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不负正准备离开,腾和辉便走了上来,正好瞧见她愤怒的模样,顿时也吓了一跳。
“我说姑奶奶,你怎么老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啊?”
还是该说,怎么一见到他就凶神恶煞的了,他记得,这只红衣女鬼,在那钟天师的面前,可以小鸟伊人着呢!
她甩了甩手,说:“这里的小鬼真是不知好歹,居然当着姑奶奶的面,睁着眼睛说瞎话!”
腾和辉扶额:“它们怎么了你?居然被这种小鬼惹恼?”
戚不负说:“我问它有几只鬼,当着姑奶奶的面,还敢说没有,我昨天都看到了。”
他沉默片刻,想了想,说:“姑奶奶,我想,它这么说,也是有理由的吧,这里的小鬼是有那么几只,但是认真来说,他们都是地缚灵,行动非常有限的,也不会主动害人,所以它才说这里没有鬼了。”
戚不负扬眉:“地缚灵?”
腾和辉点了点头,说:“对啊,也是鬼,但是他们是死得莫名其妙,或者不知道凶手是谁的鬼,死了之后只能游弋在被杀害的地方。”
她半懂不懂地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过来,为什么这些鬼身上都没有什么煞气了,地缚灵不会主动去伤害人类,如果不惹恼它们的话,是可以和平共处的。
不过为什么要缠着那个孕妇,害她噩梦不断呢?
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好奇了起来,匆忙飘到那个楼层,直奔小张的妻子那间病房附近。
腾和辉抽了抽嘴角,索性也跟了上去,唤了两声:“姑奶奶,您能不能不要这么火急火燎的?”
戚不负没想到的是,刚下楼,就看见钟夙蹲在楼梯前,默默地折着纸鹤,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小女孩站在他面前,好奇地看着他每一个动作。
钟夙的动作很慢,他将纸鹤折好,然后轻轻地抬起了小女孩冰凉的小手,把纸鹤放在了她手里,轻声说道:“送给你的见面礼。”
作为正牌夫人的戚不负表示很生气,她的夫君竟然去摸其他鬼的手——虽然那只鬼只有一个未成年的魂体,但是她还是无法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她捏了捏拳头,似乎是准备做点什么,腾和辉看着她的样子,也不由得颤了颤,迅速扣住她的手腕,说:“喂,姑奶奶,你不要一副捉奸的样子好不好。”
她转头看向他,露出一个极为诡异的笑容,说:“姑奶奶哪里是去捉奸的呢,只是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姑奶奶真是忍不住想要好好疼爱她一番了……”
腾和辉后退两步,摆了摆手,说:“去吧去吧,好好疼爱去吧……”
对于这只喜怒无常的红衣厉鬼,算命先生无话可说。
戚不负大步走到钟夙身后,周围的温度顿时低了下来,穿着白裙子的小姑娘忽然伸手,搂住钟夙的脖子,吸了吸鼻子,涌出两行清泪。
某戚有些愕然,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
钟夙抱起她,伸手帮她擦掉泪水,淡淡地说:“不哭了,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小姑娘呜呜地哭泣着,整个楼道之中,都充满着幽幽的回声,她满含稚气地说:“大哥哥,我想要妈妈……”
钟天师出奇地温柔,认真地帮她拭去泪水,随手问道:“是因为想要妈妈,所以才去纠缠人的吗?”
小姑娘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手里拿着那个纸鹤,说:“大哥哥,我想要她做我妈妈……”
戚不负看着钟夙这个样子,心里有些不快,然后又看了看那小女孩流出的清泪,越发不满起来,人家可是会流泪的鬼,她只会流血泪,又丑又凶恶。
腾和辉站在不远处,满脸无奈,从没见过这么奇特的女鬼,竟然会流露出吃醋的情绪,她真的是厉鬼吗?
红色,只有鬼力达到了一定的程度,煞气极重的鬼才会拥有的颜色吧?
钟夙安慰了许久,答应帮助她之后,穿着白裙子的小女鬼才止住了哭泣,他牵着她的手,看向戚不负,淡淡地说:“戚戚,你也听到了,她想要投胎……”
戚不负一脸不满,伸手环着胸,说:“原来你一直都知道我在这里啊。”
知道她就在他身后,却一句话也不说,只知道安慰一只不知名的小鬼!
某天师对于她的醋意很无奈,他皱了皱眉头,说:“戚戚,地缚灵也是你的同类,你就不该同情同情它们吗?”
她有意将头转到一边,爱理不理地说:“同情,怎么不同情了,姑奶奶同情心已经泛滥成灾了,想要投胎就投呗。”
钟夙沉默片刻,说:“戚戚,这件事只有你可以帮忙,地缚灵无法离开它们死亡的地方,只会一直坚持着心中的执念,不断去完成,你和黑白无常说一声,让他们过来,把她带走,打通关节,还是可以轮回的,如果可以的话,刚好可以投胎到小张家里……”
打通关节……他居然让自己去走黑白无常的关系,走后门?!
戚不负瞥了他一眼,一脸犹豫不决的样子。
钟夙说:“地缚灵的地缚两字,便带了一点保护的意味,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地缚灵,他们守着自己的底盘,坚持着自己的执念,不会主动和人类为敌,几乎不会影响人类的生活,这个小丫头,她徘徊于这个楼道,寻找自己的死因,自从小张的和他老婆过来之后,她的心中便多了一份执念,如果不是有缘,她也不会去纠缠他们。”
她有些不屑,这只天师居然说了这么多话,为了一只地缚灵,他说了这么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