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说:“看你这么累,我还是倒过来和你说话好了。”
于是少女的身影漂浮了起来,然后缓缓倒了过来。
钟熙看着视野里逐渐摆正的影子,汗颜――你倒是把我正过来啊!
他皱了皱眉头,说:“你是什么东西?”
少女说:“我是守陵的灵,萨满教唯一的女巫师,在上一层,我们见过的,在那个巨大的笼子里。”
钟熙说:“原来那是你的骨架,怪不得看着有点小。”
少女笑了笑,说:“这么多年了,终于又有人来了,不过,活着进来的,你是第二个……”
钟熙有些疑惑:“什么意思?”
少女说:“你通阴阳的本事貌似很强,至少,比我见过的都要强,正如你所见,我是这个墓穴里唯一的灵,墓穴负责解决硬闯的活人,我负责解决死人,就是这样。”
钟熙终于明白了过来,也就是说,这个少女的存在,是为了解决闯入墓穴的鬼物。
不用她说,他也能感受到,她身上那浓重的阴气了。
钟熙说:“我只想知道,这个墓穴到底是干嘛的,那个石棺里的人,真的是成吉思汗?”
少女垂着脑袋,说:“当然,石棺里的尸体,就是孛儿只斤氏铁木真,但是,从很多年前开始,就已经没有了守着这个墓穴的意义了。”
钟熙更茫然了,什么叫做是成吉思汗的墓,却已经没了守护这个墓的意义?
少女看了他一眼,说:“你一定很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吧?看在这么多年来,终于又有人能够说话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好了……”
钟熙深吸一口气:“等――等等――你能把我先弄到安全的地方再说话吗?”
少女眨了眨眼睛,说:“你现在不是很安全吗?”
钟熙差点没忍住就骂了脏话了,他现在安全个毛线!
他个人都快虚脱了,再这样下去,迟早要摔下去,被切成碎片。
少女犹豫一会儿,还是缓缓转了过来,手中甩出一块绸布,卷住了钟熙的腰,一股力,带着他往那个石棺飞去。
钟熙立刻抓住了斩妖剑,借着她的力,将斩妖剑拔了出来。
少女轻声说着:“你把上面那一层的阵法破了,我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也不多了,仔细回想一下这几百年,其实也挺孤独的,如今,终于有人,能够和我说说话了。”
他坐在石棺中,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钟熙看了她一眼,说:“你不是说,我是第二个人吗?如果在此之前,就有人来过了,阵法早就破了才对。”
她说:“到达这里的人,你的确是第二个,在你之前的那个,并非是通过你那条路进来的,总之,这现在是我最后的机会了,把一切都说出来的,最后的机会。”
钟熙问:“这个墓穴,是在成吉思汗死之前就建造好了的,而萨满法师所做的法事,却是在挖掘墓穴之后,所以,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法事,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做。”
法事很复杂,就算他再不了解,也可以肯定,不是丧葬法事。
所以,他才会很好奇。
少女说:“铁木真的死,其实是有预谋的,萨满教最高巫师,在当时便已经预言到了,铁木真将成为整个蒙古之主,就好像一飞冲天的巨龙,震撼整个世界,但是,当飞龙在天之后,即将到来的便是亢龙有悔,他注定要陨落。当时萨满教和铁木真的第三子,窝阔台私交甚密,窝阔台从大巫师那里得知了这个消息,并且对此深信不疑,于是借大巫师的口,向铁木真提出了提前建造陵墓,最后又将这个任务揽在了自己身上,于是,负责陵墓挖掘的,就是窝阔台,大巫师和窝阔台一唱一和,开始了这个特殊陵墓的建造,这个陵墓的目的,就是锁住铁木真的龙气,造福子孙后代,在铁木真的阳寿还没有用尽之前,如果很必要的话,窝阔台会选择提前将自己的父亲送进陵墓。”
“铁木真六十多岁高龄,还是选择了亲征西夏,此时,正值几个儿子对汗位的明争暗夺,身为长子的木赤,一直没有被父亲正眼瞧过,大汗之位也不曾考虑到他,因为孛儿帖皇后,在刚嫁给铁木真的时候,曾被别的部族掳去,长达半年之久,所以蒙古族内,一直都有一个传言,长子木赤,并非是铁木真的亲生儿子。”
“木赤在汗位未确定之前,与西夏勾结,让铁木真在战场上失利,但是事情并没有如他所想象的一样,铁木真就此战死,他中了毒箭,但是活了下来,大巫师几番言语暗示,他还是没有将汗位传给窝阔台,于是,在最终关头来临之前,他们更换了铁木真的药,导致他毒发身亡,最后借着大巫师的话,证明铁木真本意将汗位传给窝阔台,木赤和次子察合台心有不甘,但是却没有反驳的立场。”
“窝阔台成了新的大汗,他顺利地将他的尸首从当时的战场,带回了蒙古不儿罕山,利用萨满教的力量,锁住了他的灵魂和龙气,亢龙成为潜龙。”
“事实证明,铁木真的墓葬的确巩固了他的江山,窝阔台的儿子,忽必烈在铁木真打下来的江山的基础上,建立了大元,历史上称元世祖。”
钟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这么说起来,成吉思汗是被坑蒙拐骗埋在这里的啊……”
话说回来,元朝的疆域还真不是一般大,横跨亚非欧三大陆。
少女坐在石棺上,甩了甩自己的腿,转头看着他,说:“如果这里的法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