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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在许家住了下来。
许大舅和安氏自然不会说什么,那原本就是姜辛的丫头,拿的是姜家的月钱,服侍姜辛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他们并不知晓燕城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如意早就不是姜家的奴婢。
不过有了如意,姜辛是彻底被解放了出来,凡事都有如意帮衬安氏。安氏先时还不敢劳动如意,可如意嘴甜又会说话,待安氏态度没有一点不敬,安氏也就放下心来。
姜辛自从如意来,便一直躲在房里不出来,安氏不敢问,如意也不提,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模样。
杜叶中午回来取章哲的午饭,与如意走了个对脸。他不认识如意,如意却认识他,知道他是章家人,当时脸色就变了,啐他一声,骂道:“仗势欺人,狐假虎威的走狗,没良心的东西,早晚要天打雷劈……”
杜叶挠头,莫名其妙的看着如意,心说这位大姐,我哪招您惹您了?您怎么骂人呢?他心里生气,面上却带着笑,揖了一揖,道:“不知这位大姐是哪位?我可是哪得罪了大姐?”
这是哪来的?是许家又不是她家,她凭什么一副逮谁就咬的恶模样?
如意压根不搭理他,临走前还骂了一声:“章家的走狗,主子不是个好东西,奴才也不是,没一个好玩意儿。”
章哲躺枪,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下意识的拢了拢衣裳,心道:莫不是着了风?
杜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他和章哲闯荡惯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不过是一个小丫头口出恶言,他虽憋气,却也不会反骂回去,当然,他也没和章哲提起。
六爷看似玩世不恭,可其实要做的事太多,他正经的都烦不过来呢,杜叶哪敢用这等小事去打扰他。
章哲是直到晚上回来才知道姜辛的丫头自己从燕城跑来了。
他下意识的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吃罢饭却吩咐杜叶:“你明儿先回蓟州城,打听打听家里出什么事了。”
杜叶应声,打了热水这才退下去。
章哲画了会儿图,灯太暗,他眼睛疼,便推门出去,在院子里走走。不防黑影里站着一个人,倒把章哲吓了一跳,他试探的问:“姜二妹妹?”
姜辛应了一声,略显冷淡。
章哲听出来了。
夜色里,瞧不见姜辛的神情,可章哲能感受得到她情绪十分低落,在风里吹得久了,她声音有些哑。
姜辛对他有偏见,章哲知道,他自认没有得罪过姜辛,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是章家人。自从到了许家峪,两人关系有所改善,可今晚,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姜辛身上有了变化,她对他格外的嫌恶。
章哲不作他想,肯定是章家又得罪姜辛了。
他苦笑,见姜辛毫无说话的意思,便道:“听说姜家来人了?可是要接你回去过年吗?”这话章哲不过是试探姜辛的意思,假如姜家真想接姜辛回去过年,不可能只派了一个小丫头过来,他不过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姜辛可没兴致和他解释,只以手掩唇,闷声道:“是我身边的丫头如意。”她简短交待,无意多说。
章哲也不纠缠,只道:“外头风大,姜二妹妹还是早点儿回去歇着吧。”她本就病弱,何必自苦?再大的事,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作贱。
过了小年,腊月二十四是个天光晴好的日子,章哲一大早就带着杜叶走了,许家父子三人去了地里,许安和带着孙氏回娘家送节礼,许安平自去未来的岳家走动,安氏则带了许安珍去串门。
如意则和姜辛请示:“姑娘的手都冻了,奴婢瞧着一应物什都不全,横竖还要住些日子,不如哪天奴婢去县城采买些东西?怎么说也是过年,姑娘虽不在姜家,可也不能过得太寒酸。奴婢手里还有点银子……”
姜辛没什么兴致,架不住如意一劲的磨,她想了一夜,也明白自己光生闷气没用,日子总得过,难不成还真为那么个qín_shòu不如的东西搭上自己的小命不成?
况且还不是她一个人的命,章贤就是个浑蛋玩意儿,敢提剑去姜家,那就真是无所顾忌了,真惹急了,他真把姜家上下老小都捅了,这燕城山高皇帝远的,他一家独大,又有兵权,那些州府郡县的官员哪个不和他交好不怕他?到时候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他杀了姜家人也是白杀。可姜家人冤不冤啊,又是大年下的,这不是找不痛快吗?
从前只想着不嫁,最好躲他们章家人远远的,可现在被逼到这份上,谁又怕谁呢?总之她不再是从前那个软弱可欺的姜辛,可以由着章贤任意拿捏,他今日加诸于她身上的种种,她都记下了,早晚要十倍还回去。
姜辛也就勉强打起精神道:“也好,我想想都买些什么。春联、门神、鞭炮、年画……”她一边说,如意一边掐手指头,到最好便叫起来:“姑娘,您说得这么多,奴婢一时哪记得住,要不您列个清单吧,到时候我一项一项的采买,也省着落了丢了,还得再费一回事。”
姜辛顿了顿,笑骂她:“懒吧你就,不过叫你多用点心,记点东西你就东拉西扯的找借口,再说舅舅这里哪有文房四宝,我倒是想给你列单子,可拿什么列呢?”
如意也撅了嘴,哼哼唧唧的道:“这个奴婢记下了,明儿奴婢就先去买笔墨。”在她心里,章家就没一个好东西,不要说借东西了,她连话都不乐意和章家人说。
她主仆二人十分默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