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辛这边稍有风吹草动,就有人报给了姜大太太。
她蹙眉问大厨房的婆子:“这可是真的?”
那婆子一脸的肯定:“没错,这是奴婢从姜七嫂那听说的,再说她现在负责采买,奴婢借着说话的功夫特意瞧过,绝对错不了。”
姜大太太想了想,突的笑道:“罢了,既是要开设小厨房,自然是她想吃什么就做什么,横竖花销就在她手里。”
说是这么说,转过身就回了姜老太太。
姜老太太当时只说了一句:“她到底还小,老二家的又是个不管事的,你是她大伯母,多关心关心是对的。”
姜大太太倒闹了个大红脸。
关心也要有个度,如果关心的太细,反倒成了监视打探。二房有什么可图的?她这么不遗余力的窥探,可不叫老太太瞧不起么。
姜老太太心里也不是不起一点疑心,闲了便问姜辛:“小厨房最近还好?”
姜辛主动回道:“我叫如意去请教过孙大夫,说像我这样的状况最好是食补,不都说是药三分毒么?故此千求万求求了一张方子,这不,孙女的脸色是不是好多了?”
姜老太太顾不得打量姜辛的脸色,诧异的问:“哪个孙大夫?”
“就是玉石胡同孙家医馆里的孙大夫啊。”
姜老太太哦了一声,问:“你怎么晓得这个孙大夫?”
姜辛早有准备,笑道:“也是闲来听姐妹们谈到的,据说这位孙大夫是医王后代,有生死人,活白骨之名,孙女欣羡不已,这才差了如意去探探。”
姜辛这话虚虚实实,姜老太太也就信了。孙义宗的名声,燕城里妇孺皆知,姜家几个小姐妹也常出府,听说了不稀奇。
姜辛也料到她不会一个一个的去问到底是谁告诉她孙大夫的。
至于向孙大夫求食补方子,那就更简单了,一是姜老太太不会真的去求证,再说就算真的去求证了,这方子确实是孙义宗开的,姜辛也不心虚。
姜老太太这才打量着姜辛。
嗯,果然脸色红润多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说的缘故,姜老太太发现姜辛竟似个子也高了些,再看她身量,虽然还是瘦,可到底胸前有了小鼓包,就是干瘪的臀似乎都圆润了起来。
姜老太太不由的点点头:“好,好,你先前是太弱了些。”太弱,就不是长命相,现下总算顺眼了些。
姜辛抿嘴笑笑,很满意。她这些日子除了补身子,也没少锻炼。她不能做的太出格,可平时散步或是在院子里跑跑跳跳是少不了的。
吉祥、如意开始还挺奇怪,后来也就见怪不怪。
姜辛虽然十七了,但身子一直没发育好,就是月事也是去年才来,日子不准不说,量也忽多忽少。她是打定主意要对自己好些,是以身体上的变化她是最敏感的,自然比谁都开心。
姜老太太果然没再提姜辛小厨房的事。
九月二十这一天,姜老太太当着姜辛几个姐妹的面,对姜大太太道:“十月初五,章家递了贴子,要请咱们府里几个姑娘过去赏花,你安排安排,叫二丫头、三丫头、四丫头去吧。”
一提章家,姜辛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上一世也是九、十月间,章家重提章贤的亲事。她身子弱,章家的邀请自然没去成。等到姜大太太和姜三太太哄着她答应,她一病就又病到了来年二月。
这一次,她无论如何也要去章家。
不为别的,就为告诉章家,她身子十分健康。
姜大太太点头道:“娘说的是,这也就剩下半月的时间了,定了人选,衣裳、首饰也该早些准备起来,免得到时手忙脚乱。”
姜大太太也听到了风声,知道章家有意要替章家三爷说亲。要说这门亲事,于姜家来说实是高攀。姜大老爷也是从四品的官职,可在章家就不够看了。
章老太爷活着的时候都入了阁,又是三代朝臣,后来是老太爷知道月满则溢,才过花甲就非要退隐,一连上了三道告老的折子,后来又借着骑马摔伤了腿这才得偿所愿。
章老太爷一共三个儿子,除却三子是庶出不算外,长子章献是两榜进士,又在翰林院待了九年,眼瞅着也是要入阁的。
次子章遒也是进士出身,现外放青洲做知府。这位要娶亲的章三爷章贤就是章家二老爷的长子。
章三爷单名一个贤字,在章家行三,偏生是个好武的,后来考了武举,被派到幽州镇守边关,年纪轻轻,已经是正三品将军之职,倒是比老子还有出息。
可惜章贤福气不大好。
他今年二十五岁,七年前娶了青梅竹马的表妹姚氏为妻,隔年生下一女,取名章妍。不想三年后姚氏怀胎时不慎小产,就此一命呜呼。
章三爷倒是情重之人,本来守一年即可,他却愣是替姚氏守了三年。如今出了孝,章妍正小,章贤娶妻便提到了日程之上。
因是填房,不免标准要放得低些,这几个月没少以各种名目宴请燕城的适龄姑娘,其用意不言而喻。
姜家大房有两个女儿,姜蜜年纪大些,又生的秀丽,性子也极沉稳,可惜不是姜大太太肚子里的,是庶出,姜大太太难免更偏向于自己的女儿姜饴多些。
但姜饴今年才十三岁,虽说议亲也不算早了,但到底与章家三爷年纪相差太过悬殊,因此姜大太太不免十分踌躇。
大女儿姜甘四年前就嫁了,是大老爷同僚的次子,已经考中秀才,去年没考中,想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