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珍儿珠儿两个丫鬟走上前来,怯怯行礼。
珍儿身段苗条纤弱,站在那里便是一脸楚楚可怜的模样,颇有几分陈绮罗的神韵。珠儿则相对要丰盈一些,圆圆的脸上带着几分少女的娇憨。俨然有点裴映雪的影子。徐夫人挑了这两个人过来,意图十分明显。
只可惜,有些人,不是长得像都能完全替代的。母亲根本就没有弄明白他的心意。
因而面对着两个各具风姿的丫鬟,徐明轩只是无可无不可的将头一点:“既然母亲让你们跟着我,那你们就跟着吧!正好我这里也没几个人,你们以后就贴身伺候我的茶水好了。”
珍儿珠儿听到这话,心中均是大喜。
方才听他和徐夫人的对话,她们本以为徐明轩心里是排斥她们的。既然如此,那么就算徐夫人强行留她们下来,徐明轩也不会给她们好脸色看。转眼就把人给打发得远远的。可没想到,他竟然直接就留她们近身伺候了!虽说只是伺候茶水,但只要天天在一处,这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说不定哪天他就看到她们的好了呢?
这男人嘛。一开始没了妻子当然会矫情一下,装模作样的为她守一守。可等时间一长。枕畔空虚,他还沉得住气吗?到时候,她们的机会就来了!
她们想的没错。在这个世上,男人大都如此。但很可惜,她们现在遇到了一个男人中的异数。
徐明轩之所以留她们近身伺候,也不过是为了给母亲一个交代而已。不然,她前脚把珍儿珠儿赶走,后脚徐夫人就能再送两个丫头过来。这样的话。他又要费力应对一番,说不定还要和母亲大吵一架。如此这般,吃力又不讨好,何必呢?还不如直接顺了母亲的意,既能让母亲安心,自己耳朵也能清静清静。至于动不动这两个丫头,又何时生下孩子,这就是以后的事了。
不得不说,他这一手玩得很漂亮。但知子莫若母,徐夫人一开始或许会被他的行动蒙蔽。但眼看着珍儿珠儿两个漂漂亮亮的大姑娘日日在他跟前飘来荡去,他却半点反应也无,她再迟钝也猜到了儿子的主意。
于是,一对母子间没有硝烟的战争打响,而且旷日持久。在这个过程中,徐夫人再气再恨,也舍不得怪自己的儿子,便只能将责任推到裴映雪这个罪魁祸首头上来。可怜裴映雪却是分毫不知,直到很久以后,当她被徐夫人点着鼻子破口大骂时,她才恍然大悟。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现在的皇宫里,皇帝和裴映雪都心情极好。
虽然老神医自从那天给皇帝把完脉后就闭门翻阅医书,这些天都没有出门。裴映雪派人去请了好几次,也没请动他老人家。饶是如此,两个人的心情却是越来越好。
尽管事情还没有多少进展,但至少从老神医的态度来看,他是在专心研读典籍,一心一意为治皇帝的病努力的。只要有方向,肯努力,那就有希望!
所以,裴映雪心头的抑郁一扫而空,一天到晚脸上都带着欢愉的笑。皇帝更沉稳些,但这些日子走路的步子也明显轻快了不少。早朝上遇到朝臣为了一件事争吵什么的,他也会耐心倾听,好脾气的劝解。这番模样,又吓坏了不少朝臣。当然,也有御史背地里拭泪高呼皇帝有高祖之风,百年之后必定是位名流千古的明君。
在这对凤翔王朝最高层的带领下,整个后宫乃至朝堂都是喜气洋洋,精神焕发。一时间,所有人的工作效率都提高了一倍不止。
但在这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中,却有一处正被阴云密密实实的笼罩着。
“嫂嫂你说什么?”手里的茶杯一抖,差点又落地摔成碎片。丽妃睁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坐在下首的李夫人。
李夫人忍不住翻个白眼。“我刚才不是说得很明白了吗?之前娘娘你选的太医不好,你大哥这些天还是很不舒服,所以便让我来请娘娘您再换个好大夫去给他看看。”
她这话从字面上看去就不大恭敬。再配上她那表情语气,趾高气昂的简直让人想一巴掌扇过去!
丽妃也被气到了。“龚大夫是太医院里的老人了,这一年来也是一直为我诊治的,医术很好。我可是求了皇后娘娘才得来的这个恩典请他去给大哥看病。而且龚大夫回来后我也问过,大哥没什么大毛病,龚大夫已经给开过药了,他只要按时服用,三两天肯定就没事了。”
“丽妃娘娘这是在说我们说谎了吗?”李夫人立马把眉头挑得高高的,一手用力在胸口捶了捶,“天地良心!我就算再满嘴扯谎,难道还能拿我夫君的身子来胡诌吗?乱说胡话可是要遭天谴的!”
丽妃沉着脸不语。
李夫人便又悄悄在自己后腰上掐了一把,顿时眼角挤出两滴泪珠,她便抽出帕子捂着脸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我可真是命苦啊!小时候就吃苦受罪,好容易嫁了个男人,夫家虽然不富足,但两口子在土地里刨食小日子也算安稳。可小姑子在外头攀上了高枝,非要我们一起来陪她,说是要提携娘家人。可是现在呢?乡下的地已经卖给别人了,我们来洛阳一年,这日子还不如在乡下舒坦!平日里被别人嘲笑是乡巴佬、去哪里都被排挤也就算了,结果现在连她哥哥生病了,想请个好大夫来给看看都不行!早知道这样,我们还不如老老实实在乡下待着呢,好歹也不用这么到处受气啊!”
说着,便扯着嗓子嘶嚎起来。
丽妃被哭得