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巴斯的态度很奇怪。
季北说过,他的家族季氏签订了百年合约,为季氏守护核心秘密。
赛巴斯作为季氏的管家,秉持着他的家族传统,服务于玫瑰庄园。
说是管家,并且似乎是老太太最信任的人。他根本不是新派靠近,但是似乎,对老派也不怎么亲近……
怎么说呢,薛迷觉得,他好像是一个局外人,冷冷地看着季氏内斗。
谁胜谁负与他无关。他只是呆在他该呆的位置上。
赛巴斯听了薛迷的话,只是一笑。
他微微俯下身,优雅地行礼。
“让您见笑了,伊纳。没错,我是庄园的管家。但是庄园和季氏,和我的家族,本来就有复杂的联系。不过我不打算对您解释,因为您毕竟不是季氏的人,对吗?”
他抬头看了薛迷一眼,黑色的隐形眼镜掩去了他的眸色,也掩去了他的眼神。
“在不牵扯到季氏和庄园的情况下,我希望能够给您一定的照顾。”
薛迷愣了愣。
说实话,她并没有想到赛巴斯会把话说得这么明白。
尤其是那句,“因为您毕竟不是季氏的人”,怎么听都不是简单的排斥,反而向像是别有深意……
薛迷想问为什么。
赛巴斯却望着她洗净了嫣红,却依然柔软似花瓣般的唇,轻声道:“请,别问我为什么。”
说完这句话,他就离开了。
薛迷望着他的背影,其实有点想不通。
这小子神神叨叨的,一开始天天在她身边鄙视她就算了。后来又疯魔般的说要补偿她。
现在又……
这算什么?示好吗?
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薛迷有些疑虑,但最终还是没有拒绝赛巴斯为她请来的理疗师。
玫瑰庄园的玫瑰精油自然是上佳,给薛迷准备的更是外面买不到的好东西。
理疗师的手法也非常专业到位。
薛迷经过长途飞行,竟然就在理疗师的推拿下,睡着了。
理疗师给她做完了全程,然后轻轻给她盖上了被子。
季北打了个电话回来问了一声,女佣告诉他少夫人做完理疗睡着了。
听了这话,季北倒是愣了愣。想到她这几天都在到处奔波,好像的确是累着她了。今天才闹,也是挺难得的了。
匆匆和人打过招呼,季北在外面逛了逛,给她买了点街边小吃。
薛迷美美地睡了一觉,天都黑了。要不是肚子饿她还不想起来。
下了楼,经过客厅,就听见不知道哪里传来女人的说笑声。
“夫人和几位小姐在打牌。”赛巴斯神出鬼没似的出现在她身边。
薛迷吓了一跳,回过头看着他:“赛巴斯!”
“您可以去逛逛花园。夜晚的月季园,也很美”,被她的反应逗乐了,赛巴斯笑了出来,“庄园还有昙花,只是不知道您运气怎么样,能不能遇得上。”
薛迷看了他半天,道:“我饿了,赛巴斯。”
赛巴斯愣了愣,然后无奈地道:“是我疏忽了。您等一等,很快给您准备晚饭。”
“好的。”
她转身又往楼上走。
走了两步突然想了起来,回过头道:“夜晚的庄园真的很美吗?”
“很美。庄园还有好几辆vespa。”
薛迷被逗笑了:“几轮的,有没有带小马桶的?”
vespa据说最早由飞机设计工程师,用飞机零件制造出的一款两轮踏板车。虽然不是最早的踏板车,但是其风靡程度非常令人震惊。从意大利流传出来,迅速风靡欧洲,甚至还可以说,它是东南亚一带本国流行踏板车的鼻祖。
在不少小型摩托车拥护者心目中,vespa是永恒的经典。
经过改造,vespa早就有了三轮,旁边的小座位造型总是很可爱,薛迷叫它“小马桶”。
赛巴斯没想到她竟然会萌这么个小东西,愣了愣之后就笑道:“有的。”
薛迷想让季北坐在那个小马桶里是什么样子?
想了一会儿她自己又忍不住笑起来。
“有机会我要去看看。谢谢你赛巴斯。”薛迷含笑道谢,然后上了楼。
赛巴斯琢磨了一下她那个笑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跟着傻笑,转了个方向去厨房了。
牌桌上,老太太和人打牌的间隙,问起一句:“赛巴斯呢?”
女佣小心翼翼地道:“刚才看见赛巴斯先生站在阶梯上和薛小姐说话。”
顿时老太太就冷笑了,道:“果然啊,那女人不在一切都好。那女人一来,就连赛巴斯也魔障了,光会围着她转!”
坐在她左手边的年轻女孩伸手打了一张牌,笑道:“姨奶奶,别生气啊,明天可是您的生日呢。”
看那副笑吟吟的样子,真难想象……前段时间她是怎么颓靡地回到了大马。
不错,她就是陈茉。经过上一次打击,这次老太太寿宴发了请帖给她,她斟酌再三,还是来了。
也许换了别人就不会来,可是她到底还是来了。
上次的账还没算清楚呢!
“活一年少一年罢了。现在过大寿,又怎么可能像年轻的时候一样高兴。”
“可别这么说,姨奶奶”,陈茉依然笑,道,“人家都说您是有福气的呢。”
她的确是有福气的。不然的话,为什么季氏她这一辈都死干净了,可她却还在呢!
这么想想老太太又舒服了很多。没道理当年她一路披荆斩棘活到现在,反倒斗不过一个小辈了。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