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要啊!”丽妃一听,当即五脏六腑都是狠狠一颤,忙不得失声高呼。
“大胆!丽妃御前失仪,有辱圣体,还不速速退下!”王全见状,连忙上前厉声呵斥。
这个一直跟在皇帝身边,一天到晚笑眯眯的,几乎都感觉不到半点存在感的人现在一步走过来,瞪着眼睛尖声教训的模样竟是格外吓人,丽妃就被吓得一个哆嗦,连忙趴跪在地:“皇上,臣妾不是这个意思,亲皇上明察!”
“罢了,王全你退下。”皇帝摆摆手,一脸宽宏的道。
王全这才乖乖退下了。
丽妃忙松了口气,昂首小声道:“皇上,臣妾的意思,这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又何必惊动洛阳府尹?只要您发句话,叫人把臣妾弟弟放出来就行了。臣妾现在所求也不过家人平安康泰,其他的都无所谓了。”
看着她非要装大度却装得四不像的模样,皇帝默默别开头。
“这个怎么能说不是大事?丽妃你乃朕的妃子,你的弟弟更是朝廷命官。既然有人胆敢对朝廷命官下手,朕怎能就这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就尽管放心好了,只要你父兄都行的正坐得直,朕保证还他们一个公道!连他们以前被欺负的份也都一起还了!”
说着,便道:“来人,传五城兵马司首领,以及洛阳府尹进宫觐见!”
“是!”王全连忙应了,转身便要跑。
丽妃见状,才发现皇帝竟然是真要将这件事闹大?她心口猛的一跳,顿时也顾不得其他,赶紧便飞扑过去,一把抓住了王全的衣摆。
既然他们能被人逮住给穿小鞋,那必然是他们真的做错了什么,给人抓住了把柄。不然,以裴家人的精明,他们岂会无端生事,给他们自家的清明抹黑?当然,这种事情她是死都不会说出来的!
王全动作一顿,赶紧回身道:“丽妃娘娘,您这是在做什么?您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行么,您玉体尊贵,可千万别让奴才的衣裳伤到了您的玉手!”
可丽妃哪里肯放?她急得眼泪直流,一面抓着王全的衣摆不放,一面看着皇帝委委屈屈的哀求:“皇上,您明明知道臣妾已经和皇后娘娘闹得很僵了。现在您要是再这样大张旗鼓的为臣妾出头,那不是又让臣妾得罪了皇后娘娘吗?皇后娘娘娘家在洛阳城内根基深厚,这样的话,那他们家人就更不会放过臣妾了。只是臣妾在宫里有皇上您庇护不怕,可是这样就苦了臣妾的家人了……”
她说着,不由悲从中来,眼泪又跟珍珠似的往下落。
皇帝看在眼里,藏在袖子里的双手渐渐紧握成拳。
“丽妃。”他低声叫着,声音幽幽,“难道在你眼里,朕这个皇帝就做得这么窝囊,连朕的妃子和她的家人都保不住吗?”
“臣妾没有这个意思!”丽妃连忙摇头,“臣妾只是想说……”
“只怕不是你想说吧!你说,这话是谁教你的?你母亲吴夫人么?”皇帝轻声问。
丽妃一滞,瞬时都忘了要掉眼泪。
皇帝是怎么发现的?这些话明明都是她斟酌了再斟酌,好容易才说出来的,这般情真意切,为什么还是让皇帝听出不对来了?
直到现在,她还并不认为自己母亲有错。要真说错,那就是母亲虽然在村子里小有些智慧,但和奸诈狡猾的城里人比还是差的太远了。所以上一次,母亲的计划才会被人打破。但是母亲一直都是为她好,这一点毋庸置疑。而且这一次母亲的话她也十分赞同,她们母女不过是想尽快救出小弟,生怕他在五城兵马司里吃苦受罪,这个难道也错了吗?
见她一脸呆滞,皇帝心头又浮现一抹浓浓的失望。
“看来,你还有些话没老实交代。罢了,朕很累,也没空追问了。这件事就交给洛阳府尹去判吧,朕自会传话叫他秉公处理,绝不偏私,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皇上!”丽妃早已经泪流满面。她放开了王全的衣摆,连忙又抓住皇帝的,“臣妾有罪,臣妾老实交代,求求您不要不理臣妾!臣妾现在所能求的人也只有您一个了啊!”
“那好,你说。”皇帝冷声道。
“其实,当时皇后娘娘命人把臣妾小弟送到五城兵马司,用的罪名是、是----他冒认皇亲!”丽妃咬咬牙,终究还是把话给说出来了。
皇帝猛地回过头,眼中冷芒闪现:“冒认皇亲?他果真这样说过?”
丽妃悄悄点头,小小声的道:“他本来就是臣妾的亲弟弟,臣妾是皇上您的妃子,他就是皇亲啊!这有什么不对吗?”
“你!”
简直是烂泥扶不上墙!皇帝气得袖子里的拳头捏的怕怕直响。想出言教训她几句,但张了张嘴,他还是又将涌上喉头的话给咽了回去。
“看来,丽妃进宫一年,还有许多规矩都还没弄明白。既然如此,王全,你先给丽妃好好上一课,让她知道知道到底什么叫做皇亲国戚!”冷冷丢下这句话,他一把扯过衣摆,绕过丽妃扬长而去!
“皇上!”眼见他毫不留恋的抬脚就走,丽妃心口一紧,连忙大声叫着又要追上去,然而王全严严实实的拦住了她的去路。
“丽妃娘娘,皇上交代奴才教您一课,那奴才就少不得僭越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