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送上来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薛迷犹豫了一下,还是喝了。
都已经住进来了,季北要是真想干点什么她好像也反抗不了。再说了,他不是最近爱上养小男孩了吗?
薛迷有些讽刺地一笑,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去洗了个澡,裹着浴巾就出来了。
舒舒服服地躺在了床上,她随手拿过旁边的杂志翻了翻。财经杂志的封面上正是一张季氏北少英挺的身影。
薛迷不屑地轻嗤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边看边想明天该怎么应付这个蛇精病。
她的眼皮越来越重,终于,手里的杂志滑了下去。薛迷靠在枕头上,歪着脑袋瞌上了眼睛。
这一觉睡得无法压抑。
薛迷在睡梦中出了一身大汗,整晚的鬼压床,总觉得胸口沉甸甸的,却无论如何睁不开眼皮。
而且一晚上做了无数古怪的梦。一会儿梦见一只大狮子用爪子按着自己的肩膀低头舔自己的脸,舔着舔着就舔到胸口上去了……
一会儿又梦见大狮子变成了小狮子,不停地往她怀里拱。
狮子变小了爪子却没变小,厚厚的肉垫子按在她娇嫩嫩的肉上,等着她稍有反抗就要伸出锋利的爪子给她钉几个血窟窿。
梦里的薛迷心惊肉跳地安抚着那小畜生,然后它竟然把脑袋拱进她胸口要吃奶?!
薛迷忍气吞声,抓着那大爪子由着它撒野,小畜生得意洋洋地在她胸口乱舔乱拱,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怎么看着还有点眼熟……
以至于第二天薛迷睡醒了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当下冲进浴室里先洗了个澡,胸口那一块黏腻腻的好像怎么洗也洗不干净。
但是上上下下仔细看过了,除了腿上的伤也没见什么印子,薛迷又疑心自己多心了。
季北不是个基吗?而且他那副不屑的样子,明显这几年已经见惯风月了,总不至于昨天晚上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来爬她的床?
然而等薛迷转了个身,去拿衣服换上的时候,镜子里女人的背影线条瘦削而流畅,在后腰上清晰地留下了一个小印子。
可惜的是,女人很快套上衣服把它遮住了,直到那块痕迹消失,薛迷也没有机会发现它的存在。
女佣准备的是一条素色的连衣裙,她穿好之后回了卧室,又试图用力拉了那个门。
然后,门就被从外面打开了。
昨晚给她送牛奶的那个圆脸女佣站在门口,手里端着餐盘,笑道:“小姐,你醒了?”
薛迷的视线落在她手里的餐盘上,眼神变得有些诡异:“昨晚给我送来的那杯牛奶里,你加了什么?”
女佣笑容不变:“加了点感冒药。小姐昨晚淋雨了,所以给您加了两滴。对了小姐,昨晚出汗了吗?要出汗才好啊。”
薛迷听了女佣的解释,皱了皱眉。
的确……出了一身汗以后,她身上舒服了很多。昨天晚上身上那种沉重的感觉也消失了。而且感冒药让人嗜睡,也说得过去。
“以后……在经过我同意之前,不要给我吃药。”
“是。”
女佣进来摆了餐盘。正对着窗口的位置摆着的橡木餐桌,昨晚下了雨,虽然没开花,玫瑰园却散发着一股清新的泥土和青草的气息。
薛迷看着心情似乎很好的圆脸女佣,不动声色地套着话:“季北呢?”
“少爷昨晚就走了呢。”
“哦……除了我,还有人在这儿住过吗?我听说北少常年在国外,这么大一座庄园,总不可能一直空着吧。”
“陈小姐住过,不过不是住在玫瑰园。”女佣很自然地回答道,大约觉得并没有隐瞒的必要。
“陈小姐?”
“哦,少爷的未婚妻呢。大马陈拿督家的姑娘。”
拿督。
大马是君主立宪制国家,拿督曾经是大马的一个省的行政长官的封号。现在虽然荣誉大于实权,可这也是正统老贵族的标志。
这种一看就是联姻的婚姻,向来貌合神离,互不干涉。薛迷也是领教过的。
说不定啊,季北真心喜欢的是他在欧洲养的小男孩,这位陈小姐搞不好也是位拉,他们俩是形婚呢。薛迷有些恶意地想。
“小姐吃过早饭想干什么?骑马还是画画?”
薛迷抬起头,笑了笑:“我什么也不做,待会儿想到处走走。”
女佣答应了,就退下去了。
然而等到薛迷吃过早饭,来收盘子的女佣就变成了另外一个。相比起刚才那个笑眯眯的一脸和善的,这位就是拉长个脸,好像谁欠了她钱似的。
“你叫什么名字?”薛迷试探性地问。
“小姐,我叫阿谷。”平板的回答,眼皮都没抬一下。
薛迷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了,这是个刺头儿,不好套话了。
她到园子里散步,女佣亦步亦趋地打着伞跟着她。
“这个庄园就一直空着吗?”她问女佣。
“北少说了,每个周六,他会回来看您。”
薛迷笑了笑:“陈小姐很喜欢这个庄园吧。”
女佣就不说话了。
薛迷扭过脸:“避着我干什么?我跟你家北少,又不是那种关系。”
她还是不说话,可是眼神里明明白白的表达着一种鄙视的情绪。薛迷想她肯定是被封了口,不然“你要守好你的本分陈小姐这种高贵的人儿哪里是你打听的”之类的话一定是想也不想就说出来了。
薛迷也不急,走过了大半个庄园,累了就坐下休息。从早上走到中午,午饭是佣人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