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不负看着似乎早已明白的黑白无常和钟夙,想了想,说:“你们在说什么啊?”
那两只无常,似乎和钟家的人合作了很多年一样,哪怕是换了一个人,依然可以默契十足。
钟夙扫了她一眼,说:“阴阳师把有怨念的鬼抓去,将他们炼化,怨气和戾气都会集中到一只鬼力最深的鬼身上,法坛祭炼,焚化御鬼符箓等符咒,配合咒语,可以炼出一只凶残狠戾,法力极高的鬼物,炼成之后用中指滴血,供养起来,天天上香,就可以吩咐它帮你办任何事情。”
戚不负眨了眨眼睛,说:“狠戾凶残?和姑奶奶比如何?”
黑无常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戚戚果然不一般,重点永远和他们不在一个点上。
她看着钟夙,说:“相公,你懂这么多,是不是都试过啊?”
什么养尸炼鬼,他应该都会吧?
他的神情很认真:“钟家历代降魔除妖,一身浩然正气,你是要诋毁我的人格?”
戚不负嘴角抽搐:“呵呵呵……开个玩笑……”
这个木头天师,怎么这么死脑筋?
白无常拿出一个手铐,挂在那只那鬼的手腕上,说:“戚戚,我们还要去上班,后会有期了啊。”
黑无常对钟夙说:“那天师,小人先行告辞了,不打扰您和戚戚了……”
不多时,一黑一白两个影子,牵着那只那鬼走了,戚不负跳到钟夙身边,说:“你和小黑小白和熟吗?”
钟夙摇了摇头,说:“不熟。”
她说:“那他们怎么好像和你很熟的样子?”
他说:“也许,他们把我当成我父亲了。”
黑白无常简直是还没睡醒啊,戚不负暗自吐槽着,等到回过神来,钟夙已经转身离开了。
她迅速跟上他的脚步,匆忙问道:“相公,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啊?”
钟夙淡淡地说:“我要回家休息了。”
她笑了笑,说:“相公,我陪你吧!”
对于这只鬼,钟夙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
他在前面开车,她就一直坐在车顶上,长长的黑发,长长的红裙,恣意飞扬,惨白的脸色,映照着清冷的月光,嘴角却挂着似有若无的微笑。
戚不负轻轻飘了飘,落在车窗玻璃之前,挡住钟夙的视线,光滑白皙的手掌,撑在车窗玻璃上。
黑发垂直滑落。
钟夙微微皱眉,车速猛然变了变,迅速稳了下来,无视掉挡住车前的她。
一路上,她不是出现在路中,伪装成被撞死的女孩儿,就是倒挂在路灯上,吸引他的视线。
令她不高兴的是,他还是安全地回到家了。
钟夙打开门,直奔卧室,有些慵懒地躺在了床上,戚不负出现在他面前,笑嘻嘻地看着他,说:“相公,我们成亲这么些日子了,都还没有洞房呢,相公你今晚有时间吗?”
他解开衬衣纽扣,看也不看她,淡漠地说:“没时间。”
她转了一圈,绕到他面前,佯装不满地说:“相公,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呐!”
钟夙说:“等我把这个案子和那些阴阳师的问题处理完了再说。”
说完,他的神色也变了变,自己怎么说出了这种话?事情处理完了就能洞房了吗?看来他被这只女鬼弄得脑袋迷糊了。
戚不负眨了眨黑亮黑亮的眼睛,迅速贴近他,吻了吻他的唇角,“咯咯”笑着,然后轻飘飘地转身离开。
她说:“那,相公,晚安了,戚戚也要回去休息了。”
他看着她消失的地方,张了张嘴,补充了一句:“不要再害人了……”
然而,却没有人——不,没有鬼回应他。
距离她上一次害人,不过半个月。
其实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的,戚不负并非是个只会害人的鬼。
上次被她吓得神志不清跳楼自杀的老李,好赌成性,逼得妻子带着孩子离开了他,最后没钱去赌,竟然拿自己的孩子去威胁妻子送钱给他。
在这只鬼眼里,老李实在是该死,该杀,但是在他这个人的眼里,一切都有命,阳寿未尽,强行剥夺对方的寿命,自己的时命变回大减,有些的还会减寿。
只是不知道,这些在鬼的身上是否奏效了。
不过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将戚不负打得魂飞魄散的原因——因为这只鬼,有人性。
而某些人,连鬼都不如。
阴阳师中也有败类,因为人类中有败类,阴阳师也是人。
这一切归根究底的原因,还是在于,人人都有私欲。
戚不负辗转在景城的每一栋楼房里,她躲在暗处,悄悄观望着这里的每一个人。
经过深思熟虑,戚不负准备研究一套房事技巧,牺牲自我,好好看一看,那只天师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不远处,正西方向的一间卧室里,传来********的声音。
她飘了过去,站在阳台上,对于里面传来的声音毫无反应。
穿过窗帘,戚不负飘到了卧室的天花板上,静静地看着两具白花花的ròu_tǐ,相互交缠着。
女人的手指紧紧扣住男人的肩膀,突然微变的气氛让她变得紧张:“啊,老公,你有没有觉得,温度忽然低了许多啊……”
男人说着:“嗯?有吗?可能是空调的温度太低了吧……”
他的动作越发卖力起来。
女人娇喘连连。
戚不负摸了摸下巴,喃喃地说:“原来在床上,女人要管男人叫老公,不过,我还是喜欢相公这个称呼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