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熙看着钟霁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只道:“一言难尽,因为一个鬼胎的事情罢了,不过,刚才七阙说了,世界上,存在能够让人死而复生的东西。”
死而复生的东西,还魂的方法,秘术,本来就存在,但是,这种事情,除了需要机缘之外,还有刚刚好的契机。
钟霁看向钟熙,说:“你还记得,在欧洲的时候,那个先知说过的话吗?”
钟熙微微一怔,有些茫然:“什么?”
钟霁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那个先知,曾经说过,楚渊活不到下一个冬天……”
钟熙的表情有些愕然:“那个女人?维多利亚?她好像……是说过这么类似的一句话……”
这么看来,她竟然早已预知到了,那么,除了死亡这件事之外,是不是还有什么,是她知道的?
钟熙带着一点惊喜,说:“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去欧洲找一找那个有先知能力的女人?说不定,她有机会让楚渊堂哥死而复生?”
钟霁沉默着,没有说话。
何为先知?
既然已经是先知,那么说出来的话,基本上可以认为是不可改变的,维多利亚所预知,就是无法改变的真相。
钟霁不敢保证,真的有办法,让死去的人死而复生。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出现在了殡仪馆之外,他一身黑色衣服,阴沉的天气之下,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钟禹和一些同鬼怪打交道的人聊了几句,沉重的心情还是没办法恢复,似乎谁也没有办法,解决当下的困境,在他们看来,钟夙的死亡,已经成了定数,只有认命。
钟禹不经意地将视线移了移,看到站在殡仪馆之外,一动不动,虽然看不清神色,但是仿佛一直都在看着殡仪馆内的情况一样。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对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有些好奇,忍不住走了过去。
钟禹站定在男人对面,打了一声招呼:“你好,请问先生,也是来看夙儿的吗?”
钟夙生前,经历过的那些事情,一定不会那么单纯,他也有独属于自己的圈子,说不定,认识了一些高人也不一定。
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抬起头,一张俊朗的年轻面容,五官棱角分明,他垂眸,神色淡然地点了点头,说:“我与钟夙,曾经有过一段缘分。”
钟禹的表情略显苍白:“那么,阁下里面请吧,看看夙儿……”
男人轻轻笑了笑,说:“那倒不用了,毕竟,我们之间的缘分,算不得好缘分。”
听到这句话,钟禹的表情微微变了变,他说算不得好缘分,那么,意思是,钟夙和他之间,过去应该有过矛盾吧?
男人始终保持着淡淡的微笑:“这么说的原因,只是因为,我个人对钟楚渊先生,是抱有成见的,但是既然是缘分,那么归根究底,总不会是一件坏事。”
钟禹的表情带着一点狐疑,他说这句话的语气,和上一句明显有点不同了,就连对钟夙的称呼,也发生了变化,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言语模棱两可,他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我儿过去,是否得罪了阁下?”
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摇了摇头,说:“我能活着,本就得益于钟夙,何来得罪之说?”
钟禹的眼中闪过一瞬的意外:“那么……阁下……”
他的话还未说完,男人便出声打断了他:“钟先生,人的一辈子,不过就是一趟旅行,出生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着,死去的时候,也什么都带不走,还望节哀顺变。”
钟禹微微一怔,随即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说:“我明白。”
男人继续说:“命理师不算死,不算心,谁也无法预测死亡,但是可以看到,生的未来……”
钟禹听到这句话,心中思绪变了变,他仿佛想到了什么:“阁下这话……”
穿着简单的黑色风衣的年轻男人悠然转身,淡淡地说:“并没有什么意思,钟先生,我就不去看钟夙了,先行告辞。”
话音一落,已经走出了好几步远。
钟禹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匆忙问道:“年轻人,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停顿片刻,回头看了他一眼,沉默一瞬,说:“腾,鄙人姓腾……”
报上姓氏之后,他便继续往前,没过一会儿,身形就转入了拐角,消失不见。
钟禹喃喃地念叨着他说的话,隐隐约约觉得这个姓氏有点熟悉。
腾,腾……
钟禹猛然惊觉――一个知名的命理师,腾之晴。
这个姓氏本来就很少见,他所认识的人当中,好像就这么一个姓腾的。
腾,不是藤。
那个身上带着传奇色彩的女人,如今是什么模样?
钟禹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惆怅起来,如今,真是多事之秋呐……
黑色风衣男走到一个小巷里,刚一停下脚步,一个黑色的影子,就披着大斗篷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定睛一看,便能发现,这个影子是没有脚的。
黑影问道:“和辉,你真的能够预见,生的未来吗?”
年轻男人说:“命理师不算死,不算心,于是我试着去算他的生,虽然得到的消息很模糊,但是也能够肯定,钟夙不会就这么死去的。”
黑影问:“那么,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人死而复生?”
他摇了摇头,说:“谁知道呢,总之,一切还没结束就可以了……钟夙这个男人,他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这么多人不想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