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姣姣昂着头,说:“看在你这么弱小,又是个死家伙的份上,本小姐给你一点时间准备,明天上午,我在进入阴阳镇的路口等你。”
站在一妖一鬼之间的钟夙拧着眉头,对于这个有些不公平的决斗就连吐槽的心情都没有了,输赢的赌注都不是一个档次的,戚不负也接下?
不过就是一对阴阳婚戒而已,这个世界上,能造的人不少,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而且就算没有又能怎么样?她要的求婚,他不是都求了吗?
戚不负不傻,她知道输赢的赌注对她来说有点大,但是她有必胜的决心,最重要的是,她想要钟夙帮她戴上戒指,那种感觉,会很踏实,她手上套着的,是他送的戒指,不是别人送的,更不是冥界的后戒。
还有,小三都这么公然地站在她面前挑衅了,她怎么能弱上半分?
她说:“既然你这么喜欢被虐,姑奶奶就成全你。”
司姣姣略显阴险地笑了笑,说:“是吗,谁虐谁还不知道呢……”
既然敢挑战,她就绝对留有一手。
戚不负挽起袍子,一副立马就要开打的样子,钟夙拉住她的手腕,出声说道:“好了,都消停一下行吗?”
她狠狠地瞪了那狐狸精一眼,然后乖巧地点了点头,说:“好的,戚戚都听相公的!”
她这得意的样子,惹得司姣姣又是一阵恼羞成怒。
钟夙扶额,在他看来,这只狐狸精只是自我意识过剩而已,非常自以为是把自己当成她的所有物,就像自己的玩具被抢了一样,满含不甘,势要夺回来——实际上他并不是她的玩具。
司姣姣愤愤地离开之后,戚不负拉了拉他的手臂,说:“相公,要是戚戚赢回了阴阳婚戒,你求吗?”
他一边关上房门一边蹙眉:“求什么?”
她坏坏地笑了笑,说:“求婚呐!”
某天师十分,非常,极为,万分地无奈:“求。”
感情这只女鬼罗曼蒂克的把戏玩上瘾了,想要再来一次吗?既然如此,他成全她!
钟夙觉得,再不开荤,自己就离半身不遂不远了——但是,再忍忍吧,这是一件大事。
白光渐渐弥漫,亮光从大山之后投射了过来,见不到升起的太阳,但是镇上的各自生物都明白,又是新的一天来临了。
阴阳镇之所以叫做阴阳镇,还有一个原因,这个地方,能够让孤魂野鬼体会到白天的生活。
戚不负从钟夙的怀里醒来,用了三秒,彻底清醒,恢复意识,然后迅速爬了起来,动作一点也不温柔,躺在她身边的天师大人也被吵醒了。
钟夙还在洗漱的时候,戚不负便如烟散去,早早地去了镇上的路口等待司姣姣了。
他面无表情,缓缓洗漱,对那场比试没什么兴趣,他要是跑去看两个白痴打架,就变成三个白痴了。
又不是小孩子,各自都有底,输赢也不重要,留在他身边的,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他不是么?
戚不负坐在石头上,托着下巴,看了看不远处小木屋里的那个老道士,一脸满不在乎。
小木屋中的老人叼着烟,优哉游哉地看着她,视线似乎从来没有移开过。
等待了许久,白色的狐狸精影子才出现在草地上,摇身一变,便成了身形曼妙的娇美少女,看上去一副刚成年的样子。
戚不负依旧坐在石头上,周身鬼气缭绕,红裙缦缦,司姣姣双手环胸,微微昂着头,问道:“你到底是什么鬼?为什么要缠着我的夙哥哥!”
戚不负甩了甩脑袋,说:“姑奶奶是冥界第一美女,厉鬼戚不负,第一,钟夙不是你的夙哥哥,他是姑奶奶冥正言顺的夫君,第二,不是姑奶奶缠着他。”
司姣姣抬手,捏着一团妖火,满脸不悦:“什么破女鬼,什么破名字,骄傲自大,有什么资格霸占我的夙哥哥,本小姐今天要打得你没有再世为人的机会!”
戚不负缓缓起身,轻轻一跃,身子一飘,落在了她身后,一边摸着自己的头发,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是吗,那就让姑奶奶看看你有几分能耐好了……”
不远处的木屋中的老人吸了一口烟,看着她们,意味有些不明。
戚不负身形一闪,扬手间,鬼力大放,隐约带着一点群魔乱舞的气势,周身回荡着厉鬼哀嚎之声。
司姣姣凝眸,单脚一踏,手中妖火燃烧得越发旺盛起来,猛地向她的身影冲了过去。
与妖斗,其乐无穷,与鬼斗,其乐融融。
老道士叼着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似是自言自语一般说着:“鬼非鬼,妖非妖,这个世界,还真的是玄幻了啊……”
然而他的话,美艳至极的一妖一鬼都听不到。
红色的鬼影缠绕在司姣姣周围,气势越发旺盛起来,煞气一升再升,许许多多的黑影围绕在白色的身影周围,带着浓重的阴气,温度猛地降低,
司姣姣深吸一口气,手中幽蓝的狐火不断,纯白的狐狸尾巴迅速摆着。
戚不负得意地看着她,身影窜到她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拍了拍她的额头,阴碜地笑着,说:“臭狐狸精,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姑奶奶放你一马!”
司姣姣怒然:“卑贱的鬼物,少在本小姐面前嚣张了,我司姣姣的字典里,就没有认输这两个字!”
戚不负的身影如烟涣散,片刻之后,聚拢在不远处的石头上,听到她报上自己的名字,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惨白的面容有些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