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国。
复古的庄园古堡里,银发青年看着刚到手的画,眼神很复杂。
助手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不是他说,只要伊纳画有展出,就要立刻帮他拍回来的吗?
这次他可是废了好大的力气啊。因为碾转打听到内幕,这幅画伊纳可能根本不打算最后拍卖,应该会自己竞价买回去。他买通了山月内部的工作人员,几经周转,拿到画以后就连忙奔了回来。
可是赛巴斯的表情……怎么好像有点莫测?
“确定伊纳最近展出的画只有这一副?”
“是的,少爷。”
银发青年猛地回过头,盯住他。
助手咽了咽口水,轻声道:“您,您也知道,伊纳小姐是新婚,最,最近大概都没有时间画画吧。”
的确,伊纳是新婚,而且之前,她还出去了一趟,路上遇到的糟心事不少,她能画出一幅来已经是难得了。
可是,她画出来的,怎么会是这一幅?
风格大变就算了,她还……
赛巴斯的眸中闪着幽暗的光,最终,只道:“继续关注她的画展。有画,再帮我拍回来。”
助手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道:“您能不能告诉我,您要的,到底是哪一副画?”
哪一副?
赛巴斯想起那个下午,她温声要求他蹲下,给她看看她的头发。
他的个子很高,从小没有什么人看过他的头顶。更重要的是,他也不曾在谁的面前,像那样蹲身,让人抚摸他的头发。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是非常,非常亲密的动作。
就连他的母亲,也没有对他这样做过。
赛巴斯知道她不是那个意思。她是专业画家,只是对他的灵魂感兴趣,而不是他这个人。
可是……
“难道和季北结婚,已经让你失去了窥探人灵魂的能力吗,伊纳。”他没有回答助手,只是看着眼前这副色彩丰满的画,喃喃自语。
他否认了这幅画。
他固执的认为,伊纳的水准大不如前了。
虽然,那是因为,画面的幸福感,刺痛了他的眼睛。
优雅地挥挥手,让助手离开。
他望着这副画半晌,然后让人把它收起来,放到库房。
t市。
那个神秘的买家就像从人间消失了一样,就连季北亲自干预了,过了几天也没找到人。
季北不禁狐疑,除非那个人从来不在亚洲地区活动……不然他怎么可能找不到人?
薛迷急得满头包,觉得自己特别没脸面对苏毓。
早知道先不拿出来了,结果丢了这么大一个人。
想着重新画一幅算是赔罪,可是无奈一时之间又没有灵感。
还是季北提醒她:“苏毓这么自恋,你干脆给她画个画像好了。不需要什么创意,就画纯写实的画像。”
薛迷一听,喜道:“对啊。”
过了一会儿又反应过来:“你干什么说她自恋?我看你才是全世界最自恋的人。”
季北笑倒,道:“我是自恋。如果你愿意,也可以给我画一副,****的那种,我相信绝对比你在画室看到的石膏像完美。”
“去你的。”
季北看她眉宇之间的烦恼终于消了去,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伸手搂住她的肩膀,笑道:“既然想到办法了,你也放松一些。让人给你煲了汤,待会儿你喝点。”
“什么汤?”
“酸辣鲫鱼汤。”
薛迷口味重,但是季北管的死,平常都让她吃得清淡点。今天给她换了个口味,也有逗趣她开颜的意思。
果然薛迷的注意力就被转移了。
过了一会儿奶白奶白的汤端了上来,薛迷闻到那酸爽的劲儿,顿时口水都流出来了。
因为久不食辣,薛迷尝了一口就觉得有点够呛,但还是抱着碗舍不得放下。
看着小猪似的呼哧呼哧的女人,英明神武的北少得意的笑了。
瞧瞧,多好哄。他心想。
当然,如果他照了镜子,发现自己竟然因为这种事情得意成这副蠢样,恐怕他也就笑不出来了。
正在这时候,季北的电话响了。
打的是他的私人电话。
季北低头看了一眼,戴上耳机,按了接听。
“老夫人希望您这两天,带着新婚妻子回一趟米国,也见见本部的亲戚们。”赛巴斯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板,冷漠。
季北闻言,看了薛迷一眼,道:“我会尽量安排。”
听出这是一句敷衍的话,赛巴斯立刻就道:“老夫人的意思,是近两天希望见到您。毕竟您的新婚妻子,也是季氏的新妇。总是要带给族人看看的。”
季北的眼睛一眯,笑道:“赛巴斯,突然这么多话,真不像你的风格啊。”
作为庄园的管家,赛巴斯一直不算太有存在感,基本上对老太太是言听计从,指哪儿打哪儿。
但是季北一直知道,这个年轻管家不过是装傻罢了。他对老太太,根本就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狗腿忠心。
对于季北,赛巴斯也一直采取的是无视的态度。虽然也当他是庄园的少主人,可是平时很少跟他来往。传话也多是让下面的佣人。
可是这一次,和上次在婚礼上,他的表现非常出乎意料啊。
当然,庄园管家会离开庄园,这件事本身就不对劲。
对于季北的讥讽,赛巴斯也只是微微一笑,道:“期待见到您,和您的夫人。”
这句话成功激怒了季北。
撩了电话以后,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