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第二更。
顾氏只有冷笑。
遇到个章贤,就已经是极品了,又遇上这么一个极品的太婆婆,简直让人无语。怎么一个一个,从上到下都这么糊涂呢?
章老太太也是从媳妇熬成婆的,她会不知道做人媳妇的苦处?怎么就一朝由卑微到尊贵,就只顾得把从前的怨愤更大程度的施加于媳妇身上,而没有一点怜悯和同情之处?
她到底是站哪头的?说来说去,还是自己这个孙媳妇是外人,谁让自己爹娘、兄弟都不在燕城呢?就算要送信儿,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爹娘不知内中详情,也不可能莽莽撞撞的就杀到燕城来,总要仔细打探,一来二去,事情冷下来,黄花菜早凉了,还能替自己撑什么腰?
所以老太太有恃无恐,到底还是偏袒起邵嫣然来。
顾氏垂眸道:“老太太所言极是,孙媳妇必会听从祖母教诲,与邵妹妹好好相处。我有的,她便有,我没有的她若想要,我也一定苦心搜罗,就为了博她欢心。甚至她想要我的,我也可以毫不藏私的拱手相让。”
章老太太和章贤:“……”
这叫什么话?到底还是存了怨气。
章老太太道:“你也不必担心,三郎不是糊涂人,我虽老了老了,可也知道不痴不聋不做阿家翁的道理,你们的日子终究要你们自己过。邵家丫头也不是个刁蛮不讲理的,你只需以理相待,不必过分容让,毕竟妻妾有别。”
顾氏只冷笑。大道理谁都会说,可真论到事儿上,人都要被感情左右。她没那么傻,吃了亏还要让人抓住把柄,自然是吃了三分亏,要说成十分委屈。
顾氏从章老太太院子里出来,没走几步便走不动了。素梅扶着她,道:“奶奶站得累了吧?且先歇一歇再走。”
顾氏仰头,嗯了一声,眼泪如决堤之江,哗哗的往下淌。素梅亦泪流满面:“奶奶,墙倒众人推,您可一定要撑住。”
她们主仆在章府无可倚仗,奶奶若是倒下了,可真是白白的便宜了那邵表姑娘。
顾氏睁眼望着湛蓝的天,使劲眨眼,深深呼吸,总算把心中的委屈、愤懑都勉强咽下去,扶着素梅的手背道:“我晓得,不管如何委屈,事情已然到了这一步,我不会让人看了笑话去。”
她还要见邵嫣然呢。
这场仗,看似邵嫣然赢了,却也未必。她不是一直怜悯、同情自己么?这回就让她好好怜悯、同情一回。
到底只是个妾,看她以后在这章家后院如何翻天覆地。
顾氏挺直了脊背,对素梅道:“我们走,你替我好生收拾收拾,别丢了我顾家女儿的尊严。”
邵嫣然在凤尾的服侍下换了衣裳,呆呆的坐在章老太太的耳房内出神。她不知道今天这事儿到底怎么了,明明算计得好好的,把姜辛骗过去,造成她和章三爷通奸的既定事实,章家为了保全颜面,定然不会留她活在这世上。
可怎么,怎么和章三爷在一处的是自己?
一想到章贤那粗暴的举动,邵嫣然觉得自己身体最柔嫩的部位又尖锐的刺痛起来,她疼得一边流泪一边打哆嗦。他一定是疯了,一定是认错了人,否则怎么会像个恶鬼?男人看起来儒雅、温和,可脱了衣裳根本就不是人。
邵嫣然很害怕,她用手捂住脸,觉得以后再也不敢见任何一个男人了,只要看见他们,就会想到,他们有可以肆意对自己施暴的凶器,有可以肆意施暴的力气,她就想要尖叫。
凤尾捧了一盏凉茶,上前小心翼翼的道:“姑,姑娘,喝点水吧。”真是今非昔比,到了这时候,章老太太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连口热水都无了。
邵嫣然猛的一手打掉她的手,尖厉的道:“我不喝,你滚开。”
凤尾缩回手,委屈的收起了地上的残渣,道:“姑娘,咱们在这儿,也不是办法,要不,咱们先回去,问问老爷和太太的意见?”
邵嫣然只觉得没脸。她的初衷是想光明正大的嫁进章府的,哪怕是做个继室填房,章哲也早晚注定是她的,可现在全毁了,她的后半生全毁了,爹娘再宠爱她,这会儿也只怕恨不得她去死。
听她们骂自己,指着自己叫自己去死吗?
邵嫣然瞪着眼睛望着凤尾,道:“要回你回,赶紧的滚,滚,去给你正经的主子通风报信。”
凤尾摇头:“奴婢不走,奴婢的主子就是姑娘您啊。奴婢只是替您伤心,章家怎么能这么对待您?”
邵嫣然呵呵冷笑。
凤尾抱着邵嫣然大哭:“姑娘,现下该怎么办啊?”
邵嫣然咬着牙道:“怎么办,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
凤尾抹着脸,道:“姑娘,奴婢多嘴,您现在已经是三爷的人了,这亏不吃也吃了,要不您跟三爷……”
“你闭嘴。”邵嫣然抬起手,照着凤尾白嫩的脸颊不分轻重的抽下去:“你这该死的奴才,没用的废物,我不是叫你在外边替我把风的嘛,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可你是怎么做的?你居然勾结外人来坑害我,害了我你又有什么好处?你这见人,见人,我打死你。”
凤尾一边躲一边辩驳:“奴婢冤枉,奴婢对姑娘一片忠心,天地可鉴,姑娘的吩咐,奴婢一直铭记在心的,可……奴婢被人打晕了,任事不知……”
邵嫣然何尝不是被人打晕了才送到章贤床上的,可恨就在于她压根不知道是谁背后下的黑手。
她只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