不语。
她捏了捏拳头,越来越觉得这个男人何其恶劣了,说什么不好她说那些事情,说什么不让她为难,殊不知这样她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